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的甲殼蟲在一片普通的住宅區停了下來,並沒有急著下車,而是取出明軒給兩個藥丸,怔怔了看了許久。
最後,還是忍不住地吃掉了其中的一顆,那是賴以生存的毒品。另一顆被在手心的,則是那顆紅春藥。
不管怎麼樣,都要想辦法把唐冰帶回去,讓吃下這顆藥,否則……
“唐冰,不要怪我太狠心,要怪只能怪你那麼多男人不要,偏偏爬上明軒的牀。”唐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僅有的疚,也然無存,剩下的只有一張虛僞的面。
收好藥丸,帶上墨鏡,優雅地下了車。如果可以,真的希一輩子都不要再在這個地方出現。
這一次,是最後一次。
唐蕊看著曾經住了近十年的地方,心中暗暗發誓。
十寸的高跟鞋踩在略顯昏暗的樓梯間,讓唐蕊有種搖搖墜的覺,忍不住頻頻皺眉。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以前住的地方。
一間小到不能再小的公寓。現在想想,唐蕊真的想不明白,當年怎麼會還因爲能搬進這樣一間小的公寓,而欣喜若狂?
門虛掩著,唐蕊沒有遲疑地推了開來。掌大的地方,並沒有看到唐冰的影。
難道猜錯了?唐冰沒有回來?可是,如果沒有回來的話,能去哪裡?
“唐冰……”唐蕊試探地了一聲。
在牀腳邊,有個蜷的影微微抖,並沒有應答。
唐蕊的臉上閃過一彆扭,不過很快鎮定地走了過去,自顧地坐在那張曾經兩姐妹相擁眠的單人牀上,低聲喚道:“唐冰……”
唐冰下意識地了子,頭依然埋在*,沒有說話。唐蕊的到來,讓惶恐不安,沒由來的害怕。地咬住脣,死死地閉著眼睛,恨不得與這個世界徹底地隔絕開來。
“呼……”唐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頭微微上揚,沒有繼續看著唐冰,自嘲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恨我……”
唐冰牙齒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脣角頓時滲出來。有些容,並不恨唐蕊,很想大聲地告訴,是唐蕊,怎麼會恨呢?
可是,不能……只要一想到明軒,的子就忍不住瑟瑟發抖,想不,當年的那個大哥哥,怎麼現在會變得這麼可怕。
而唐蕊,跟之間的距離也變得越來越遙遠。
唐蕊頓了頓,突然冷笑著說道:“不管沒關係,就算你恨我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恨我自己,呵呵,你有沒有想過,唐蕊爲什麼不早點死掉?你的心裡有沒有希,唐蕊,你快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沒,我沒有……”唐冰驀然擡起頭,著急地搖頭。
真的沒有這麼想過,從來都沒有。哪怕再怎麼打罵,傷害,都沒有毫的怨恨,更何況是這般狠毒的想法。
唐蕊卻看都不看一眼,雙眼空地看著半空,彷彿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也許你有這麼想過,也許你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可是,我卻這麼想過,哈哈,你相信嗎?我居然有時候會想,唐蕊,你怎麼不乾脆早點死掉算了,幹嘛要這麼辛苦地活著?”
