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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牢房中,只有角落裡的一盞油燈發出昏黃的芒。
蕭奕和語白氣定神閒地在兩個護衛搬來的椅上坐下,竹子在一旁伺候茶水,茶香瀰漫,衝散了地牢中那淡淡的黴味,彷彿他們所的不是暗的地牢,而是一間茶室似的。
在最初的狂喜後,白慕筱心中越來越張,心跳如擂鼓般迴盪在耳邊。知道必須抓住這次機會,纔有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著,白慕筱不由攥了拳頭,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蕭世子,無論你和侯爺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哦?”蕭奕眉尾一挑,似笑非笑,彷彿在說,你又能告訴我什麼?
白慕筱飛快地思索著,蕭奕讓手下千里迢迢地把自己從王都綁來南疆,定是有所圖,原先還以爲是因爲南宮玥與自己有舊怨,想要當面辱自己,所以太后纔出爾反爾地把自己送給了鎮南王府。
可是此刻知道錯了,蕭奕既然帶著語白過來,就代表著這事與南宮玥無關……難道是因爲西夜?
想起兩年前西夜攻打西疆時韓凌賦沒給南疆軍添堵,白慕筱就自以爲真相了,近乎討好地把韓凌賦當時如何挑唆先皇對付鎮南王府,以及他曾和西夜大將撻海達合作的事都一一說了……
聞言,蕭奕卻是面不耐之,他本就沒興趣聽王都這些七武雙全,不僅聰明絕頂,而且心細如髮,如諸葛再世,他可不是自己能輕易矇混過關的人!更別說,他還是有備而來。
沉默瀰漫在牢房中,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白慕筱,四周的氣溫在短短的幾息中似乎驟降了許多,白慕筱只覺得一寒氣自心底嫋嫋升起。
須臾,白慕筱咬了咬下脣,終於道:“既然侯爺已經猜到了,那我也不再瞞,連弩並非我所設計……”
這個答案早在蕭奕和語白的意料當中,兩人皆是雲淡風輕。
“敢問白姑娘又是從何所得?”語白繼續問道。
白慕筱眼簾輕,含糊地說道:“我是無意中在一家書鋪裡淘到了一本來自海外的書籍,從書中所得。還有,我剛纔所說的冶鐵……”
只可惜,蕭奕和語白已經沒興趣聽下去了,直接站起來。他們都看出了白慕筱眼神中的遊移不定,知道不過是意圖矇混罷了。
語白角仍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道:“既然白姑娘只是偶然所得,那麼想必所知有限……阿奕,我們走吧。”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地朝牢房外走去,毫不留。
白慕筱臉上頓時全無,張地試圖住他們:“侯爺,且聽我一言……”
還以爲可以憑藉冶鐵令他們驚豔歎服,從此在南疆站穩腳跟,得到新的人生!
還以爲以的驚世才華,憑知他人所不知,蕭奕和語白一定會賞識的才華。
還以爲蕭奕既然連韓淮君和傅雲鶴都可以重用,想必用人不拘一格,唯纔是舉,那麼應該也會用的!
完全沒想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們竟然就這麼走了。
“蕭世子……”
白慕筱還想上前,想要住這二人,卻被一個護衛攔住了去路。
那護衛不耐煩地以刀鞘推了白慕筱一把。
踉蹌地退了幾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蕭奕和語白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牢房。
跟著,那些護衛搬走了椅和案幾,然後“砰”的一聲,沉重的牢門再次關閉,牢房中又只剩下了白慕筱一個人,被絕的孤寂與黑暗所籠罩……
至於蕭奕和語白,已經走出了地牢。二人後,地牢大門又“砰”地被人從裡面關上了,庭院裡一切恢復如常,鳥語花香,風和日麗。
二人閒庭信步地往前走著,蕭奕漫不經心的聲音自風中傳來:“小白,你怎麼看?”
“沒有說真話。”語白肯定地說道。
“哦?”蕭奕挑眉看著語白。
“說是無意中從一本海外的書籍中看到了連弩的圖紙,假設剛纔所說的冶鐵也是來自那本書籍,倒也勉強說得過去。”語白不不慢地分析道,“可是,那些風格各異卻又驚豔絕倫的詩詞又作何解釋呢?”
總不會又有一本古籍正好記錄了許多不爲人知的好詩好詞吧?!
蕭奕的直覺也告訴他白慕筱是在撒謊,他隨口道:“那就關到說爲止!”
