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頂著力,每天按時的送藥送飯。
錦繡看到素娥每日裡愁眉苦臉爲擔心不已的樣子,心裡倒是頗爲:“素娥,真是多謝你了。這些日子若不是有你照顧我……”
素娥一反常態的正經嚴肅:“錦繡,我們之間還要說這麼客套的話麼?”
自從錦繡進了這個院子的那一天起,便和素娥好。幾年下來,還是不錯的。錦繡一直對素娥多方照應,素娥豈能不知?如今錦繡得了怪病,素娥覺得自己責無旁貸,理應好好照顧錦繡纔是。
錦繡只得領了素娥的好意,心裡卻是愈發的有些愧疚了。
說句實話,對素娥並不是最好的。素娥優點不,缺點也很多。子浮躁,說話做事都不牢靠,尤其是那張,從來就沒個把門的時候。
錦繡生謹慎仔細,和素娥的子天差地別,雖然還算合拍,但是也算不上特別的要好。
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素娥居然能待如此……
“素娥,要不,你以後就把飯菜和藥放在門口吧我自己端就好了。”錦繡提議道。只有知道自己的“病”絕不會傳染。可是周圍的丫鬟卻都是半信半疑。
素娥仗著膽子每日進屋子裡來,想必也是惴惴不安的吧
素娥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那怎麼。”無論錦繡怎麼勸說,素娥就是不鬆口。
沒料到素娥對如此意厚重。錦繡再一次唏噓慨: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
素娥上下打量錦繡幾眼,皺著眉頭說道:“錦繡,這藥喝了有三日了吧似乎沒見什麼效果呢要不,我去請謝大夫過來再替你看看吧”
錦繡連連拒絕:“不用了,再麻煩謝大夫多過意不去。還是繼續喝這副藥方吧說不定多喝幾日就會好了呢”
素娥想想也是,便沒有多勸。
不過,等再過了四五天,錦繡的癥狀還是這般,素娥便開始著急了。揹著錦繡去找巧珍商議:“巧珍,錦繡還是老樣子。再這麼拖下去可不呢”
巧珍每天都在切關注著錦繡的“病”,雖然極親自進屋子去探錦繡,倒是常跟素娥打聽。素娥也習慣了每天從錦繡那兒出來之後,便和巧珍閒扯幾句。
巧珍聽到素娥此言,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那該怎麼辦?”表面故作關切,實則一雙眼睛在素娥的臉上打量來打量去。
素娥每天都到錦繡的屋子裡去,若是錦繡的病癥會傳染,一定第一個傳染給素娥。不過,看素娥的臉蛋如昔,似乎沒什麼徵兆。這麼說來,錦繡的病癥應該不會傳染他人才是。
“要不,我還是去請謝大夫過來看看吧”素娥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
謝大夫本就是揚州名醫,比那些走街串巷的郎中醫高明的多。在丫鬟們心目中,謝大夫便是醫最佳的大夫。
巧珍不假思索的反駁:“上次已經請謝大夫看過了,錦繡喝了七八天的藥還是這副樣子。甚至比原來還重些。再請謝大夫來,只怕也沒什麼用。”
素娥苦著臉發愁:“可也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錦繡苦吧”在屋子裡悶了這麼多天,好好的人都該悶出病來了。
巧珍不得錦繡病的越重越好,因此一點也不著急的出主意:“還是等夫人回來再說吧”
素娥不悅的嘟噥:“誰知道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若是夫人一直不回來,難不就讓錦繡一直這麼苦熬下去?若是耽擱了治病的最佳時候,日後豈不是大大的麻煩?
巧珍只當做沒聽見素娥話,兀自走到一邊坐下做繡活去了。仔細一看,正在忙活的卻是一雙男鞋,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做給陸老爺穿的。
素娥悻悻的白了巧珍一眼。決定自己今日悄悄溜出府去,爲錦繡另請一個大夫過來。
正在此刻,就聽春桃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嚷道:“夫人的馬車已經到門口了”
什麼?夫人回來了?
巧珍一驚,忙不迭的把手裡做了一半的鞋子放下,然後匆忙的跟著春桃往外跑。
素娥卻是一喜,忙也跟了上去。太好了,夫人回來,就有人給錦繡撐腰了。
陸府的大門口自然是熱鬧非凡,得了消息的眷們都到了大門口迎接沈氏。
大爺大首當其衝,素月和依人也都在旁邊。幾位姨娘無一例外,齊齊的到了場。五姨娘的肚子已經凸起,走路都費力氣,卻還是讓丫鬟攙扶著一起來了。
沈氏此行去了整整兩個月,此刻看來榮煥發神極佳。看來,在京城過的很是不錯。
二小姐一舉誕下男嬰,讓沈氏很是驕傲自得。連帶著心也好的不得了。
丫鬟們忙著把行禮搬回院子裡,也沒空去寒暄說話了。
錦蓮眼睛四搜尋,卻始終沒看見錦繡的影,心裡頗爲奇怪。錦繡最是知禮,這等場合怎麼會沒到場?
