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後面這段他並沒有說出來,只說了二人相識的往事。
聽著舅舅的英勇事蹟,傾城也替舅舅到自豪。範先生雖未明說,但也知道當今聖上對那隻鐵騎軍有多麼忌諱。詔安的結果恐怕不是加進爵,而是死於非命。若非有戰功傍,倒不如藏起來。
“你爹就這麼讓你來,他也不怕你回不去。”
想起傾城此行的目的,範先生頗有怨言。
哪知,傾城不但不怕,反而還拱手作揖謝起來了。“那就多謝範先生收留了。”瞧著傾城一副得意模樣,範先生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鬼靈怪,是不是有什麼主意啊?”範先生略帶討好地問道。看得出,他對這些“反其道而行之”的事特別興趣。
“那範先生打不打算留我呢?”傾城偏偏不告訴他,眼睛一轉,倒真應了範先生那句“古靈怪”。
“留,留。你若不來,我也要把你帶到這裡。”範先生一門心思想要探聽傾城的,直接忽略了傾城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哪知,傾城卻直接忽視了他的急切,話鋒一轉,倒吩咐起素錦來了。
“素錦,你回去告訴祖母和沐相爺。範先生強留我於府中小住,傾城有負所託,但也只能聽從範先生吩咐了。順便拿幾件換洗的服來。”
素錦一愣,但想起剛纔馬車上的談何,倒也有了心理準備。狐疑看了一眼範先生,也沒耽擱,直接回了沐府。
“逸寒,姐姐這回把孃也帶來了,以後你就安心在範先生府上住著。”傾城拉著沐逸寒去找孃,卻將範先生忘在一旁。真不知道誰是主人,誰是客人。
“啊?哈哈,這丫頭,居然把我也利用了去。”範先生這纔回過神來,放聲大笑。
“罷了。留在這裡也省的回沐府吃氣。”著兩個孩子離去的背影,範先生不嘆。
素錦回了沐府,將傾城代的話一說,沐相爺怒不可遏。可他已經丟過一次人,再去丟一回?
他又拉不下臉面。沐老夫人倒是想得開,總歸是沐逸寒的師傅,還能被吃了去不?
傾城連夜就把阿弩召喚了來,詢問他代的事辦得怎樣了。
阿弩不負所托,找的院落僻靜價格也適中,還機緣巧合盤下了一家酒樓,頗得傾城心意。傾城決定,明日便去朝城看看的房子和鋪子。
範先生對阿弩的到來頗意外,他在軍中待過一段時間,阿弩的面相一看就知道不是昭人,手更是敏健,看起來他還聽命於傾城。範先生不覺苦笑,王勇一直擔憂姐姐留下的孩子被沐府人欺負,殊不知他這位外甥可是本事了得啊。
“範先生,阿弩是外公故派來保護我和弟弟的。”
傾城知道範先生對阿弩疑,但也只能這樣解釋。
不是因爲不信任,而是因爲淨壇法師本就不染俗事,能給指點已是萬幸,哪有道理再去打擾呢?既然他說是因外公救命之恩所託,那說是外公故,也沒什麼不對。
範先生一愣,但想到鎮國公當年友滿天下,又牽扯王勇鐵騎,恐怕會有什麼聞,便也不再多問。
但對於傾城明日要去朝城的事,他絕不贊。
“朝城如今不堪,你一個孩子家去那裡太危險。”範先生拿出長輩的氣勢,苦口婆心道。
“我可以扮男裝。”傾城頭也沒擡,甩出一句話又和沐逸寒玩得不亦樂乎。
“可路途遙遠,一來一回,馬車一天走不回來。”見傾城不看他,範先生又走到傾城眼前繼續勸到。
“我會騎馬。”傾城隨口道。
“你……”範先生一愣,倒沒料到傾城還會騎馬。但他很快想到。“萬一沐相府來要人,我拿什麼給人家。”
這回,傾城終於擡起頭來,眼中卻滿是戲謔。
“範先生,就算我在,你也不會把我出去的吧。”
“額……你……”範先生輕咳幾聲,倒沒想到被這小丫頭看穿了心思。
“好了,範
先生。我去意已決,況且有阿弩在邊,沒有什麼不放心的。”雖然沒看過阿弩手,但有淨壇法師的引薦,對阿弩還是很有信心的。
範先生還是不同意,但左右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能隨了傾城。但還是派了不高手跟隨,讓傾城很是無奈。
本就是去,生怕被別人瞧見。範先生這麼大張旗鼓,派這麼多人跟從,實在讓人頭痛。範先生也覺察到這點,最後皆施,得傾城至要選兩個人帶著,否則他就去告訴沐家人。
拗不過範先生的磨泡,傾城只好選了兩個人。
一個材高大,皮黝黑,名大武。一個材小巧,皮細膩,名小聖。倒也應了各自的名字。
阿弩對這二人不屑一顧,裡嘟囔著帶了兩個累贅。對於他的意見,傾城直接選擇無視。
爲了避人耳目,四個人連夜出發,路上沒有停歇,天近拂曉便到了朝城。
朝城因爲災有些蕭條,雖已到萬復甦,四周的景仍泛著枯黃,非一時半刻便能恢復。
宅子位於城郊,雖遠離鬧市,但寧靜怡人。前面是個寬敞的廳房,後面便是寬大的院落,中間還修著假山樓閣,頗有一番意境。
“這側門還連接著一院落,穿過假山就能到達。那院落也有獨立的門面,如有需要也可以當做兩來用。”
阿弩見傾城連連點頭,不又說出院落的與衆不同來。
傾城跟著進假山後,果真還有一別院,若不留意還真難發現。只是與前面的大院比起來稍有遜,但也足夠居住。
“我看你一個姑娘家買宅院,怕以後被仇家追殺,這裡的設計剛好可以逃跑。”見傾城目不轉睛地看他,阿弩極不自然地解釋道。
傾城看向阿弩,想不到他還蠻細心的。以後若需逃命,這出院落的設計倒是很符合要求。
傾城被阿弩的神逗笑了,想不到阿弩也是面冷心熱的人,明明是爲著想,上卻不肯禮讓分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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