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愣愣地看著眼前變了一個人般的皇后,微抿著脣,只得慢慢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兒臣自是會聽母后的話的。”
不管的目的何在,不管方纔說的話裡到底有多是真的,有多……是假的。
除了聽話之後,在這個囚的宮中,似乎再別無選擇。
況且,提到了母妃。
還想知道,母妃當年,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見長公主這般聽話的模樣,皇后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拂著順黑亮的秀髮,只最後才輕嘆了一口氣,似是十分惋惜的說道:“不要學你母妃的樣子便好。”
長公主聞言一怔,稍許放鬆下來的子又是再次的繃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呢。爲什麼,皇后說的話就像是一個傻子一般的全都聽不懂呢!
長公主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猛擊了一下,那種空虛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的覺讓異常難熬。
“母后?”長公主抿脣,一雙桃花眼中滿是困與驚訝的看向皇后,想要說些什麼,卻再次被皇后給打斷了。
“也罷,既然長公主想知道,那母后便告訴你吧。”皇后笑了笑,突地湊近了,低了聲音繼續說道:“當年……你母妃正當盛寵,只可惜的是……”說到這裡,皇后卻停頓了下來,著長公主急切的模樣,面上染上了幾分惋惜的神。
過了片刻,才又繼續說道:“可惜的是,與侍衛有染。被發現,給……賜死了。”
不帶任何溫度的話語,在長公主的耳邊響起。幾個字,卻是讓大驚。
與侍衛有染……被賜死……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竟是從皇后的口中說出。而這事件的主人,竟是自己的母妃?
不可能……
長公主頓時臉蒼白,僵著子不耐不住地向後退了一步。擡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后,希皇后能夠告訴,方纔所說的都是假的,騙的。
可是,皇后卻並未如此,反是越發地湊近的耳畔,又補充說道:“若不是你出生的時候,那名侍衛還未進宮……你也保不住這條命。”
看著長公主越發蒼白的面容,皇后向後退了幾步,一擡袖,面如常的說道:“長公主緒不穩定,喝碗安神湯定定心罷。”說完,便又拍了拍長公主的肩,“好好睡一覺。”
好好睡一覺……怎麼可能再睡得著呢?
長公主心裡不由地苦笑,總覺得,皇后這次來不僅是要告訴不要像母妃那般簡單。似乎還有著別樣的用意,可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皇后吩咐之後,便轉離開。
長公主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向著皇后漸漸走遠的背影行了一禮道:“恭送母后。”而後,直到已聽不清踏踏的腳步聲,才直起了子。像是泄了氣一般,有些癱的幾步並做一步的倒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輕呼出一口氣,過
了一會兒,才覺得口稍許通暢了些。
眼前一道形閃過,長公主擡眸去,正是之前躲進屏風後的金納軒。臉上浮起了一苦笑,輕聲對他說道:“我是不是很無用?”說罷便咬了咬已經乾的脣瓣,目輕瞥,看向了後桌案上的那一盞茶杯。
那是方纔皇后喝過的,尚且未涼。
見這副傷神的模樣,定然是因爲皇后剛纔說的那番話,金納軒不由地皺了皺眉,心疼的彎下腰,將圈進了自己的懷裡。他在屏風後面雖然看不清皇后的臉,可們兩人說的話,卻是能聽清楚的。
皇后雖句句是爲了長公主著想,可言語之中卻是話中有話。
並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
而其中,最爲令人疑的便是的母妃了。皇后幾次三番的提到的母妃,顯然也是別有用心的。
“真的……記不清你的母妃了嗎?”金納軒抱著長公主,輕輕地拂著的背,安著的緒。
長公主深呼吸了一口氣,眼中盡顯疲憊,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記不清了。”細弱的聲音傳出,顯得更加的無助。忽然之間,出雙手,抵在金納軒的口,用力地將他退離自己。
的母妃當年與侍衛有染,犯下重罪,這樣的世讓覺得愧萬分。
這要,該如何再面對金納軒呢?
金納軒看著長公主將自己推遠的雙手,有些不解地輕皺著眉頭。聲問道:“怎麼了?”
