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進賬,哪裡是出賬,哪裡又是本,哪裡又是稅金。他講的條理有序,深簡出,讓傾城頃刻明白了其中含義。原來,一冊小小的賬本,居然有這麼多的講究。現在才知道,治理鋪子也不是那樣簡單。賬冊裡寫著鋪子裡的點點滴滴,從一文錢到百兩銀,一點一滴的積累,才變這偌大的產業。
傾城學得用心,焱教得舒心,不覺天已晚。
直到樓下的小二上來詢問是否用膳,兩人這才驚覺時間飛逝。
“我送你會沐府。”焱的話不容拒絕,傾城早已習慣,便欣然接。
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眼見要到沐府,傾城這才道:
“今日之事,謝謝你。”
爲兩件,一爲教授賬本,二爲陪去趙家。
焱並沒有開口,就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傾城道了謝,自然不會再說一遍。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再次回到最初的沉默。
眼見沐府已到,傾城剛要下車,一直沉默不語的焱卻問:
“木頭是誰?”他的目灼灼,即便黑暗依舊明照耀。
若沒有教授賬本之事,傾城本不願解釋,可得了焱的幫助,讓總有一種虧欠。所以,面對焱的詢問,便避重就輕道:
“蘇氏好使邊丫鬟親人墮落,藉此幫助博得人心。秋月的哥哥秋震被賭博,始作俑者便是從小一起長得的兄弟,木頭。木頭知道趙家辛,趙家便放了一場大火除掉了木頭。所以,當趙威聽到我提起木頭,纔會那樣吃驚。我也是因爲調查秋月而知道的這件事。”
很怕焱繼續追問趙家辛,那還是要欺騙焱。好在,焱並沒有再問。
頓了頓,他道:
“以後外出一定要侍衛跟從。”
他的語氣還是那樣淡然,平靜的模樣讓他的關心也顯得淡然許多。
傾城點了點頭,算作答應。
“小姐,天已晚,該睡了。”傾城獨坐於窗臺許久,素錦給披了件外,勸道。
如今府中事四起,白姨娘離家未歸,蘇氏又帶走了二小姐。苦了小姐一人,凡事都要考慮。
“近日府中可有什麼事?”傾城回頭問道。
雖日日在府中,可總不如素錦消息來得準確。要管家這一大家子,並不容易。
素錦向來與人爲善,所以沐府之事問最爲準確。坦言道:
“自小姐管家以來,府中人安分守己,倒也沒有什麼事。咱們院裡,秋月也收了心思,我讓小真監視,出不了什麼子。只是冬雪實在神,又有一武功,我怕會出子。”
自佛照寺一事後,素錦對冬雪是又敬又怕,生不起管教心思。冬雪也不是個能管教之人,都懷疑這樣的冬雪是如何在蘇氏手下得寵這樣久?
傾城沉默片刻,想到冬雪的特殊,便囑咐道:
“冬雪不必管,如果想出府,也可讓出去。”知道冬雪是做大事之人,總待在沐府可怎麼去做大事。
“是。”素錦不敢所言,乖巧答應。
但的神卻充滿疑慮,偏偏又不開口,委屈的模樣讓傾城不問道:
“怎麼了?”
素錦本不想說,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一個奴婢不該多。可傾城既然問起,便不吐不快。
“小姐,你爲何如此厚待冬雪?”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小姐對冬雪覺不似主子對奴婢,反而有種朋友般的親。雖然,小姐與冬雪也沒有太多接,但這種覺總揮之不去。
“厚待?”傾城默唸著,忽然笑了起來。
“大概我想讓幫我捉鬼吧。”
冬雪太過聰明,聰明的讓人不得不利用。沐府的“鬼”已了傾城的一塊心病,既然有人能解決,自然要厚待。
“捉鬼?咱們府中有鬼嗎?”素錦一驚,慌忙問道。向來膽小,鬼神之說更是深信不疑。雖然沒做虧心事,但看不見的東西總令人尤爲擔憂。
傾城見一臉膽小模樣,不覺便想要嚇嚇。隨口道:
“有啊,所以以後
夜晚可千萬不要出門。”
故意說著森的語氣,讓素錦尖連連,躲在被子裡不敢冒頭。過了一會兒才驚覺傾城計謀,鼓著腮幫子抗議。
傾城的心終於好了起來,便爬上了牀榻睡覺。
偏偏素錦膽小,經傾城一下更加恐懼,也慌慌張張爬上牀榻。
翌日。
傾城正和沐逸寒玩鬧,齊睿模仿範先生教書的模樣,惹得傾城忍俊不。素錦匆匆而來,趴在耳邊稟報道:
“小姐,趙家出事了。趙家小公子得了瘧疾,昨夜已夭折。”
素錦神張,自然知道出這種事意味著什麼。
“怎麼這樣突然?”傾城不覺皺眉。
本沒預兆的事忽然冒出,怎麼看怎麼著詭異。
只聽素錦道:
“聽說已病了許久,趙家一直藏而不說,如今夭折算是瞞不住,纔不得不說。”說到此事,素錦一陣惋惜。好像已經快十歲了,忽然就沒了。可日子總還得過下去。
“二爺……呸,是蘇氏的孽種如今還在蘇府,趙大人大張旗鼓要去蘇府討要孫子了。”
這纔是張的原因。
沐逸冰在沐府待了這麼久,說到底也算沐家的二爺。趙大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去討要孫子,就怕別人不知道蘇氏與趙然有過。如此作爲,把沐家置於何地?
傾城瞭解素錦的氣憤,只怕趙家醉翁之意不在酒。趙家的長孫雖然沒了,但還有許多庶子,再怎麼著也不會想到那個玷污門楣的私生子。
趙家所爲明面上是衝著蘇家去的,可實際因爲蘇氏的關係,沐家卻更被人關注。趙家,難道是衝著沐家來的?
想到救走趙欽時留下的那句話,趙威肯定會與秦家商議。或許,這就是秦家的出招。
“讓他們鬧去,咱們別理。”傾城不屑道。
秦家以此想來打沐家,狗急還會跳牆,沐相爺也不是吃素的。
“小姐,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張嬤嬤在門外稟報,眼神有些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