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多慮了。”

　那樣沒有緒的語氣，最是讓人生氣。

　青離見他本沒有回頭的打算，反而提步準備離開，更是氣得大喊：“青離！我是青離！”

　空氣有一瞬的凝固，站在床上，他站在桌旁。

　那幾近吼出來的話，亦是沒有讓他回頭。

　青離瞪大了雙眼，看著他毫無反應地接著朝前走，猛地沖下來，攔在了他面前。

　“你什麼意思？”仰著頭怒瞪著他。

　鮮生氣，卻也著實被他的態度給氣壞了。

　他垂眸看著，雙眸沒有毫緒。

　口猶如堵著一口郁氣，那些被深埋在心里的話瞬間猶如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地倒了出來。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青離，那個廢子辛已經死了，我醒來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就變了。”

　“知道你討厭腥味，是蘇白查到的；我的一武藝，不是子辛練的，而是我本來就會；上次跑出攝政王府，是因為我想回孤云山莊；后來在度夜樓里，不是我誤闖，而是我看到了錦書；嫆姨是我回去的，蘇白不知所蹤，昨夜我回去，也是想打探消息……”

　青離深呼吸一口氣，“兩年前，青離就死了。”

　垂在側的手指了，墨珩眸不掩驚愕。

　他知是青離，但是也只是猜測或許是用了什麼方法潛進皇宮，代替了子辛，卻不想真相竟是這樣匪夷所思。

　青離自嘲一笑，“你也不信的吧？我不信的是，錦書會親手殺了我，甚至連蘇白也不放過……”

　墨珩握著的雙肩，仍然沒有起伏的語氣，卻莫名地讓人覺得安心。

　“我信你。”

　只是三個字，便令訝異不已。

　他那雙不帶一懷疑的眼睛，甚至讓心里產生了疑，莫不是他早就知道了？

　青離撓撓腦袋，完全忘了自己醉酒之后的胡話。

　“可是，你不覺得我……是異類嗎？”

　嫆姨是的親人，風之是的摯友，可是墨珩，現在都搞不清楚兩人到底什麼關系。

　墨珩眉腳一挑，“就因為這個，所以你一直瞞著我？”

　青離心虛地瑟了一下，這麼天方夜譚的事，難不還個公告，昭告天下嗎？

　墨珩輕輕嘆了一聲，將小小的軀摟懷中，沉悶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不是只有風之他們，還有我……”

　青離探出小腦袋，雙眸亮晶晶的。

　“你不生我氣了？”

　墨珩輕哼一聲，“還跟風之去南不？”

　青離眉眼彎彎，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去了不去了，以后就賴在皇叔邊。”

　墨珩眉眼溫和，聽著的話，心得一塌糊涂，上卻使勁埋汰，語氣說不出的嫌棄。

　“起開！兩天沒洗了，上都有味兒了。”

　青離哼哼唧唧，“皇叔幫我洗嗎？”

　墨珩眸一暗，“你確定？”

　青離訕訕地松了手，聞了聞自己上，雖然兩天沒洗了，也沒味兒啊。

　墨珩好笑地看著，“你這副模樣，跟小豆豆學的？”

　“小豆豆有我這麼可嗎？”

　墨珩了的臉，“小豆豆沒你這麼厚臉皮。”

　他轉回去，讓某人跟他坦白，還真不是易事，若是不一把，只怕能瞞著他瞞到死。

　青離歪著腦袋看著他的背影，為什麼總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啊。

　就算是能接，也不至于這麼平靜吧。

　不過青離也沒有多想，現在這個局面不是正好嗎？他沒有想象中的畏懼或者厭惡，也不必一直藏著掖著，應該到高興才是。

　想起風之的話，青離眼珠子轉了轉，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皇叔，你看我都跟你坦白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嗯？”

　青離咬著下，“幫我找找蘇白吧。”

　墨珩眸微，既知是青離，也能知道與蘇白之間的，到底還是有些吃味。

　“你不相信他死了？”

　青離眉眼耷拉下來，“我知道這種可能不大，但是我不想什麼都不做，就接他的死。”

　墨珩輕嘆一聲，著的腦袋，“七絕殿的人不是沒找到他，只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看著青離眼底的漸漸暗淡下來，墨珩又接著道：“不過，也可以讓他們接著找。”

　“真的？”欣喜地攥著他的袖，急忙道：“我昨夜聽們說，蘇白是在京城之外出事的，就算……就算他死了，至也幫我找找，他出事的地方。”

　的蘇白，不該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荒郊野嶺。

　兩年了，就算是尸骨，只怕也不存在了，只是心里仍然保留著一希冀。

　能活下來，或許蘇白也能，不是嗎？

　……

　放下了心里的負擔，又有墨珩在側陪著，青離這一覺睡得十分沉。

　翌日一早，簡單地收拾一下，便準備接著趕路了。

　白寒站在馬車旁，青離見到他的時候，眉角一挑。

　坐上馬車之后，青離到底忍不住問道：“皇叔，昨夜的人都解決了嗎？”

　墨珩微微頷首，“確實是明月閣的人，昨夜夜襲，是為了歐炎的事。”

　“歐炎？”青離臉上不掩疑，“歐炎不是死了嗎？”

　墨珩抬眸看著，“那夜在山莊之，你聽到了什麼？”

　青離抿著，回想了一下。

　“我去的時候，錦書已經手了，只聽見說歐炎是的殺父仇人……后來，那個跟在明月閣閣主邊的花雪來了，也是從口中，我才知道了蘇白的事。”

　“殺父仇人？”墨珩雙眸微瞇，心里有了頭緒。

　“我懷疑，錦書是天雍人。”青離篤定道。

　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點著，“你知不知道，歐炎是誰的人？”

　青離皺著眉頭，“他以前是跟著我爹的，后來不知道為什麼去了天雍，我爹將天雍的事務全都給他了，我也只在我爹的葬禮上見過他，其他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