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的目太過強勢，青離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復而又埋進了他的脖頸中，悶聲道：“我都這樣了，你還問我。”

　“不肯說麼？”墨珩毫不憐惜地拉開，“那要不要我去問風之……你知道的，他向來靠不住。”

　青離咬著下，墨珩這是知道什麼了嗎？

　看著這副模樣，墨珩卻也不怒，反而笑了笑。

　“行，你確實讓本王刮目相看。”

　那語氣說不出的失，就連那神，亦是說不出的譏諷。

　墨珩放開，起便要走，青離一慌，連忙拉住他。

　“你要去哪？”

　他微微偏頭，聲音淡漠，“放開！”

　青離小臉皺一團，淚眼汪汪的，說不出的可憐。

　今夜并不好，知曉了蘇白的死，比當初死的時候還要難。

　青華去世了，錦書背叛了，蘇白死了，孤云山莊也沒了，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所以在決定要賴上墨珩的時候，甚至愿意為他思前慮后，想弄清過去的事，可是不代表想放棄他。

　大可拋開子辛的份，直接以青離的份回來，山莊亦是有不值得信任的人，尤其是現在，還有嫆娘與風之在背后支持，只要能讓眾人信服就是青離，奪回山莊本不難。

　可是不想，哪怕知道蘇白慘死，也不想。

　一旦那樣做了，便是真的將墨珩推遠了。

　青霄沒了皇帝，他又豈會放過？就算沒有反目仇，兩人之間卻也添了不隔閡，始終無法回到從前。

　只能迫切地抓住他，在皇宮那陌生的地方，曾討厭過他，試圖捉弄過他，可是他也是唯一讓安心的人。

　墨珩這次卻出奇的冷，直接撤開的手，語氣冰冷。

　“若不想說，我也不你。”

　發現的兒又怎麼樣？墨珩沒想到的事，竟有更深的事瞞著他。

　墨珩角浮現一抹譏笑，從前日日跟在他后，嚷嚷著要娶他，可是也從未向自己坦白過。

　那笑容刺痛了青離的眼。

　青離咬咬牙，“你不是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墨珩角揚起，在燭之下，說不出的邪魅。

　“你好好休息，天亮之后我們就啟程回京。”

　青離怔怔地看著他走了，還心地幫帶上了門。

　里面沒有靜，而外面的墨珩，卻是了心。

　折騰了一夜，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遠山一片霞，落在他眸中，亦如這夜沉寂。

　他想知道的，并不是到底是誰，而是對于他的態度。

　不愿意坦白，便是說明心里仍然一道城墻，將的過去與現在隔開。

　他很貪心，不止要的現在與未來。

　而，即使愿意與他坦心跡，卻也不是心甘愿。

　這樣的話，不如不要……

　墨珩閉了閉眼，稍稍洗去眸中的疲憊。

　他可以掌控天下，唯獨掌控不了自己的心。

　面上可以裝作不在乎，心里的刺卻始終消除不去。

　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青離僵坐在床上，大概是有些累了，便躺了下去，小心翼翼地不讓右手磕著。

　沒那麼矯，再傷心難過，也不會自暴自棄。

　所以嫆姨說沒心沒肺，大概也是對的吧。

　青離睜著眼睛看著床帳，腦袋漸漸放空，不知不覺中，竟也沉沉睡去。

　孤云山莊，嵐風院的花廳中，歐炎的尸已經置了，這件事到底驚了楚非歡。

　錦書一夜未眠，神也不見疲憊，在楚非歡面前，依舊那樣沉靜。

　楚非歡飲了口茶，語氣清淡，道：“為什麼手？”

　錦書了，冰冷道：“他該死。”

　卻見他角微微勾起，“歐炎該死，青太后比他更該死，你怎麼不去殺了？”

　錦書握了握拳頭，“若能潛進皇宮……”

　“是啊。”楚非歡眸微冷，“若是能潛進皇宮，你以為我能留至今？”

　修長的手指過杯沿，那樣漫不經心的作，卻讓錦書心驚跳。

　“這幾年大概青氏也是有所察覺，皇宮的守衛更是多了一倍，邊幾個會武的婢子，全都是歐炎手下的人……你殺了歐炎，不是明晃晃地告訴，你有問題嗎？”

　錦書垂眸，輕聲道：“不會的，對歐炎也不過是利用罷了……”

　楚非歡呵笑一聲，眸頓時一厲，“你也知道是利用？”

　“歐炎是最得力的助手，他死了，青氏能不查嗎？查到晉州，查到孤云山莊，查到你頭上，你以為明月閣能遮掩多久？”

　楚非歡盯著的臉，神容似白雪，雙眸如深潭。

　“云蘿，你太讓我失了……”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甚至語氣之中的怒氣都消散了，卻是讓錦書心尖一，瞬間沖著他跪下來。

　“殿下……”

　楚非歡一字一句道：“十四年了，十四年都忍過去了，如何忍不了這幾天？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他嗎？那把火，燒死的是你的父王母后，是我的姨父姨母！”

　錦書沒有說話，昨夜的事確實是沖了，但是克制不住，尤其是歐炎將當青離，在面前提起青太后。

　楚非歡深呼吸一口氣，“歐炎的事，你最好理干凈，別讓天雍那邊察覺不對勁。”

　錦書稱是，楚非歡也不想再責備，怎麼說也是他的表妹。

　直到楚非歡離開了，錦書才想起懷中的玉佩，只是想了幾番，還是沒有追上去。

　天雍那邊似乎生了子，那批兵一直被著，現在也運不出去，再加上歐炎的事，楚非歡現在有夠頭疼的了，這件小事，理便好。

　昨夜沖之下殺了歐炎，沒有暢快之意，可是也沒有后悔。

　歐炎一死，青太后便失去了左右手，這段時間一定會派人尋找他，反而分不開功夫去搜查楚非歡養在天雍的私軍。

　錦書握了握手中的玉佩，這是昨夜青離留下的，這玉佩，一見便不是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