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無果,只能告訴,木頭暗害秋震,賣友求榮,死不足惜。
這些解釋是在說給素錦聽的,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如果,帶上木頭一起離開,那木頭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聽到是木頭將秋震害到如此地步,素錦的心稍稍平復,但眼中仍不忍。傾城讓素錦先下去休息,如今天已晚,還是留在範府爲好。
範先生派人去沐府告知,回過頭卻把那一箱銀子收了起來。
“爹,這是我的銀子。”傾城想要奪回來,卻被範先生躲開了。
“什麼你的銀子,這是國家的銀子!”
範先生一臉大義凜然,滿口仁義道德,倒把傾城講得再拿這銀子,就彷彿是什麼國家罪人一般。
眼見爭奪無果,傾城換了種方法。
“爹,我雖然是沐府大小姐,但除了每年的份例外,幾乎沒有什麼零花錢。在朝城置辦的院落和酒樓,是我拿首飾典當而來的。如今,我上已無分無。”
傾城一臉愁容,坐在椅子邊上,連連搖頭。似乎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爲痛苦的人,連可以傍的依靠都沒有。
範先生的臉也鬆了幾分,他看了看手中的箱子,堅決地搖搖頭。這裡面的銀子說不定都是證據,可不能讓這丫頭不明不白給花了。
傾城見範先生躊躇不定,接著道:
“今天出門我還向素錦借了幾兩銀子,如今拿什麼還給?主子像丫鬟借錢,主子都不像個主子樣了。”
傾城說得委屈,範先生聽得無奈,眼見傾城就要賴定他了,範先生不得不說道。
“好啦!”
臉上的神實屬無奈。
傾城一見範先生臉鬆了,也不說話,只是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瞧。
只見,範先生從袖口中拿出一摞“紙”放到傾城面前,一臉高傲模樣。
傾城疑問連連,不拿著那些“紙”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差點要高興地跳起來了。
這哪裡是“
紙”,都是銀票啊!傾城彷彿看到了眼前明晃晃一片,雖不貪財,但君子財,取之有道。如今方方面面都需要用到的東西,能多一些自然最好。
“爹,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爹!”
傾城笑著給了範先生一個大大擁抱,裡不忘記甜言語。
“走開,走開,只有看到銀票纔是最好的爹。”範先生裡說著“走開”,眼角的笑意卻遮掩不住。
“沒有銀票也是最好的爹,銀票只是錦上添花。”傾城甜甜地說道。還不忘將銀票打理好,放到自己的袖口中。
那些個銀錠姿,不過百兩而已,範先生的這些銀票,可是能買下如今的半座朝城了。傻子纔想著那些銀錠子。
不過,範先生是哪裡來的這麼錢?
覺察出傾城的目,範先生沒好氣道:
“我的書也不是白教的,那些個名門族,哪個不是家財滿貫?爲求得一記功名,甘願將金銀雙手奉上。我可沒有藏污納後,貪污之風!”
傾城自然知道範先生潔自好,剛纔不是小小的疑問而已,又不是懷疑。
傾城剛想討好,卻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爹,貪污!”
範先生大怒,都說了他不會貪污,怎麼這丫頭還揪著不放!
“不是,爹。這些銀子,會不會是貪污所得。皇家怎麼會讓這些銀子流落在外,會不會是務府從中作梗!”
一句驚醒夢中人,範先生也思量了起來。
務府秦家一直都是聖上最爲心的臣子,十二皇子的生母,秦妃娘娘,就是出自務府秦家。
秦妃雖只在妃位,實際卻與貴妃相等,年紀貌,加上誕育皇子,素來得聖上寵。至於,爲什麼沒有給“貴妃”之位,怕也是對秦家的一種敲打。
近年來,秦家掌管務府,雖然無過,卻也無功。前年,務府走水,燒掉了一批南疆進貢的珍品,聖上並未嚴厲責罰,但秦妃娘娘的位置一直上不去,這也是秦家的一塊心病。
範先生與聖上走得親近,自然明白這位別人眼中的暴君,卻是個心細如塵的男人。若是他發現了什麼,纔沒有提拔秦妃,想暗中提醒秦家,也有可能。
不然,以秦妃的爲人世,卻坐不到貴妃之位,的確有些可惜。
這樣一想,範先生的思路就通多了。
傾城見範先生眉頭從皺眉到漸漸舒展,也猜到他許是想了許多東西,便也順著這條思路猜測。
“木頭撞破務府的貪污謀,也可能是轉移髒銀的時候被他看到,他們本來想要殺人滅口,卻發現木頭與秋震的關係。爲了迫秋震,才演了一場戲,騙了木頭。而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想要殺了木頭。”
傾城忽然覺得渾發冷,這都是些什麼人,真拿人命不當回事了。可惜,這些事隨著木頭的死亡而消失殆盡。
但如果的猜想都是真實的,那麼,蘇氏與務府有什麼關係?務府會因爲蘇氏而暫緩殺人舉嗎?
傾城忽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個局,在局中,看不清真相。
木頭上的,隨著一場大火沒了蹤跡。
範先生決定明日帶著這一箱銀錠子去見聖上,至於是不是務府的事,就看聖上定奪了。
可惜,範先生還沒來得及面見聖上,秦家便上奏務府失竊,全城戒嚴,一直找到了木頭的院子。大火中燒死的找到了不,可那失竊的銀子卻分文沒有。
秦家說恐怕盜賊另有同夥,此刻已帶著銀子遠走高飛。範先生那箱銀子就變了棘手之,既沒有證據,進言還被秦家搶了先,事一旦出,弄不好還得被秦家反咬一口,得不償失。
箱子被範先生鎖了室中,囑咐傾城這件事再不許對外說。
但這件事卻暴了秦家的貪墨事實,範先生已在暗中著手調查。
一場大火,隨著秦家的賊喊捉賊演變了盜賊的死有餘辜。木頭已死,但迫秋震賭博的人還沒有消失。“離哥”爲了唯一的突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