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早已經是灰濛濛的一片。滂沱大雨始終沒有毫停止的跡象,如注如瀑沒有了盡頭。
“砰”的一聲,一記悶雷伴隨著刺耳的閃電從天而降。
躺在牀上,雪的眸睜得大大的,卻空無一,沒有毫的神采。
“雪,你可醒了。要是你再不醒來的話,我就要打急救電話了。”心急如焚的聲音在的耳際響起。
擡眸,尚未來得及整理混的思緒,雪發現外婆的眼裡寫滿了擔心掛慮。
“外婆,別擔心,我很好。”空的眼神裡,有著耗盡力氣的無助。
雪眼裡的痛楚騙不了人,老人地握著的手。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實話,雪眼底的那抹哀愁是那樣明顯,宛如對人生已經毫無眷,這讓老人看了心慌。
誰能告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睜著不知聚焦在何的空*眸,雪虛弱地笑了笑。都搞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又如何能說清楚呢?
見雪沉默不語,心急如焚的老人再度開了口,“昊呢?他怎麼沒送你回來?”
“外婆,不要再跟我提起那個人!”雪聲嘶力竭地吼了出來。
要不是親眼看見他跟別的人的結婚照,一定會被他眼中的溫眷耍得團團轉。
“雪,爲什麼不要提起昊?”從未見溫婉的外孫如此失控過,老人也怔住了。“之前你們不是還好好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一點。”
看著外婆滿臉的不可思議,雪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天哪!這是在做什麼?爲什麼要將怨氣發泄到自己唯一的親人上?
“外婆,對不起!是我失控了。”
眼淚向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不斷地往下落。
雪的反應完全出乎了老人的意料,害一時反應不過來。做夢也想不到,天塌下來都面不改的外孫竟讓會默默地流淚。
“雪,你看著我,用心看著我。”被雪眼裡的痛楚給駭住了的老人地握住雪的肩膀,雙手卻微微地抖著。“是不是昊那小子欺負你了?”
“什麼也別說了……求求你……求求你……”
雪的眼淚完全失去控制,不停地從眼底流出來。現在,已經心如死灰,不想話題再圍繞著昊打轉。
“我覺得好累,好累。”
老人倏地住口,閉上。
既然雪不想再談起昊,也沒必要再在外孫傷口上撒鹽。二話沒多說,抖著雙手,將痛哭流涕的人兒地擁進懷裡。
“孩子,別哭。你並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外婆,不是嗎?”
聞言,雪腦袋裡面呈現一片空白。對呀,還有外婆,還有一個疼寵的親人。
雪茫然無助的模樣像極了不知所措、無所適從的孩子,讓老人擔心極了。
“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手掉雪臉上的淚痕,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
雪激地擁住老人。
的心裡非常清楚外婆完全是爲了才做出這個重要的決定。
當久違的再度灑向大千世界時,雪知道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畢竟,留在這個充滿著昊氣息的地方,只會更徒惹自己傷心、難過罷了。
取出行李箱,雪將自己寥寥無幾的服全放了進去。
在外婆的催促聲中,拖著行李箱,慢慢地向屋外走去。走到大門口,心中涌起一陣不捨。腳步驟停,再次回顧屋中的一景一。
可是,就算再多的不捨,又能改變什麼呢?
重新提起行李,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時間如流水,一天接一天的過去了。昊整天窩在酒店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在那豪華卻空闊的房間裡,他獨自一人在雪曾駐足過的房間裡徘徊。
爲了緩減一下心底那莫名的焦躁,昊選擇用酒來麻痹自己。但是,酒只能麻痹他的神經,卻不能遏制住那如水般涌來的思念。
腦子不斷地閃著雪怯生生的笑容,耳朵裡總會出現的嗓音。更甚者,就連他的五臟六腑都記掛著做的熱騰騰飯菜……
那思念之究竟何時開始的,他已記不清了。
正當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難以自拔時,開門聲突然傳他的耳中,一個偉岸的影出現在他眼裡。
“天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擡頭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昊稍顯不耐煩地問道。
“主那邊傳來消息,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面無表地看著付天章一眼,昊頗爲不耐煩地說道,“告訴易,明天我就啓程回去了。”
著這個滿臉鬍渣的男子眼下的黑暈,付天章無奈地聳聳肩。恭敬地點了點頭,他轉往外走去。
當付天章離開之後,房間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昊來回不安地踱著步,宛如籠中困般焦躁不安。倏地,他握雙拳,眼中閃過一抹決定。
一把抓過外套,他毫不猶豫地往外走去。
漆黑的夜,安靜的道路上,只有能優越的跑車正在咆哮著。
越想越不甘心,昊決定找雪問清楚。用力地催著油門,跑車怒吼著急速前進。
急如閃電的跑車發出刺耳的剎車聲後,以一種利落到詭異的速度猛地停下來。重重地甩上車門後,昊快速地往那一棟鐵皮屋走去。
鐵皮屋附近一片沉靜,住在這裡的人好像全部都睡著了,安靜得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著被暈黃的燈籠罩著的屋子,他漆黑的瞳孔猛地,沉默不語。
從口袋裡掏出一香菸,昊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擡指,深深呼了一口半燃的香菸,火瞬間紅得耀眼。
不知不覺間,一菸燃到盡,將菸往地上,可鑑人的皮鞋置於其上,狠狠地將其捻熄。
昊倏然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平息自己過於激的緒。直到確定自己完全冷靜下來了,他纔將眼睛睜開。
“叩叩!”他狠狠地敲打著有些搖搖墜的鐵門。
好半晌過去了,屋裡的人沒有一點回應。
“開門,雪。”他在門外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讓我進去,你不能一輩子都避著我吧?”