“你快走吧。”長公主低垂著頭,一頭烏黑順的長髮瞬時披散下來,攏住了的臉龐。現在的,不想再讓他看見。
可金納軒卻不會這麼做,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將自己似乎是藏起來的,眼中滿滿的憐惜之。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會走的。”
長公主正想再說什麼,卻只聽見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立即噤了聲。匆忙看了金納軒一眼,金納軒自是反應極快,朝著點點頭,便又快速地閃躲回了之前藏著的那個屏風後。
不過片刻,“篤篤。”清脆的敲門聲響起,一個小宮朗聲道:“參見長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命奴婢送來安神湯。”
長公主斂眸,這才擡步向前,門自打開。
便看見確是一個小宮,手上端著一方雕刻花樣的木盤子。而那木盤子的上方,則是一隻白瓷碗。小宮低垂著頭,將木盤子遞給長公主,又說道:“皇后娘娘還說了,藥涼了便沒有藥效了,還請長公主早些喝比較好。”
長公主直直地看著那小宮手中的藥碗,卻是沒有手要去接的意思。直僵持了好一會兒,那小宮又輕輕地喚了一聲:“長公主?”
這纔將已是神遊的喚了回來。點了點頭,順手接過木盤,便說道:“回稟皇后娘娘……就說……本宮會喝的。”如此說完,便轉將門輕輕掩上。
一踏到屋,恰巧又對上了金納軒投來的目。將木盤子安放在一旁的桌案上,看著瓷碗中的熱氣蒸騰,神恍惚。
“怎麼還不走呢?”忽而擡頭,卻又看見金納軒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輕聲說道。
金納軒眼底閃過一無奈,他不放心,怎麼可能一聲不吭的就走呢?斂眸緩步走向,勸道:“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睡著了再走?長公主的臉上浮起一淡淡的苦笑,他方纔也都聽見了吧……皇后說的那些話,讓心裡如同被打破平靜的湖面一般,漾起波瀾。這樣的,又怎麼可能睡得著呢?
搖了搖頭,抿脣說道:“真的睡不著。”
“之前便聽你的侍說,你已經好幾晚沒有好好的休息了。這樣下去,怎麼吃得消?”金納軒聞言,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又說道:“那便把這碗安神湯喝了,喝了我便走。”
“真的?”似是不信般地問道。
“自然。”
“好。不許騙我。”長公主擡眼看向金納軒,待他點頭之後,才接過他手中遞來的那碗安神湯。
白的瓷碗中滿盛著褐的藥,還未湊近,便能聞到濃濃的苦味。
長公主輕皺了皺眉,自小便吃不得苦,只是聞見味道便覺得難以下嚥,從小到大,被倒掉的藥已經不計其數。
金納軒看見長公主捧著藥碗發呆,眼中還出一懼怕,頓時明白了這是在怕苦。
不由調侃地笑道,“都這麼大了,居然還怕吃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有我陪著,說不定就不苦了。”
長公主一直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有人知道桑納國堂堂長公主居然害怕吃藥,沒想到今日會被金納軒破,不由有些惱地舉高了碗,一口喝乾了安神湯。
瓷碗很快就見了底,心頭惱恨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等把碗放下,長公主這才覺到裡苦極了。
這簡直是自己喝過的最苦的一碗藥!
皺著眉頭,的舌尖輕吐,裡突然被塞進一個酸酸甜甜的東西。
看見驚訝的模樣,金納軒笑的寵溺,長公主在外人面前一直是溫婉大方的,即使發生了什麼也是臉微紅地低下頭去,何時見過這麼俏皮可得樣子?
“還要麼?”
男人眉眼清俊帶笑,手指在的脣邊,不知道爲什麼長公主覺得心跳的極快,就連上的溫度也在的上升。
他此刻在的眼中就像一個發,手中的梅子也顯得可口極了。長公主神恍惚地點了點頭,低頭吮了上去,除了那顆梅子,更是含上了眼前溫如白玉的手指。
俏皮的舌頭有意無意地過指尖,金納軒的手抖了抖,快速地將手收了回來。
裡了什麼東西,長公主茫然地擡頭過來,神帶著幾分委屈,眼中水漸漸擴散已然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金納軒對上長公主眼如的樣子,裡有些發乾,因爲發熱不安分地扯了扯上的衫。此刻,本來整齊包裹住的外衫已然從肩頭落,就連的抹也險些遮不住前的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