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齊昭帝這擔憂並不是無用的,前世裡,也差不多的這個時間,平延王齊唯叛了。
只不過前世裡是因爲被自己發現了那些與商國來往的謀逆信件,齊唯這纔想到先發制人,搶佔先機,想要一舉攻到京城,迫齊昭帝讓位於自己。無奈那時自己早已經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齊銘,讓他有所防備,這樣齊唯的計劃也就被打破了。
而這一世,沒有了自己,齊唯的謀劃也就無法知曉,而沒了信件的刺激,想必他不會這麼早就有所行了。
唐佩莞頓了頓,道:“等你與太子不合的消息傳出去,只怕是很快就有人找你了。衛寧,”看向衛寧道:“只怕是你以後風波不斷了。”
衛寧沉聲道:“在朝中,這些事難免,我自是明白。”
他停下話語,卻又認真道:“此事暫且不提,如有進展衛寧自當會告知。但請大小姐告訴我,”他看向唐佩莞道:“今日一事,大小姐是否也贊同?”
“什麼事?”唐佩莞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過來,登時笑道:“你是指唐柳如?”
捂道:“這事我的確不知道,我也是正好同你一起過來纔會遇上的。”
唐佩莞見衛寧一副冷麪的表,便勸道:“你可是在生你姐姐的氣?也只是在擔憂你罷了。”
衛寧微微頓了頓,似是想說什麼,可過了半響,卻只是道:“那便好。”
說罷,他轉就想離開。
唐佩莞想了想,又勸道:“不過我覺得你姐姐說的不無道理,你如今是聖上的虎狼將軍,雖說近期看暫無戰事,但你我都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戰場上生死莫辯,爲了你們衛家好,我想,你還是儘早娶親纔是。”
這話說的雖不聽,可唐佩莞卻是真心實意的。對於衛寧來說,他如今的一切皆是他用命在沙場博取回來的,可如今齊銘與齊唯的太子位之爭愈演愈烈,齊唯有自己的兵,而齊銘有北
烏的軍力支持,誰也不知道未來勢如何。
衛寧沉默一會,道:“此事就不用大小姐擔憂了,衛寧自有分寸。”
唐佩莞見他油鹽不進,怎麼說都不聽,不由笑道:“罷了罷了,我也不提了,再說下去想必你也會厭煩了。”
衛寧微微一點頭,卻是不語。
唐佩莞又道:“那我就先回院子了,若有事你再通知我。”
衛寧側讓開,唐佩莞轉便回了莞蓮院。衛寧若有所思的看著,不覺的掏出懷裡那捂著已久的一紙奴契,眉頭深鎖。但很快便又恢復了正常,也離開了。
回到莞蓮院,唐佩莞淨完手後正要去做脂,卻聽見一男聲突然道:“你有心去管別人的人生大事,怎麼的就不考慮下自己的呢?”
唐佩莞擡頭看去,卻見葉虔不知道何時突然出現在了室裡,此時正站在屏風旁,一臉的神詭。
唐佩莞冷聲道:“我記得之前我已經同世子說好了,世子怎麼又不請自來了?”
葉虔卻是沒回,只走近道:“莞兒還在生氣?”
唐佩莞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世子是北烏人,怕是不清楚我大齊的規矩。子閨房男子是不能隨意進,世子還是請回吧,世子不怕外人說三道四,我卻是不起這些的。”
葉虔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知道仍在氣自己,只好道:“罷了罷了,我遇到你卻也是無計可施了。之前的那番話,全是我說錯了,你莫再氣我了,可好?”
唐佩莞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口氣,心裡原本對還有些氣,可如今卻也說不出來了,只好冷起臉道:“世子哪裡有錯,皆是我錯了。”
葉虔這纔想到昔日自己的父親鎮南王同自己的母親爭吵時,父親那般無奈之態卻是從何而來了。每次父親同母親認錯時,母親也時常說這麼一句,頂的父親無話可說,最終只能哀聲博取同。
彼時自己只
當作笑話看,可如今攤到自己上,葉虔這才理解了父親的那份無奈從何而來,可也嚐到了這無奈之中的一甜意。
葉虔想了想,舉起雙手道:“全是我錯,莞兒你就彆氣我了。行不行?之前那日在慈寧宮,看你那般冷冰冰的眼神,只覺得心灰意冷,什麼也聽不進去,只能勉強敷衍的答了太后娘娘的問題。”
唐佩莞被他的話逗的臉頰微微發燙,之前並不是沒見過葉虔無賴的樣子,可如今見他說出這些話來,只覺得異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又是從哪裡學來的浪話,跑我這胡言語來了,我可不吃這一套。”
葉虔訝異道:“我昔日見父親就是這般哄我母親的,向來都很管用,因此我纔想著等我來日有了自己的夫人,生氣時必要如此去哄。哪裡知道你竟不吃這一套。”
唐佩莞的臉蹭的一下紅個頂,氣極道:“莫要再胡說了,再說我可讓人趕你出去了。”
葉虔見果真生氣了,急忙道:“不說了不說了。”
唐佩莞瞪了他一眼,卻沒再理他,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去了。
葉虔見不理自己,又湊上來委屈道:“剛剛我見你在花園裡同那個衛寧倒是說了不話,怎麼到了我你卻是理都不理我呢。”
唐佩莞卻是僵住了,葉虔的意思,是他剛剛聽見了自己同衛寧在花園裡所說的話。自己曾與衛寧提起過太子的事,雖說當時有注意到附近並沒人,可葉虔的暗衛向來都是很難被發現的,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計劃,只怕是會有些麻煩。
葉虔注意到唐佩莞的神不太正常,微微一笑,繼續道:“你們說了什麼,爲什麼你同那衛寧有話說卻不願意同我說?不如你告訴我你們聊了什麼,也倒我別生這醋意。”
唐佩莞不自然道:“你有想什麼,衛寧原是府中出來的,難得來一次唐府,我遇見他自當是多多囑咐一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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