“靜……”唐冰忘記了心中的痛楚,怔怔地看著唐蕊。
唐蕊卻恍若未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每天得唸書,還要打工,一份又一份的工作,那麼累,可是我爲什麼還要活著呢?那麼辛苦,卻爲什麼要每天讓自己還活著呢?那時候,我好累,真的好累……”
唐冰心疼地看著唐蕊,沒有說話,知道,唐蕊曾經的辛苦,是知道的。都是爲了,爲了供上學,唐蕊付出了許多,一份一份的工作,沒日沒夜地辛苦。
如果不是因爲,唐蕊完全沒有必要那麼辛苦。
在唐蕊最好的青春年華里,一直都是在爲了這個妹妹打拼。
就是因爲知道唐蕊這些年對的付出,所以永遠都沒有辦法讓自己恨唐蕊,不管唐蕊怎麼對,都會默默地承。
“對不起,靜,真的對不起……”唐冰的眼淚肆意佈滿了臉頰。
唐蕊卻沒有哭,反倒是大笑起來,只是笑中的苦難掩。
“你知道嗎?那段在酒吧的生活,我過的真的很累。”唐蕊轉過臉看著唐冰,眉頭微蹙,脣齒微,苦笑著說道:“那時候我真的恨不得死掉算了,不過那時候我遇到了明軒,是他讓我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是也是他讓你沾染上了毒品。”唐冰的眼中閃過恨意,沒辦法恨唐蕊,就如同沒辦法原諒明軒一樣。
唐蕊卻搖了搖頭,“不,其實認真說起來,這一切本就怪不了明軒,是我自己定力不夠,總覺得自己太辛苦了,所以才瞞著他,拿了那東西。一開始他本就不知道我沾染了那東西,而且他知道以後,還很生氣。”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罪魁禍首!”唐冰一想到明軒的那些手段,就忍不住打。這樣的一個惡魔,怎麼可能不知道?分明就是他故意讓唐蕊接毒品的。
唐蕊無奈地笑了笑,不再爭論,看著唐冰的眼神,沒有了往日裡的仇恨,只有一能讓唐冰的心頓時變一灘水的。
“靜……”唐冰眼中含著淚水,一臉的歉意,“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爲了供我上學,給我好的生活,你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樣的地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
明軒雖然可惡,可是唐蕊變今天這樣,纔是最大的源。唐蕊不過比大了幾歲而已,卻肩負了養育的責任。正是因爲拼勁了全力,所以自己這些年,纔會食無憂,開心地生活。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我不但沒有照顧好你,還那麼打罵你,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唐蕊的眼中閃過惱恨,卻很快被藏在了眼底,悲慼著說道:“我不應該因爲你跟明軒在一起,就這麼對你,不管怎麼樣,你始終是我的妹妹。”
“唐蕊,唐蕊……”唐冰一把抱住唐蕊,將自己的頭靠在的前,喜極而泣地說道:“太好了,你終於不怪我,你原諒我了對不對,你相信我沒有勾引明軒了對不對?”
“是,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妹,我相信你。”唐蕊說的很敷衍。
可沉浸在喜悅中的唐冰卻一點也察覺不到,激的語無倫次,“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跟我回去吧!”唐蕊突然說道。
唐冰心中的喜悅頓時散去,就連抱著唐蕊的手臂也失去了力道。
“怎麼了?難道你還想一個人住在這裡嗎?”唐蕊一把推開唐冰,看著的臉,著急地問道。
唐冰咬著脣,默不作聲。
不想回去,一點也不想再回到家。當明軒說出,要伺候他的手下的這句話時,就已經對他徹底失了。
“你說話呀!你怎麼不說話……”唐蕊迫不及待地催促。
“唐蕊,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生活吧?我們還像以前那樣,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好好地生活。”唐冰地抓住唐蕊的手臂,激地說道。
“不,不可以。”唐蕊想都沒想,一口否定了唐冰的祈求,“不可能的,我們怎麼可能重新回到這裡生活?唐冰,你聽我的話,我們一起回家吧!”
“靜……”唐冰不肯死心,還想勸說。
唐蕊卻突然怔怔地看著,悲慼地說道:“唐冰,你覺得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生活嗎?”
“可以的,只要我們願意,我們就一定還能像以前一樣的……”唐冰拼命地保證,“你跟我一起回來吧!我會好好工作,拼命地工作,賺錢養家的!”
“呵呵,你賺錢?你能賺多錢?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每天需要花多錢?你知不知道我的服,鞋子,化妝品這些就得花多錢?”唐蕊彷彿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樣,冷笑著說道:“你覺得,你賺的錢可以給我買這些東西嗎?夠我買這些東西嗎?”
就算沒有毒癮,憑現在的消費水平,只怕跟唐冰兩個人的工資加起來也不夠,再說,這裡的環境這麼差,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在家優越的生活,重新回到貧戶區來。
“我會加油賺錢的!”唐冰還是不肯死心。要知道,在這裡,雖然沒有好的生活,可是至們姐妹兩個是開心的。
對於唐冰來說,開心最重要。
只可惜,對於唐蕊來說,質卻遠遠重要的多。怎麼能忍,沒有名牌的生活?沒有豪宅的日子?
“不,我不能離開明軒,唐冰,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好姐妹,你還想跟我生活在一起,那麼,你就跟我回去。”唐蕊的臉上剩下冷漠,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你決定不跟我回去,那麼,從此以後,我就當再沒有你這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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