對蕭奕來說,白慕筱微不足道,也就是關起來給口飯而已。
話語間,二人來到了東儀門附近的一條岔道前,蕭奕停下了腳步,指了指右邊道:“小白,外祖父打算今日啓程回和宇城,我要去送送他。”
語白應了一聲,道:“阿奕,替我向他老人家問安。”
兩人在此分道揚鑣,一個回了青雲塢,一個則是走向右邊的青石板小路,往聽雨閣那邊去了。
還未進院子,蕭奕就聽到一陣悉的說笑聲自牆的那頭傳來,顯然,南宮玥和小蕭煜比他早到了一步。
蕭奕脣角微翹,加快腳步進了庭院,一眼就看到兩大兩小正在一棵梧桐樹下的石桌旁說話。
方老太爺坐在椅上,懷中抱著一個紅的襁褓,俯首看著襁褓裡可的小嬰兒。他由著小糰子抓著自己的一手指玩,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小蕭燁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
小蕭煜就站在方老太爺的椅旁,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外曾祖父,弟弟每天大半時間都在睡覺,孃親說弟弟在長。”明明他也在長,都沒弟弟睡那麼多!誰讓他是哥哥呢,只能多照顧照顧這個懶弟弟了!
看著小蕭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方老太爺笑得更開懷了,道:“我們煜哥兒真聰明,知道得真多。”方老太爺一邊說,一邊把襁褓給了一旁的孃。
那是當然!小蕭煜得意地了,然後把腦袋往老人家的懷裡蹭了蹭,撒道:“外曾祖父,您要快點回來啊!我和弟弟都會想您的!”
小蕭煜似乎怕老人家不信,很快又補充道:“很想很想很想!”
南宮玥坐在一旁,笑地看著小蕭煜哄人,他們家的煜哥兒啊,就跟抹了糖似的。
方老太爺本來就心中不捨,被小蕭煜一說,更是一時離別緒涌了上來,眼眶微酸,急忙道:“外曾祖父也會想念我們煜哥兒的!”
方老太爺慈地地了小傢伙茸茸的小腦袋,眼神和極了。
若非有事待辦,方老太爺也不想離開碧霄堂,對他來說,碧霄堂已經是他的家了,外孫與外孫媳再孝順不過,兩個外曾孫可心。
可是,這一趟他必須回去。
再過幾日,就是方家一年一次的祭祖了,他作爲長房的代表,怎麼也得回一趟祖宅!
南宮玥正想說什麼,眼角正好瞟到一道頎長的紫影走進了院子,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笑著喊道:“阿奕!”
“爹爹!”小蕭煜也看到了蕭奕,急忙跑了過去,如願地被他爹抱在了懷中,接著“吧唧”地在他爹臉上親了一下。
小蕭煜是真的想爹爹了。最近,爹爹老是不在家!
小傢伙醒來時,孃親就說爹爹已經出門了,然後在他晚上睡覺前,都沒看到爹爹回來。
方老太爺也知道蕭奕很忙,因此昨日蕭奕來給他請安時,他就讓蕭奕今日不用來送他了,反正他也就是出去幾天罷了。
等辦完了事,他就立刻回來,他還要親眼見證越國的立,這是外孫的心!
想著,方老太爺心中一片激盪,看著這對極其相似的父子朝自己走近。
“外祖父,”蕭奕含笑道,“我安排了幾個護衛護送您回和宇城。”
最近建國事雜,蕭奕忙得只有回屋睡覺的時間,而南宮玥又剛出月子,他們夫妻倆實在不開,所以這一趟他也只能讓碧霄堂的護衛護送方老太爺回去了。
方老太爺也沒跟蕭奕客氣,應了下來,然後道:“阿奕,時候不早,我也該啓程了。”
方老太爺流連地看著蕭奕一家四口,目最後落在小蕭燁的睡臉上,渾濁的眼眸中盈滿了笑意。
這一趟,他回和宇城的方家祖宅不僅是爲了祭祖,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著趁這個機會,和方氏族長說說他打算給長房過繼小蕭燁的想法。
過繼規矩大,方老太爺暗自琢磨著打算等燁哥兒滿一週歲時再正式向鎮南王提出,但在這之前,他必須得先在方氏族中通個氣。
之後,蕭奕親自推著方老太爺的椅去了東儀門,又抱著他上了馬車,然後一家四口靜立原地,一直目送馬車出府,飛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小蕭煜因爲方老太爺的離去緒有些低落,不過,沒一會兒,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熱地跑來蹭他的小,小傢伙就又展笑了。
“圍棋!”
小貓是他的新玩伴,他還給它取了名字,圍棋。
如今小蕭煜每天除了跟著孃親學習外,就是照顧弟弟和小圍棋,日子過得十分忙碌充實……
幾天後,小傢伙如常般在小書房裡隨孃親讀書,忽然,一陣率的挑簾聲響起,畫眉氣吁吁地衝了進來,也顧不上其他人疑的眼神,焦急地稟道:
“世子妃,和宇城那邊剛傳來消息,說是方老太爺得了重病!”
四周的空氣頓時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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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依然是古言,構思了一年多,開頭就反反覆覆的改了2個多月了,迫不及待的想上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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