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一半俊朗一半豔

看著楊大師心不甘的離去，顧冬練蹙了蹙眉。眼下白芍又不在，還是小心些的好。

戲曲會的人分明很是不滿黃掌櫃請來唱戲，卻還是厚著臉皮前來賀壽。一旦今日唱過這齣戲之後，隻會更令他們心生嫉恨。

雖然相信的自己的能力，也不畏懼他們的威脅，可難保他們會狗急跳牆，使計陷害。而剛纔那楊大師過來，顯然不是來好心提醒的。

顧冬練想著，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楊大師離去的方向。叮囑好好唱戲不要丟了黃掌櫃的臉？嗬嗬，隻怕是不得要看出醜，了這壽宴纔是。

瞧著他們的架勢，顧冬練有了些猜想。

要是把今日這齣戲唱妥了，戲班日後看客定不會差到哪裡去，這也算是借了葉家，黃掌櫃的名聲。可要是唱不妥，想在南立足恐怕是難上加難，戲班還冇開始就會毀於一旦。

所以，今日這齣戲對，乃至茶樓來說都至關重要。

而被拂了麵子的戲曲會，隻怕不會讓就這樣功上臺開戲，說不定還有什麼謀詭計等著。

到了黃掌櫃為他們準備好的房間，其他人早已在此等候。彆了管家，顧冬練便讓樂師們好好檢查一下自己帶來的東西，免得被人做了手腳。

謹慎點總是好的。

黃掌櫃找來的戲子是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是另一個戲班的人，姓陳。因為戲班快要撐不下去了，恰逢黃掌櫃派人來找他，一聽有錢賺也不管是跟誰對戲就急忙答應，生怕黃掌櫃會反悔似的。

顧冬練從他口中得知，戲曲會的惡行遠不止白芍查到的這些，更得知戲曲會的背後，也是有人罩著的。

對此，並未到吃驚。要是背後無人，他們又哪來這麼大的權勢稱霸一方禍害其他戲班。

臨近開戲還有不到半個時辰，一位看似黃府上的小廝端著酒水匆忙又小心的走了進來，“我們家老夫人說了，今日是老人家的壽辰，一會各位大師就要上臺開戲，在這之前賞了這杯酒，讓大夥也沾沾喜慶，樂嗬樂嗬。”

說著拿起酒壺就把托盤上的酒杯都倒滿了，給這樂師一人倒了一杯去。到陳師傅與顧冬練的時候，小廝笑道：“二位可是今日的角，一會可要辛苦點了。”

陳師傅接過酒，忙道：“好說好說，陳某謝過黃掌櫃與老夫人給陳某這樣一個機會。”

說吧，一口將酒飲了進去。

而顧冬練因為正在上妝容，酒杯接過後就直接放在桌子上，隨後回了幾個客套話。那小廝見顧冬練冇喝，忍不住提醒道：“這位公子為何不喝？”

“哦，一會上完妝容再喝，替我謝謝老夫人的好意。”顧冬練尷尬一笑，臉上妝容隻畫了一半，突然這麼一笑顯得有幾分怪異。

那小廝先是一愣，而後為難的道：“一會小的還要回去覆命，若是回去晚了，隻怕老夫人會不高興。公子，你看......”

顧冬練看看酒杯又看看小廝，抬手便端起酒杯正準備飲下，剛放置邊卻又放了下來，眼角不由瞄向小廝，見他眼神閃爍一副張的模樣，而後道：“既然如此，今日的戲我定要好好的唱出來，這一杯，謝老夫人的賞賜。”

說著再次舉杯一飲而儘，隨後倒滴酒杯，表示自己真的喝完了。隻見小廝像是鬆了一口氣，連連說不打擾他們了端走酒壺匆匆離去。

等確定他離開之後，顧冬練卻一把把剛纔的酒吐了出來。原來並未真的將酒嚥下而是一直含在裡。

陳師傅見此不由問：“佟公子，你這是何意？”

顧冬練拿著帕子著角，解釋道：“陳師傅不必擔心，隻怪我一直以來都不會喝酒，俗稱一杯倒。要是我喝倒了一會的戲該怎麼唱。”

陳師傅笑了笑，“原來如此，怪不得剛纔見你不願喝，最後還是喝了。想來是怕老夫人知道會不高興吧。”

顧冬練點頭，假笑著。

可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那就很難說了。但有一點顧冬練可以肯定，那杯酒一定有問題。

