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寐當即否定：“這不妥！”

　他沒想到云輕歌會把這個男人留在了邊，實在危險！

　這男人在他眼里就是定時炸彈。

　云輕歌揮了揮小手：“你不用擔心，我跟他簽了契約，回宮吧。”

　夜無寐還想開口說什麼，卻不經意發現這男人經過自己時，特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比之前更加凌厲。

　他抿。

　這覺十分令他不喜。

　那是什麼眼神？

　是在鄙視他？

　直到云輕歌領著男人和青玄下了樓，他也并未跟上去。

　待人走出了天香樓，他才想要跟上，卻忽然目頓了一下。

　“夜無寐，你走不走？”直到樓下的云輕歌喚了他一聲。

　夜無寐的目定在了三樓，許久之后才說：“你先回去。”

　云輕歌很奇怪地聳了聳肩，便走了。

　而他，倏然掠上了三樓。

　剛剛一晃眼，看見一抹白的影，那影十分悉，悉到讓他幾乎以為是呂凰。

　只是剛剛他瞧得分明，那姑娘雖有一頭長發，但發卻全白了。

　說不定是個老人呢？

　目在四周逡巡了一番，卻不知人影。

　他抿了抿，聲音低冷：“出來。”

　剛剛這人明顯就是在暗看他。

　沒有靜。

　他又說了第二次：“出來，別讓本王說第三次。”

　依舊沒有靜。

　他干脆將每間屋子都打開，惹來一片罵聲。

　還剩下最后一間屋子時，他停下了作，沒有再繼續推開，只是目滯了滯。

　此刻門忽然從里面打開了，走出了一灰袍的男人。

　“這位兄臺，你是有何事不？”

　“剛剛的人呢？”夜無寐推開男人，大步往屋中走去。

　被推開的章奕愣了一下，立刻就說：“什麼人？我的屋子里沒有人，你是何人，膽敢私闖別人住，我會報的！”

　這間屋子大，而且明顯是兩張床榻，不可能只有一個人住。

　他并不知自己要執著找到這人做什麼，唯一只想看看是不是呂凰本人……

　即便是，又如何？

　即便不是，又如何？

　他并沒有想太多，在整個屋子里四查看。

　后的章奕始終跟在他的后，跟著他四瞧瞧，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低下頭翻找床底下，打開柜，一副準備要尋找出人的模樣。

　“這位兄臺，你再不走，我真的要報了。”

　“當真沒人？”夜無寐又問了一次。

　章奕笑著搖頭，豎起三手指對天發誓。

　夜無寐不再多問，隨即拂袖離去。

　真奇怪……

　呂凰的離開，其實他松一口氣。

　但其實他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呂凰的下落，主要是這人實在太可惡了，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就走了，還留下和離書。

　時隔五年，他更想知道呂凰過得如何，是好還是壞。

　那蠢人，就沒有一點消息，仿佛人間蒸發。

　甚至于，他多次向云輕歌旁敲側擊地打聽也沒有結果。

　他下了樓，出了天香樓。

　從隔壁的屋子里竄出個頭的呂凰才說：“章奕，多謝你了。”

　要不是他，差點就要被抓到了。

　章奕看著，笑容雖然淡，卻也有些無奈，“你躲他做什麼？最近你是來這兒看病的，又不是來纏著他的。”

　呂凰扯了扯角，走到了隔壁的屋中，輕聲說：“我也不知道。”

　當時聽見了樓下有靜，便趴在圍欄上看二樓的況，本以為是云輕歌，卻沒想到還有夜無寐。

　可以去見云輕歌，卻無法去跟夜無寐仿若無事般地說話。

　畢竟，他們曾經畢竟也做過一段夫妻。

　哪怕，這夫妻有名無實。

　哪怕他們日吵吵吵。

　章奕忽然道：“呂凰，等你子養好了，不如就跟我親吧？”

　畢竟再這麼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會答應他的要求？

　呂凰卻明顯被嚇了一跳，愕然不已地看著他，慌忙搖手：“不不不，我不能害你。”

　章奕：“……”

　頭一回聽見人說嫁人是害人。

　可是就沒有一點想要嫁人的沖？或者說他不是心中的那個人，所以下意識地就會拒絕。

　“章奕，你是好人，但是做好人和娶媳婦不是一回事，你懂吧？咱們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繼續做朋友也好的。”

　章奕無言。

　繼續做朋友……

　好的？

　若是持續做朋友，卻無法讓從心底接自己，那就并不好。

　不過沒關系，總有那麼些機會的。

　……

　云輕歌回到皇宮中就看見小家伙在花園里探頭探腦的，等走花園中后，這小家伙便悄悄地竄回自己的書房里。

　像只小猴子一樣，真實不乖巧。

　明明看見了他們，還故意把門給關上，還故意在屋哼著小曲子，不知道高興個什麼勁？

　云輕歌哭笑不得，抬起手敲門。

　“小羨，別裝了，出來見你師父。”

　臭小子倒也是個會演戲的小戲。

　這孩子，模樣隨了夜非墨，子全隨了。

　嘎吱——

　門一點點打開，最后探出了一個小腦袋瓜來，夜君羨笑呵呵地看著云輕歌。

　忽而，目落在云輕歌后的面男人上，笑瞇了眼睛，“師父好。”

　“出來，拜師的流程不能。”

　看他還躲在門口，干脆后把孩子從門后撈了出來。

　這家伙既然這麼高興，還躲著做什麼？

　被拉出來后，夜君羨還是正兒八經地朝著黑袍的男人鞠了一躬。

　“徒兒拜見師父。”

　做的還有模有樣的。

　云輕歌稍稍滿意，但又有些惆悵。

　這孩子，畢竟是個男孩，真的確實需要更多的男人來教導他。

　心不由得有點沉重是怎麼回事？

　“喂，這個無名，之后呢，我家小羨每日早晨上完早朝你負責教他武功，剩下的時間讓他學習。”

　“兩日后去西秦。”他慢悠悠地開口提醒，別忘了之前的事。

　云輕歌輕哦了一聲。

　“去西秦？我也要去！”然后夜君羨聽得猛地起來，恨不能蹦跳兩下以示自己的決定權。

　云輕歌將手放在他的腦袋上了，“你個小破孩去什麼去，給我好好待皇宮里。”

　“我不要，我也要去！師父去了，為什麼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