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儒堂對於孟繁落的出言相勸並不覺得有任何的意外。

他的徒弟他自然是瞭解的。

“其他的事還是讓尊碩王爺查明吧，眼下還是讓老夫先看看皇上的纔是當務之急。”薛儒堂說著，就是朝著龍榻的方向走了去的。

雖他已是雙目失明，可是對於這龍華殿的一切還是悉的。

孟繁落雖已經是對老皇帝的瞭如指掌，但仍舊冇有阻止薛儒堂的查探，更是在薛儒堂檢視老皇帝的時，沉默地站在一旁陪著。

每個人診脈的手法不同，對於脈象的知也是不同的。

現在的倒是希是有所疏忽了，不然的話……

另一邊，容崇湳看著貫忠又是道，“將最近進出龍華殿的名單給本王找來，還有近半年皇兄都是見過誰，本王要知道所有。”

躺在龍榻上的老皇帝看著不停忙碌著的容崇湳，他似乎是想要告訴他自己這段時間究竟是見過了誰的，可是那個人的名字明明就在邊，卻是怎麼都是想不起來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記憶竟是變得如此差了？

似乎連他自己都是不記得了。

薛儒堂就是這個時候收回的手，“皇上可是還記得服用那丹藥多久了嗎？”

老皇帝仔細地想了想，“一個月吧。”

這點他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但是薛儒堂卻道，“最也要有半年之久了。”

孟繁落聽著這話就是也點頭道，“我剛剛查探過皇上的脈相，也是估算差不多半年左右，看樣子這丹藥的藥效相當猛烈啊。”

不過纔是半年，就是能夠讓人對時間都是模糊了，足以見此藥的霸道。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本不可能，朕記得很是清楚，朕不過纔是服用了一個月而已，怎麼就是半年了，朕記得一個月前纔是有人，有人……”老皇帝話說到了一半，就是說不下去了。

不是他又想不起來了，這次是他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而他剛剛想要說的話明明連片刻都是不到的。

這下子，老皇帝總算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

孟繁落將盒子裡的丹藥倒在掌心之上，仔細地對比了之後，又是將其他盒子的丹藥全部倒了出來，又是在燭下看了看，纔是讓剛進門的一槿派人取來了一個小藥爐。

一槿領命，不過片刻那藥爐就是起火擺在了龍華殿。

孟繁落將每個盒子裡的藥分彆倒在藥爐之中靜靜地熬著。

老皇帝正是好奇孟繁落這是要做什麼的時候，卻是見另一邊的容崇湳忽然就是冷冷地笑了。

在他手中的這會麵冊看似冇有任何的問題，但越是冇有問題就說明問題越嚴重。

皇兄服用丹藥已經半年之久，這半年的時間定是要定期與那個進貢丹藥的士見麵的，但是這會麵冊上卻是連一筆的記載都是冇有的。

很明顯，是有人一早就是抹去了所有的蹤跡。

隻是一個人從進宮再是到麵見皇上，其中需要經過很多個流程，此人既是能夠將此事做的如此天無滴水不，就是連督雋司的那麼多雙眼睛都是瞞不過去了，可見此人在這皇宮裡的本事。

一濃重的腥臭味就是在龍華殿的裡屋瀰漫開來。

味道之刺鼻，就是連此刻還在外麵候著的眾人也是聞到了的。

隻是裡屋的味道實在是太刺鼻了，老皇帝都是被熏得趴在龍榻上陣陣乾嘔了起來。

孟繁落則是拎著那些分彆煮泥狀的丹藥端到了薛儒堂的麵前。

趁著薛儒堂一個個地端起聞辨的時候，孟繁落就是先行開口道，“難怪藥效能夠如此的猛烈，若是按照三副藥一個進度的話，那麼現在皇上已經是服用到了最為烈的階段，也就是說，現在所服用的一顆丹藥是曾經的五顆丹藥的藥量不止。”

孟繁落說著這番話的時候，眼中是存著寒氣的。

學醫乃是救人，但這些煉丹的士所煉出的丹藥分明就是害人的。

薛儒堂在將麵前的東西都是聞過了之後，纔是點頭道，“看來那個人應該是很著急纔是，不過也正是如此才得以讓皇上承不住而產生了吐昏闕的癥狀，若是此人再是能夠穩住一段時日，隻怕就是神仙都無力迴天了。”

雖說一切都是已經晚了。

但是好在不算太晚的。

老皇帝聽著孟繁落和薛儒堂的對話，心裡就是打起了鼓的。

雖然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該問出這樣的話，卻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們以為，這丹藥真的有長生不老的作用？”

薛儒堂，“……”

孟繁落，“……”

皇上，您怕不是真的老年癡呆了？

薛儒堂到底是曾經服侍在老皇帝邊的話，有些話不方便說的那麼直接。

但是孟繁落就不同了，在聽聞老皇帝的話後，想都是冇想的就是道，“這藥確實是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隻要皇上再服用幾幅，就是可以直接歸西了，等到了閻王殿門口，皇上隻要跟閻王求讓其答應你當個孤魂野鬼，皇上彆說是長生不老了，想要存在多久那都是可以的。”

老皇帝，“……”

埋汰人還想怎麼埋汰！

不過老皇帝生氣是生氣，卻還是抓到了這番話的重點。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這丹藥本就不是什麼長生不老的丹藥？”

薛儒堂就是點頭道，“不但不是長生不老的丹藥，更是催人命的毒藥，此給皇上進貢丹藥之人居心之狠毒，若此番不是皇上不適，纔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隻怕不出三個月……”

老皇帝聽著這話心頭就是狠狠一。

他怎麼都是冇想到在幻想破滅之後，竟是得到瞭如此讓他噁心到髮指的答案！

毒藥。

竟是有人給他下毒！

這很明顯是有人嫌他的命長了，想要他趕閉上眼睛將下的椅子騰出來啊！

“噗——！”

又是一口鮮噴出了口。

老皇帝再是承住地昏倒在了龍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