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質疑

囔囔不停的聲音傳到顧冬練耳中，心中不免冷笑一聲，雙手抖了抖袖，邁著碎步緩緩出場。

在顧冬練出場的瞬間，本有些喧鬨的茶樓突然安靜下來。緻的妝容，搖曳的姿，隨著步伐的一顛一顛的戲冠上，珍珠輕輕晃，頗有有一番。

隻是當顧冬練剛站定的時候，臺下的又是一陣吵鬨。

“十三娘，臺上的人倒是裝得有模有樣，但彆以為這樣就可以糊弄我們。”瞧著顧冬練隻出來，立即有人奚落道：“怕不是在外麵隨便找來湊數的人，你爹在世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做的。”

“誰說不是呢。說免費讓我們聽戲，可你看著，你看看這樣子，像唱戲的嗎？臺上空空如也，一個樂師也冇有。還唱戲，我看是雜耍的還差不多。”

“可不是，雜耍的都還有人敲鑼打鼓。十三娘，你可不要砸了你爹留下來的招牌。”

不滿的聲音接連響起，提及父親，聽得十三娘臉瞬變，有些難堪。反觀顧冬練，對這些言語充耳不聞，又見朝著他們微微福，清了清嗓，提袖，扶手，一道清亮的嗓子驟然響起。

隨著顧冬練的開唱，茶樓裡的不滿聲慢慢低了下去，剛纔還心存不滿的茶客漸漸麵驚訝之，不可思議的看著。

顧冬練在臺上專注的唱著戲文，雖然冇有樂師奏樂可也冇有毫影響。在這清唱之下，反而更有種人心神的覺，令人氣迴腸，沉浸其中。

一舉一，一犟一笑更有幾分大師的風範，讓茶客們不知不覺隨著的戲腔時而晃著腦袋，時而揮著手指，閉目輕哼陷了戲文的容之中。

顧冬練唱得專注，可也留意到那幾人的神在慢慢變化，角不由似笑非笑的翹了翹，他們的反應跟想的一樣。

戲文唱到一半，最先開口的青衫茶客聽得起勁，低聲道了一聲‘好’，隨即揮手招來十三娘小聲的問：“十三娘，你們臨水茶樓莫不是發了大財，這請的是哪位大師？”

說著，青衫茶客眼角看向顧冬練，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十三娘一掃剛纔的尷尬，臉上帶著笑意，又替這位茶客滿上一杯茶，道：“客說笑了，我們茶樓哪有發什麼財。鎮上的人不是都在傳我們還欠彆人債的麼？”

“雖然這是謠言，但也是因為茶樓生意越來越不景氣，才被一些有心人看中想要奪了去。要不是還有你們這幾個常來捧場，隻怕我們茶樓的人都要喝西北風去了，又哪請得起什麼大師。”

“你這話就說不對了。”青衫茶客不滿的道，指著臺上的顧冬練，“我們南鎮公認的大師就兩三個，就臺上這小子的功力，怎麼說也得是他們的直係弟子。可我怎麼冇聽說大師們的徒弟有這麼一號唱功了得的人會這麼好心幫你們啊。”

十三年娘解釋道：“他確實不是鎮上大師的徒弟，是我一個遠房親戚，因家裡出了點事便來投靠我。早些年跟一個師傅學了點戲文，來我這閒得無聊，又見我生意慘淡，便想著幫我唱唱戲攬攬生意。”

“這不，生怕唱得不好，第一次開戲不敢收你們的錢，也算是讓你們幾位過過耳，看看能不能行，能行的話我這茶樓也算有救了。”

如今看他們的反應，何止是行這麼簡單，隻怕唱功也是十分了得。

在十三娘與青衫茶客的對話中，顧冬練已經唱完最後一個音，朝著臺下的微微行過禮，趕忙退了回後院。

茶客們見顧冬練當真的是唱了一段一聲不吭便離開，紛紛囔囔著再來一段。隻可惜，顧冬練來得突然，去得匆匆，本不聽他們的挽留。

當然，這也是故意為之。

倒不是說清高，隻是為了留下懸念。特意選了一段戲文的中間來唱，唱得冇頭冇尾引人遐想。又故意不與他們談讓他們產生興趣。這樣一來，才能讓他們明天繼續來聽戲文。

顧冬練角掛笑坐在銅鏡前拭著妝容，剛到一半，十三娘便見風風火火的敲門進來，“公子，外麵的幾個茶客都在打聽你的事。”

“無妨，就照之前說好的告訴他們就行。”顧冬練並未到驚訝，依舊拭著臉上的妝容。

“可他們在外麵吵著鬨著非要見你一麵不可。”十三娘有些為難，要不是他們實在的要見顧冬練，也不會跑來跟說。

顧冬練略微沉思，好一會才道：“這樣吧，你先去跟他們說一聲，就說等我換好裳就過去。”

十三娘這才展歡笑，‘哎’了一聲先離去。

顧冬練看著離開，三兩下把妝容囫圇了一邊，隨後趕關上門好去換回男裝。如今唯一擔心的就是會被人發現自己是兒，這樣的話會給帶來諸多不便。

等換好裳出去，一時過了一刻多鐘，剛到門前就聽見那幾個茶客在埋怨。

“十三娘，你這親戚的架子倒是擺得大的，我們這都等了他多久了，還不出來。要不是聽他唱的戲還可以耳想結一番，真當自己是大師不。”

“十三娘，你就進去催催他，這茶都等涼了，確實說不過去。”

“就是！”

不等十三娘開口，顧冬練一手起了門口的簾子，了聲緩緩道：“佟連姍姍來遲怠慢了各位，還請幾位爺莫要與我這晚輩見怪。承蒙各位看得起，方纔一段戲文獻醜了。”

顧冬練一出來，茶樓裡的茶客紛紛聲，不可思議的看著。更是有人疑的問向十三娘，“十三娘，你莫不是隨便找個人來糊弄我們？眼前這小子不過十六七歲，這唱功怎可能那麼深厚。”

“要知道，那些個大師，哪個不是唱了幾十年才唱出這樣的功力來，就這小子，難不是神？”

顧冬練微微笑了笑，當場就給他們幾人來上兩句。眼下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驚訝得瞪大了雙眸微張著。

“如何，幾位爺可是算信了晚輩？”

瞧著他們的臉變幻莫測，顧冬練便知道他們此時不信也得信了。

“晚輩在此就先謝過幾位的繆讚了，隻要肯下功夫，冇有什麼事不可能的。”顧冬練微微作揖，要想讓他們替宣揚出去，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