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騎士說:“我能做到的只有這種程度的加護了,還請各位多保重。”
史夫立刻從力量充盈的覺中回過神來,謝道:“這已經很好了……謝謝!”
估計是他們堅持留下來的舉了這位騎士吧,所以才開始他們“吾友”,還用自己的力量為他們加護,想保護他們……這騎士真的太正直了。
史夫很欣賞珀西瓦爾的人品,但一想到迦勒底,又覺得這種正直太容易被人利用。
不管怎麼說,既然能提前準備的都準備了,那現在就只剩下前進了。
白發的騎士長-槍一揮,金的魔力隨之釋放出去,將前方被麻麻的-手擋住的路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
班納博士已經變了綠巨人,大步向前,順著裂把道路撕得更開一點,拽起-手直到它寄生的樹木被連拔起,扔向遠方。
蜘蛛俠用蛛試圖控制這些-手不要,可惜控制不了多久,只能快點前進。
史夫則是負責查缺補,手里的盾牌飛出去的時候,可以輕松斬斷一些-手再回來,鋒利程度不亞于刀劍。
七夜有些驚訝,沒想到這種手段都能起效。
不過想想,夢境的主人在幫忙制“噩夢”部分的威力,負面緒又被消除得差不多了,人類的手段能起效倒也不算很意外。
“……難度降低到這種程度,真要好好謝一下阿比蓋爾才行呢。”七夜慨。
聽到這話的超英們:“…………”
這人對孩子的濾鏡還有沒有救了……你倒是看看這些-手啊!!!這也難度降低嗎?!
對英靈真正認真起來是什麼實力一無所知的超英,對騎士的發言到十分不理解。
七夜現在還不敢釋放太多魔力,擔心自己跟型月太符合的魔力會激活噩夢導致難度升高……起碼先把到帕里斯牧師家前這一段路走過去再變難度吧!
因此這一小段路走得稍微有點艱難,不過總算全員平安到達了-手們層層保護的地方。
奇怪的是,這里并不是帕里斯牧師的家,而是塞勒姆的教堂。
他們是按照-手越來越多的方向打過來的,所以理論上這里確實應該是核心沒錯……
走進教堂范圍的瞬間,外面群魔舞的東西忽然就像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僵在了半空。
以前雖然他們也有躲進安全區的時候,但都沒見過這種反應,所有人的警惕心都提了起來。
“終于到這里了……我來打頭陣。”
白發的騎士毫不猶豫地走在第一個,推開了教堂的門。
一個金發的,穿著有些暴的子,頭戴巫似的尖帽,站在教堂的十字架下方,原本純真明亮的眼睛變得晦郁,天使般的面容沖他們出了與年齡不符的惡意微笑。
“晚上好,各位。”
“……晚上好,阿比蓋爾,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在家睡覺呢?”
七夜一看阿比蓋爾的樣子就松了口氣,太好了,還是金發的話,說明被侵蝕得還不嚴重,難怪外面一直在放水。
阿比蓋爾凝視著七夜:“因為,阿比蓋爾是壞孩子。”
“不,阿比蓋爾是好孩子。”七夜毫不猶豫地說,“在看人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當年我就說加拉哈德比我更有資格捧起圣杯,他果然功了,他才是最純潔的騎士。”
跟在他后進教堂的超英們:“………………”
這人濾鏡這麼厚,還能對自己看人眼這麼有信心,該不會就是因為加拉哈德給他的自信吧?
“珀西瓦爾就像哥哥一樣呢。”
“……嗯,我很高興聽到你這樣說。”青年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要是加雷斯那孩子也和你一樣坦率就好了,比起他人轉述,我更想看他活著回來告訴我這句話。”
加雷斯,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之一。
今天惡補了一番圓桌其實相關資料的超英們在后面下意識地心想。
看起來關系真的很好啊,結果圓桌騎士們最終卻分崩離析……這個總是笑得一臉溫和的騎士,見到那樣的結局,又是怎樣的心呢?
阿比蓋爾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珀西瓦爾哥哥可以什麼都不要做嗎?我不想你消失,如果你答應的話,這個夢境維持在這個規模也不是不可以。”
七夜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你不是夢境的主人嗎?”
