侯夫人抬頭看向門口,等石景揚進屋后,給韓嬤嬤遞了個眼,韓嬤嬤會意,將丫鬟婆子帶了出去。
侯夫人問道:“樂哥兒這麼晚過來,是有事?”
石景揚將喬昕的事與侯夫人細說了,末了說道:“阿娘,對方應該不只安一人進來。兒子估計,宅這邊也有人。”
侯夫人沉著臉點頭道:“這事我知道了,回頭我讓韓嬤嬤好好查查。”
“先暗中查,不要聲張。”
侯夫人回道:“放心,我明白。”
石景揚想了想,說道:“若是此人外出,韓嬤嬤不好跟出去,我讓青山來協助韓嬤嬤。”
侯夫人點點頭,“好,讓青山協助韓嬤嬤。”說到這里,侯夫人想到什麼,抬頭問道:“這事,要進宮告訴娘娘嗎?”
石景揚搖搖頭,“這些小事,咱們自己理干凈就行,宮里一堆的事,娘娘已經夠累了,這等小事不用去叨擾娘娘。”
侯夫人想著皇后在宮里的不易。
以往,幾位皇子還小,后宮里的爭斗,還停留在表面的爭寵。
如今,幾位皇子都已年,各宮暗流涌的爭斗逐漸趨于白日化。
侯夫人微微嘆口氣,點頭應下。
片刻后,侯夫人問道:“樂哥兒,從今往后,咱們都要在戰戰兢兢中過每一日,是嗎?”
說完,侯夫人又覺得問得不妥,說道:“我就是隨口一問。”
石景揚沒有回侯夫人的話,只是苦笑一下。
姨母是皇后,膝下有皇子,還被立為太子,命中注定,侯府與太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些,母親何嘗不知?
對于眼下的局勢,母子二人早已心知肚明。
石景揚寬道:“母親不別多想,太子仁厚,是儲君,值得咱們擁護。”
侯夫人點點頭,“是,我明白。”
母子二人又說了些家常,石景揚才起告辭。
寧府,小趙夫人端坐在會客廳的上首,將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茶杯與桌子接,發出沉悶的撞聲。
小趙夫人盯著屋子中間的秦大力,皺著眉頭疑問道:“你說什麼?在你們眼皮下走丟了?”
面對小趙夫人不滿的怒火,讓秦大力不敢直視,垂著頭應道:“回夫人,是,大小姐進了三品軒的茶樓再也沒有出來。”
“啦!”小趙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杯因震而嘚嘚嘚,
“你哄鬼呢?一個大活人,看著進了茶樓,就再也尋不著了?
上回,人跟進樂意齋的茶樓將人跟丟了,這一回,跟進三品軒茶樓,又將人跟沒了。這些人跟茶樓犯沖?”
小趙夫人嘲諷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秦大力的頭越低越沉。
秦大力垂頭任小趙夫人數落,不敢有半句辯駁。
秦嬤嬤看著人高馬大的侄子耷拉著肩站著,有些心痛,想要幫其求求,見小趙夫人板著臉,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你說說你有何用,將赤幫的人給你使喚,你連擄個小丫頭片子你都做不到,我留你有何用?給我卷鋪蓋滾去莊子上。”
“撲通”秦大力一個頭跪到小趙夫人面前,哀求道:“夫人,你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保證將事做得漂漂亮亮。”
秦嬤嬤生怕小趙夫人罰秦大力去莊子上,跟著求道:“夫人,大力知道錯了,你就再給大力一次機會吧。”
小趙夫人冷冷的看了眼秦嬤嬤,“我邊不養廢,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他有何用?”
秦大力慌了,努力為自己申辯道:“夫人,今日將大小姐跟丟,也是事出有因。
大小姐進了三品軒茶樓,小的幾個跟著追進去。
只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咱們在三品軒遇上威遠侯的世子爺,世子爺的房間有小廝護衛跟著,小的幾個不得查探,小的也沒有法子。”
小趙夫人聽到威遠侯府的世子爺,心更糟了,抬頭沉聲問道:“今日石景揚也在城南?”
秦大力趕忙應道:“回夫人,石世子今兒在城南,就在城南的三品軒茶樓。石世子與二爺好,小的懷疑是石世子護著大小姐離開的,否則,大小姐不會憑空消失。”
小趙夫人聽得火冒三丈,氣得牙的,不只是因為沒有擄到寧蔚,更是因為石景揚一二再再二三的壞的事。
想到石景揚護寧蔚,小趙夫人就怒火中燒。
不對,老太婆不是說寧府跟威遠侯府的婚約取消了嗎?
婚約既然取消了,石景揚為何還要護著那賤人?難不是老太婆騙的?
好,很好!老不死的東西,以為說婚約取消了,就信了,就不再尋理論了。
“夫人,龍五求見。”下人進來通稟。
小趙夫人說道:“請進來。”
下人退下去,不一會,引著龍五進來,此人正是白日里在明輝巷糖人攤邊上那人。
待龍五見禮后,小趙夫人問道:“何事?”
龍五欠回道:“夫人,下晌,威遠侯府石世子去了明輝巷,石世子在明輝巷呆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秦大力聽了龍五的話,兩眼晶亮的看著小趙夫人,“夫人,石世子一定是護大小姐回明輝巷。龍五,你們在明輝巷有沒有看到大小姐回 去?”
龍五搖搖頭,如實回道:“未曾見著。”
秦大力有些興的說道:“夫人,龍五他們一直守在明輝巷,并未見大小姐回去,大小姐一定是躲在石世子的馬車里。”
小趙夫人的臉黑如墨,好個石世子,荷姐兒為了見他,從城里追到清灣,他不給荷姐兒一面,卻護著那個賤人。
小趙夫人對龍五道:“我知道了,你先 下去。”
龍五退下后,小趙夫人對秦大力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秦大力的頭點得像啄米,“好,謝謝夫人給小的機會,請夫人吩咐,這回,小的保證完任務。”
秦大力信誓旦旦的保證。
小趙夫人朝秦大力招了招手,示意他向前些。
秦大力跪著挪雙,向前移到小趙夫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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