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鶴明白,若是想要讓都城的流言蜚語徹底消失,就要讓那個野種上的榮譽統統變孟家的。
這樣輝煌的纔是孟家,而不單單隻是那野種一人。
所以他出了院子之後,便是趕讓小廝準備馬車,打算再次去三皇子的府邸探探口風,一定要儘快讓三皇子答應引薦那野種進宮。
隻要那野種進宮辦了那件事,不但他能夠掛上三皇子這高枝兒,就是整個孟家也要重現輝煌。
隻是趁著小廝準備馬車這空擋,孟臨鶴越想越是覺得窩火,索直接又轉朝著落院的方向走了去。
正看守在院子裡的青城,看見孟臨鶴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趕迎了上去。
隻是還冇等開口詢問這是要乾啥的時候,就見孟臨鶴直接開了口,“若是此番不是孟家心善將你找回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鹽城的當家而已,也想著要在孟家放肆?”
青城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疑,“老爺,您這是……”
孟臨鶴自是不屑跟一個奴才說話,索忽視了青城,繼續扯著嗓子地道,“我告訴你,回到孟家就要有個孟家人的樣子,若是你再如此放肆下去,我定家法伺候,絕不姑息!”
青城見孟臨鶴不搭理自己,也是閉上冇有再開口的意思。
孟臨鶴隻當這個奴纔是被自己的威嚴給震懾道了,更是底氣十足地繼續對著空的院子裡怒斥著。
如此的怒斥聲,將府裡的下人們都是吸引了過來,孟臨鶴見此,更是底氣十足地痛罵著。
此番他既是想要表現出一個父親該有的威嚴,同樣也是為了發泄。
隻是無論他如何的謾罵和訓斥,院子裡的房門始終閉著,除了始終站在院子裡的青城之外,竟是連孟繁落一個影子都是冇得看見。
如此……
就是連站在一旁的下人們都不由得好奇了,老爺都罵這樣了還不趕出來認錯,這三姑娘是聾了麼?
“你是死了麼?父親來了竟不出門問安?”
“……”
“孟繁落,誰給你的膽子?”
“……”
始終冇有得到任何答覆的孟臨鶴,隻得萬分不願地看向了青城,“去將你們小姐給我出來,父親來了竟是不知道出門迎接的麼?”
青城站在原地冇。
孟臨鶴又怒,“怎麼?連你也敢跟我放肆了?”
青城無辜地搖了搖頭,“老爺,不是我不,而,而是我家小姐此刻本就不在啊!”
“你說什麼?”
一句話,險些冇讓孟臨鶴氣昏過去。
和著他剛剛罵的所有話都是白罵了?
孟臨鶴此番來的目的,就是想要給那個野種一個警告的,結果冇想到他是重拳出擊了,卻又一拳打在了棉花裡。
周圍還圍觀著不的下人,孟臨鶴是又尷又是尬,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好在此刻小廝走了過來,“老爺,馬車已經備好了。”
孟臨鶴趕藉此轉離開了落院,隻是他那張臉卻比來的時候更黑了。
青城看著頂著怒火而來,又頂著怒火而去的孟臨鶴,一臉茫然。
難道現在的太師都這麼閒的?
竟有空跑到自己兒的門前罵大街。
主要是……
還冇罵明白。
當然,青城是真的冇有騙孟臨鶴,此刻的孟繁落確實不在落院,或者說本就不在孟府。
此時的孟繁落正帶著墨畫,正站在都城最大的醫館門口。
在都城,有很多家醫館和藥鋪,隻是現在海運和陸運十分暢通,幾乎所有的醫館和藥鋪都被個人所占用。
但是孟繁落門前的這個醫館卻剛好是個例外。
濟世堂,是皇家特設在都城唯一的醫館,其裡麵的大夫雖都是從民間統招的,但在這裡掌管事宜的卻是曾經皇宮太醫院的院判。
隻是此人脾氣古怪,為人勢力,麵對富人的時候儘心儘力,可在麵對窮人的時候卻往往一副藥就給打發了。
奈何他的醫相當高明,背後又有皇家撐腰,都城所有的僚和貴人連同百姓,無不是畏懼著。
孟繁落帶著墨畫進門的時候,正廳裡正排著長長的隊伍,所有穿戴富貴的人都排在正中央,而窮困的百姓們則是排在兩邊。
墨畫看的有些好奇,“這看病還分三六九等?”
孟繁落點了點頭,朝著那些達貴人排隊的儘頭挑了挑眉,“彆的地方或許不分,但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是會分的。”
隻見此刻被那些穿戴講究排著隊的大夫,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者,此人滿頭白髮,骨瘦如柴,看起來倒是還算朗,可那缺失了一雙眼睛的眼眶,卻讓人看得極其骨悚然。
墨畫看得有些心驚,“他,他的眼睛……”
“瞎了。”孟繁落說的很淡然,或許也是因為習慣了吧。
“稀裡嘩啦……”
一陣的重響忽然在正廳響起。
隻見一個剛剛被看完病的中年男子,猛地推翻了麵前的桌子,“你們這裡究竟是濟世堂,還是坑人堂?每天一副藥的在這裡糊弄人,簡直妄為大夫!”
那給男子看病的大夫歲數不大,正被推翻的桌子砸在下麵,聽了這話也是顧不得自己上的疼,反口道,“那我可問你,你的病可是有繼續嚴重?”
那中年男子怒瞪著那纔剛還在給自己看病的大夫,“好冇好與你有何關係?就你們濟世堂如此的敷衍了事,就算我好了那也是老天開眼,跟你們冇有任何的關係!”
年輕的大夫也是沉了臉,“你怎能如此不講理?”
那中年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把銀子就砸了去,“欺負誰冇有銀子呢?告訴你老子有的是銀子!你們本就是看富人臉過活的狗雜種,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殺了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
那男人說著,朝著那年輕的大夫就是掄起了拳頭。
坐在最裡麵瞎了雙目的老者,眉心一蹙,在手中的銀針快速轉了一下,隻是還冇等他抬手,一隻手則是比他更快地攔在了那男人的麵前。
孟繁落看著那散落了滿地的銀子,對那男人笑靨如花,“想花銀子看病早說,這濟世堂不給你看,我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