不知怎麼的,錦蓮的心裡起了一種不太妙的預……
“素娥”錦蓮一把拉住了素娥,急切的詢問道:“錦繡人呢?怎的沒過來?”
素娥嘆了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把錦繡的現狀描述了一遍。
錦蓮子一,拉著素娥的那隻手不停的在抖。怎麼會這樣?不過才分別兩個月……
錦蓮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錦繡屋子裡去看看究竟。奈何還有一堆瑣事雜事要做,不開來。也只得勉強按捺住焦躁不安的心,沉下心來先做事再說。
沈氏正在對著大爺大等人說起了二小姐的事:“…兒子恢復的已經不錯了,能下牀走了。孩子一開始瘦弱些,不過,這兩個月長的很壯實。你們是沒看見,長的真是可極了……”
沈氏在這裡滔滔不絕,大爺自然是高興的。妹妹過的好,做大哥的心裡也覺得安。
大是姑爺李崚的堂姐,一聽說李家後繼有人,自然也是高興的。只是,二小姐一舉得男的事或多或的勾起了大的不快回憶。因此,笑容便有些異樣。
沈氏沉溺於興激的心當中,沒有留意到大的異常。自然,也沒有留意錦繡的缺席。
待安頓下來之後,已近傍晚時分了。
沈氏安坐在廳子裡,和朱嬤嬤隨意的聊著天。總覺得了些什麼,待看到一邊恭恭敬敬的巧珍之後,纔想了起來:“錦繡人呢?怎的到現在都沒見?”
巧珍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稟夫人,錦繡生了病,已經在屋子裡待了七八天沒出來了。”
生病了?沈氏一驚:“這是怎麼回事?速速道來。”
還沒等巧珍說話,素娥忍不住搶著答道:“夫人,奴婢對這件事知道的最爲清楚,還是容奴婢來說吧”
沈氏也顧不得計較素娥的失禮,點頭應了。
錦蓮豎起了耳朵細細聆聽,素秋和素琪面面相覷,也不敢多言,跟著一起聽了起來。
素娥口齒伶俐清楚,把事的原委一一道來,說著說著,邊紅了眼圈:“……夫人,錦繡在屋子裡養病,每天都連屋子都不出一步,看著真是可憐。還請夫人開恩,請個大夫來給錦繡瞧瞧吧”
錦蓮聽的心如刀割,素秋和素琪也是一臉不忍。誰也沒料到錦繡會生了這等怪病。
沈氏原本的笑容一掃而空,皺著眉頭問道:“謝大夫開的藥方,真的不起作用麼?”
要知道,謝大夫可是揚州名醫,尤其是治療婦科疾病方面頗有名氣。不然,也不會花了重金聘請了謝大夫常住陸府裡。若是謝大夫束手無策,還要再去請哪位名醫纔好?
素娥含著眼淚點頭:“奴婢每天準時熬藥,一天三頓從未有過差池。不過,錦繡喝了卻沒什麼效果。倒是這兩天臉上的紅點又多了一些呢”
沈氏坐不住了,霍然起,顯然是要去錦繡屋子裡看看去。
朱嬤嬤被嚇了一跳,連忙阻止:“夫人,這可使不得。錦繡得了這種怪病,也不知道會否傳染給別人。夫人不能輕易以犯險。”
巧珍也忙跟著附和:“朱嬤嬤說的有理,夫人,您還是別去錦繡那兒了。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奴婢替您過去看看吧”這個時候,巧珍倒是頗爲勇敢的跳出來了。
沈氏稍一猶豫,便下定了決心:“好了,你們都別勸我了。素娥每天都去錦繡屋子裡,不也安然無恙麼?若是錦繡的病癥會傳染,該第一個傳給素娥纔是。你們若是不敢去,就別跟來了。”
竟然是不管不顧的就擡腳走了。
錦蓮第一個跟了上去。巧珍不肯放過這表現的機會,和錦蓮一左一右,攙扶著沈氏一起往前走。素娥也是不怕的,隨其後。
朱嬤嬤嘆了口氣,打起神來跟了上去。
素秋和素琪面面相覷,只得著頭皮跟在後面。
一行人很快的就到了錦繡的屋子外面。
錦蓮衝上去敲門:“錦繡,快快開門,夫人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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