先不說為什麼老夫人為何在開戲前賞酒，要賞，那也是在戲後賞好不好。難道就不怕就像找的藉口一樣，真有人不能喝酒而搞砸了上臺。

再者，那小廝倒了酒給後就一直盯著看，眼裡有張，急切與不安。見不喝還出言提醒，直到喝下才鬆了一氣。要說冇古怪顧冬練是打死都不信的。

生怕酒裡有毒，顧冬練又忙倒了幾杯茶漱口，之後才稍微放下心來，重新上妝，不然就要來不及了。

隻是等快要上好的時候，卻從銅鏡中看到陳師傅一直不停的輕咳著，還是不是手著結，看起來十分難。

“陳師傅，你這是怎麼了？”顧冬練起來帶陳師傅邊，有些著急的問。

陳師傅聲音突然有些沙啞，一手捂著脖子道：“不知道，剛纔開始就覺得嚨有些發，乾燥，冇想到現在越來越嚴重了。”

顧冬練趕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問道：“之前有冇有什麼不適或者吃了什麼東西？”

“冇有，自從黃掌櫃找到我之後，我就一直很小心的護著嗓子，也冇吃什麼上火的東西。就是突然就這樣了......”陳師傅又咳了兩聲，連忙搖頭。

顧冬練心思一沉，想到剛纔那杯酒，冷聲道：“隻怕再這樣下去，一會估計冇法上臺了。”

可又看向剛纔也一起喝下酒了幾位樂師，卻見他們一點事都冇有，這讓顧冬練不疑起來。

不過很快顧冬練就想到了酒杯。不在酒裡下毒，不代表冇在酒杯裡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小廝事先在酒杯裡下了毒，毒是他下的，他自然知道哪些酒杯有毒，哪些冇毒。

想要給誰下毒，容易得很。

顧冬練讓人趕把黃掌櫃來，聽著陳師傅越咳越嚴重，聲音也越來越啞，心裡開始有些自責。

十有**都是衝來的。

黃掌櫃一聽出了事，急急忙忙的便趕了過來。直到顧冬練把的猜測說了出來，氣得黃掌櫃鬍子一翹一翹的，“在老夫的地盤上也敢撒野，真當南鎮是他們戲曲會的。”

“黃掌櫃先彆激，這件事怪我，是我連累了陳師傅。隻是眼下還請黃掌櫃請個大夫過來，先替陳師傅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免壞了嗓子。”顧冬練攔著要出去找他們算賬的黃掌櫃，提醒道。

黃掌櫃頗為欣賞的看著顧冬練，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臨危不懼，理智理，當下就讓人去找大夫。

“陳師傅，平白讓你這無妄之災，這件事真的是對不住了。”顧冬練自責的道著歉，隻希陳師傅的嗓子千萬不要有事。

“老夫不屑與他們同流合汙，也不會去招惹他們。想不到他們竟然欺負上頭。不給他們點瞧瞧，真以為南是他們說了算。”黃掌櫃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平時也就算了，懶得與他們計較，可今天可是他老母親的六十大壽，豈能容其他人隨便撒野。

“黃掌櫃，要是你現在去找他們，隻怕會著了他們的道。不能上臺開戲，可不就是他們最想看到的嗎？”顧冬練淡定的開口，“要找他們算賬，日後機會多的是。”

“小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黃掌櫃上下打量著顧冬練，不解的問。

顧冬練解釋道：“你現在去找他們算賬，無憑無據怎讓他們認罪？隻靠我的推斷就說是他們，彆反過來被他們咬一口。倒不如今日好好的把這齣戲給唱出來，讓他們無話可說。”

黃掌櫃指著時不時咳嗽幾聲的陳師傅，皺眉道：“陳師傅如今嗓子啞這樣，一會怎麼上臺。”

顧冬練反問一句：“誰說兩個人的戲文，一定要兩個人一起唱纔可以的？”

黃掌櫃：“你的意思是......”

顧冬練：“不錯，隻要黃掌櫃信得過我，我定全力將這臺戲唱好了。”

黃掌櫃一掌拍在桌子上，道：“老夫若不是相信你的能力，斷不會今日把你請來，既然你決定好，需要什麼隻管開口。隻要能讓那幾個孫子的希落空，事/後老夫重重有賞。”

“我需要黃掌櫃把府上最好的繡娘找來，我需要改一下戲服。”顧冬練說一聲之後，便拿著帕子掉一邊臉的妝容。

隻有不到兩刻鐘，必須要儘快做好。

大夫請來，陳師傅被黃掌櫃安排去了另一間房。同時，府上所有會繡活的人都按照顧冬練說的要求，改著兩件戲服合二為一。

戲臺方向已經傳來銅鑼聲響，顧冬練細細的對著銅鏡描著最後的一筆眉眼，而後才滿意的放下。鏡中的人忽然微微一笑，半男半，一半俊朗一半豔，竟意外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