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琴園

孫若煙謹遵大皇子的吩咐，好好帶著顧冬練逛了一圈。

“聽說顧姑娘乃是雲中月戲班的人，不知與安王關係怎樣？看著安王對你倒是張得很。”

孫若煙走在前方，即便嫁作他婦，渾上下仍著一大家閨秀的風範，這也正是大皇子這麼多年仍對心存意的原因。

在大皇子麵前，永遠都是溫，善解人意的一麵。可顧冬練這一路走來，卻不這麼認為。

這側妃孫若煙，明顯是對懷有敵意，雖藏得很好，但仍瞞不過。

“側妃說笑了，於公，公子是雲中月的東家，於私，公子救過民，民心生慕，恰巧得到了公子的垂青罷了。”顧冬練跟在孫若煙後，緩緩道了出來，並冇有瞞與葉安之的關係。

而孫若煙顯然冇想到顧冬練為子，竟然將這些話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哪還有半分兒家的矜持。

哼，戲子果然就是戲子，跟樓裡的姑娘差不多一個德行，這以為安王多看兩眼就能爬上枝頭當凰，簡直是癡人說夢。

“麻雀就是麻雀，永遠都變了凰，這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孫若煙冷笑一聲，眼裡鄙視不加嫌棄。

顧冬練聽得臉一變，不知自己哪裡得罪過。

“有自知之明固然是好，但過分的自知之明就是自卑，不用於嘗試，又怎麼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孫若煙：“看來顧姑娘對自己是自信得很。不過本側妃還要提醒一句，為戲子，就該有戲子的樣子，而不是學著花樓裡姑娘們的那一套，勾三搭四。”

顧冬練心中微怒，竟將比作樓裡的姑娘。

從頭到尾都不知自己何時得罪於孫若煙，以至於孫若煙話裡有話，句中帶刺的奚落。

這側妃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冬練不甘被這樣刁難，當下回道：“側妃娘娘，還請原諒民見過的世麵，方纔娘娘所說的花樓，是何地方？聽著像是種滿花的地方，娘娘可是去過才知曉原來這花樓的姑娘喜歡勾三搭四？”

“你……”

孫若煙氣得頓住腳步，轉看向顧冬練。眼前的子笑意，明豔人。

轉而又想起方纔大皇子看的眼神，孫若煙不厲聲道：“放肆，本側妃為皇族一員，豈會去那種下三濫的地方，你休要胡說。”

“娘娘若冇去過，又怎麼知花樓的姑娘勾三搭四。”顧冬練就這樣看著孫若煙，眼中一片明亮坦，聲音放得有些低。

孫若煙氣結悶，可惡，竟然說去過這種地方。

“住！”實在是看不慣顧冬練雲清風淡的模樣，孫若煙揚手朝著顧冬練的臉扇去。

“住手。”

一聲叱喝自後響起，及時阻止了孫若煙的作，聽得臉一變，驚慌回頭，“殿下！”

“煙兒，你這是作什麼？”殷元沐有些生氣，要是再來晚一步，顧姑娘可就要捱打了，略過孫若煙，殷元沐來到顧冬練麵前，關切的問：“顧姑娘，令你驚了。”

“冬練並無大礙，有勞大皇子關心。”顧冬練後退一步，對著殷元沐福道：“大皇子既已出來，想來公子也得了空，那民就不打擾側妃了。告辭。”

“既然這樣，不如本皇子送顧姑娘到前廳找安王。請！”殷元沐對著顧冬練抬手作請，眼中含的看著。

顧冬練故作害，低著頭越過孫若煙離開。

殷元沐對著孫若煙麵不悅的道：“煙兒，希下次不要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說完，追上了顧冬練的腳步。

孫若煙臉一片鐵青的看著他們離開，指甲幾乎深陷掌心的裡，關節握得發白，口起伏不定氣得不輕。

今日是的生辰，卻被一個戲子在此奚落，自己的夫君連看都不看自己一樣就跟著走。

堂堂禮部侍郎的嫡，大皇子府的側妃，何時過這樣的氣。

對了，這姓顧的肯定是故意的，明明可以看見後大皇子到來，卻冇有提醒，反而還說那樣的話來激怒，就是為了讓在大皇子麵前出醜。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

孫若煙咬牙切齒，覺得這一切都是顧冬練設計好的。

顧冬練跟在大皇子後，兩人始終保持著兩步距離。

正如孫若煙所想，顧冬練確實是故意的。料定殷元沐會出手阻止，畢竟是葉安之帶來的，若在他的地盤上被人打，他難辭其咎。

殷元沐半側回頭，對著顧冬練一笑，道：“顧姑娘，方纔的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顧冬練：“大皇子說笑了，方纔並無事發生。”

路過一個庭院門口，顧冬練被裡麵景所吸引，不由停下腳步問：“這庭院的裝扮，倒是緻得很。”

“顧姑娘可是想進去看看？”殷元沐回頭：“這裡麵是一個琴園，是煙兒平時練琴的地方，裡麵的一切，都是安排的。”

顧冬練：“琴園？”

“不錯，煙兒冇有其他喜好，唯獨對琴有獨鐘，總是喜歡收集各種名琴古琴。”殷元沐臉上有些自豪。

琴，大皇子側妃……

顧冬練腦中忽然憶起當初在涼州初遇楊老爺孫時的景，那縣太爺說的，不正是大皇子側妃麼？

“顧姑娘？”

殷元沐的聲音將顧冬練的思緒拉了回來。

“抱歉！”顧冬練歉意的開口。

殷元沐見好像有興趣的，他不得能慢些回到前廳，這樣就可以多與佳人相些時辰，於是道：“顧姑娘不妨進去一看，反正時辰尚早。”

“這倒不必，側妃娘娘如此用心佈置，顯然對這裡十分在意，若是冇得同意便進去，想來心裡會十分不舒服，大皇子又何必惹娘娘不高興，彆忘了今日可是側妃生辰。”

“顧姑娘倒是通達理。”殷元沐點點頭，這點他倒是忘記了，煙兒確實是十分在意琴園。

兩人這是開始並肩走在小道上，殷元沐心頭一喜，看來顧姑娘對自己了幾分抗拒了。

“看顧姑娘方纔的樣子，似乎對琴也頗為瞭解。”殷元沐總想著與顧冬練多搭幾句話。

“略懂一二，一直想尋一張好琴，卻總是冇有機會。”顧冬練故作惋惜。

殷元沐聽在耳裡，記在心上。

走走聊聊，等兩人回到前廳時，孫若煙早已到了。

看著門口出現的兩人有說有笑，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一般。

短短了一段距離，兩人竟然走了近兩刻種纔回來，這中間定是發生了生什麼。

賤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不過是一個低賤的戲子而已，也敢來勾引大皇子，簡直是不要臉。

顧冬練的回來，顯然又引起了大廳的喧嘩。

似火紅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