屋還是死一般的沉靜……
“雪,趕快開門。否則,這扇年久失修的鐵門就要壽終正寢了。”昊故意冷聲說道。
其實,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擔心如果不使出一點激烈的手段,恐怕很難登堂室。
時間慢慢地流逝,昊忍無可忍。往後退了一大步,他正要撞門而。
“先生,這大晚上的,你在折騰啥呀?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呀?”
另一扇鐵皮屋的門打開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從門中探出了半個腦袋,滿臉鬱悶地抱怨道。
“對不起!”昊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眼見年輕人的認錯態度還不錯,老人家的怒火漸漸平息下去。一邊著朦朧的睡眼,一邊打著大大的哈欠。
“先生,你還是回去吧!對門那對祖孫在幾天之前就已經搬走了。”
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老婦人,昊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睡意來勢洶洶,老婦人正剛上鐵門,卻被昊給攔住了。
“婆婆,你知道們搬到哪兒去了嗎?”昊立刻迎向前去詢問。
“們沒說。”
話音剛落,老婦人順手將門帶上了,徒留昊備打擊地佇立在那兒。
怎麼敢?
那個人居然還敢就這樣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從他面前消失,他實在是要佩服的勇氣與自信。
回到車子裡,昊俯將安全帶扣好。從後視鏡裡瞟了鐵皮屋一眼,他在心裡默默地起誓。
從今以後,對於他而言,雪就是一個陌生人。
在付天章的安排下,昊搭上了回程的飛機。
當空服員用甜的嗓音提醒旅客飛機即將準備下降時,昊閉上眼,沒人瞧得出他的心是否平靜。
飛機行一段距離後,緩緩地停了下來。跟等候旅客下機的空服員點點頭後,他隨即步下飛機階梯。
天空湛藍無比,麗的浮雲依舊像綿綿的棉花糖。
回到了生活多年的地方,昊卻沒有一點點雀躍的心。追溯源,他的心已經落在東京的某一個角落。
領了行李,避開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他快步地向等候在機場外的專車走去。
氏集團的上空,籠罩著一大難臨頭的迫。在莊嚴的氣氛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沉重的表。
會議室裡,高管們都低垂著頭,沒人敢大聲吭氣。
氏龐大,各個部門的工作都是環環相扣的。度假歸來的昊像被鬼上了似的,理公務的速度太快了,讓執行工作的人苦不堪言。
這些日子以來,除了上易可以名正言順不來上班外,其餘的人都飽他非人的凌。
看著那羣表凝重的下屬,昊就覺得心煩。略微代了幾句,他解散了會議。
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昊見到了一抹悉的影。
“芙兒,你怎麼來了?”環顧一下四周,他並沒有看見那個妻如命的男人,“易呢?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出門?”
“昊昊哥哥,你最近怎麼變得怪怪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白芙兒好整以暇地說道。
“是不是易又在嚼舌?”昊丟出了一句話。
白芙兒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其實,昊猜得沒錯,這些日子裡耳邊總是出現一些怨言。
“是易要你來問的吧。”翻了翻手中的卷宗,昊看都不看白芙兒一眼,脣邊噙著淡淡的笑。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強人所難。”白芙兒善解人意地說道。
“回去告訴你那家唯恐天下不的妻奴,我很好。”將卷宗用力合上,昊強歡笑道。
“嗯!”白芙兒點點頭。拎起沙發上的皮包,轉往外走去。
當昊以爲所有的事都將告一段落的時候,他卻忽視了白芙兒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昊昊哥哥不說,沒關係。嘿嘿,老公可是羅剎堂的主,沒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不知不覺間,事或將發生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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