“算是夢境的殘影吧……我和本是獨立的,對我的限制也有限,只要我再努力一下,這個夢就能獨立出來了。”
七夜皺了皺眉:“所以,你被黑泥影響了嗎?希這個夢結束,你卻希它繼續?”
阿比蓋爾搖搖頭:“不,我沒有被任何東西影響……唔,其實也是稍微有點影響的,可想要這樣做的確實是我自己。阿比蓋爾是壞孩子,但珀西瓦爾哥哥卻是好人……我想要珀西瓦爾哥哥留下來陪我。”
在這一刻,阿比蓋爾像是恢復了往常的樣子一樣,用天使般的笑容,沖七夜說道。
“其實,珀西瓦爾哥哥早就知道我是這個夢的核心了吧?連續兩天都來看我,卻始終沒有下手,還陪我玩,我好開心。如果不能一直看到珀西瓦爾哥哥的話,我就要變一個壞孩子了……”
七夜:“…………”
啊這,因為白天對你下手沒有意義啊……只有夜晚的阿比蓋爾才是真正的核心。
不過話說到這種程度,七夜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阿比蓋爾,既不是英靈本,也不是英靈的分靈,僅僅是阿比蓋爾的一個執念誕生的夢。
阿比蓋爾想要朋友。
目前來看,大概這個夢里最接近朋友這個定義的,就是每天都去看阿比蓋爾,陪玩,用【救濟之】的技能讓白天的阿比蓋爾疼痛減弱的他了……
如果只是這樣可能還問題不大,但在這次特殊任務——被此世之惡污染過的圣杯碎片影響下,這份執念變得有些危險了。
“……抱歉。”
一陣沉默后,白發的騎士舉起了手里的長-槍,痛苦又愧疚地看著阿比蓋爾:“這是我的任務,完任務是我的職責,如果有機會見到你的本的話,我會向道歉的。”
“……但是這樣的話,珀西瓦爾哥哥會消失的。”【阿比蓋爾的執念】語氣變得有些焦急,“而且我可以控制這個夢,不讓它影響更多的人,這也算完任務了吧?我知道的哦,珀西瓦爾哥哥剛剛被召喚出來沒多久吧,還沒有好好見過現代的世界,我可以想辦法改變這個夢……”
騎士搖搖頭:“但祭品已經進來了,如果不解開這個夢,他們就無法出去。我發誓要保護他們,讓他們回到應該回去的地方。”
“那你自己呢?”
騎士笑容釋然:“我是已死之人,能與本應不會再見的人相逢相識,已經是再幸運不過的經歷了,要求更多的話,未免太過貪婪。”
“等等……怎麼回事,解決這個夢境的話,珀西瓦爾會死嗎?”
聽了半天,彼得終于聽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扭頭看向一旁沉默的史夫和變回來的班納博士,一臉震驚:“你們早就知道?這算什麼,大人的默契嗎?”
就他一個人什麼都沒看出來?!
史夫解釋:“只是有點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當然不希會到這種地步……”
說到這里,史夫也說不下去了。
現在看來這個不好的預,已經被敵人給印證了,甚至比本人親自說出口更有說服力。
“看到了嗎?他們明知道你會犧牲……”
【阿比蓋爾的執念】繼續勸說,與此同時,所有人都能覺到空氣逐漸沉重,而原本還有著燦爛金發的,發逐漸黯淡轉灰,仿佛象征著什麼不可逆轉的危機。
“我知道,但我承諾保護他們的時候,我的想法就不會被他們的態度所改變了。”
圓桌第二席的騎士也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不必多言,我會在此打敗你,并為你祈禱。”
“……這種時候還要這麼溫啊。”
執念之夢模仿著夢境真正的主人的樣子,收集夢中殘留的魔力,發起了最初也是最后的攻擊:“那就沒辦法了,呵呵呵,大家一起死吧……吾之手中持有白銀之鑰,由虛無顯現……”
“……圣槍,二重拘束解除。”
圓桌騎士也幾乎在同步開始述說寶解放語,呼喚力量的降臨,他手中的圣槍驟然放出強大的金。
“倒計時——「流傾瀉的命運之槍(Longinus Countzero)」!”
——傳說中刺穿了救世主之的朗基努斯圣槍,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