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走上前去,手挑起那件袍,青離不用香,裳上總是沾著殿中燃著的龍涎香,而只有墨珩知道,上還總有一令他不厭惡的香,可是眼前這件裳,卻沾了子的香味。
墨珩嫌惡地將裳一丟,聲音平淡道:“燒了。”
知夏愣愣地接住,看了看這件袍,又看了看墨珩。
難不是這服惹了他?
時辰還早,長樂殿的宴會還未散去,墨珩卻沒有心思去參加,坐在重華殿,本想批閱折子,可是滿腦子都是青離抱著方初晴那一幕。
墨珩說不上來這是什麼覺,只是覺得心里悶悶的,看什麼都不順眼,恨不得毀天滅地。
就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玷污了,于墨珩來說,要麼毀了東西,要麼毀了人。
“啪嗒”一聲,手中的墨筆被他折斷,墨珩攤開手,清貴的臉上有一瞬的迷茫。
他到底,怎麼了?
或許他自己也才意識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將小皇帝歸為自己的所有?
這種晦的覺,本能地讓墨珩察覺到了危險,好像什麼都不自己的控制,就連緒,也被小皇帝牽制著。
墨珩的眸暗了暗,他可以縱容小皇帝在他的世界胡來,他可以陪著玩那些無聊的游戲,可是這不代表,他就想被小皇帝掌控著緒,由此影響他的判斷力。
某人正在重華殿思考人生,而青離卻坐在河岸邊的石頭上瑟瑟發抖。
如今雖然是初夏,但是現在都這麼晚了,夜風倒也十分涼,而且的袍給了方初晴,不習慣穿別人穿過的服,便沒有要回來,又怕風之帶著墨珩來這邊撲了個空,所以青離就趕跑了過來,上穿著兩件服,在夜風中吸著鼻涕。
風之那家伙,不會自己遛了吧?
不過想想也不會啊,他那麼好奇要干什麼,估計不得趕過來看熱鬧呢。
難不是墨珩不在月泉宮?
就算墨珩不在,風之好歹也該來跟自己說一聲吧。
青離撐著下看著這一池的河燈,是既想去月泉宮看看,但是又想萬一走了,墨珩卻來了呢?
腦子里正作天人戰,眼皮卻一下一下地搭上了。
青離就這樣睡了過去,夜風吹拂,河上一盞河燈被打了,連帶著其他河燈,漸漸浸泡在水中,爛一團。
……
翌日一早,知夏打著呵欠起,青離習慣睡懶覺,搞得也都有些懶了,不過昨夜墨珩宿在重華殿,總不好還躲在房里睡覺。
墨珩并不習慣人伺候,所以宮人們端了水盆進去,其他的就墨珩自己收拾。
知夏也站在外面,就等著墨珩離開之后,進去伺候青離。
卻沒有注意到,在墨珩走出重華殿的時候,瞥了一眼,神依舊冰冷。
送走了這位閻王,知夏走了進去,卻沒有看到青離的影,不由得一愣。
拉住了門外守夜的宮人,知夏急急問道:“皇上呢?”
小宮人戰戰兢兢道:“皇上昨夜一直沒回來,奴婢以為知夏姑姑曉得的……”
昨夜青離是吩咐過,有事要去辦,可能會晚些回來,反正在皇宮里也不會出什麼事,知夏倒也不擔心,便由去了,卻沒想到竟一夜未歸!
知夏連忙催促道:“快,快派人去找皇上!”
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一道慵懶而沙啞的聲音:“知夏姑姑,寡人在這里呢。”
知夏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青離,尤其見一狼狽,更是失聲道:“皇上去哪里了?”
知夏盯著的角,上面都了一大片,還沾了好些草屑泥土。
青離揮揮手,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去準備熱水。”
知夏一聽這聲音,便察覺青離不對了。
“皇上可是染了風寒?”
青離吸了吸鼻涕,只覺得不管是鼻子還是嚨,都難得要命。
“可能是。”
吹了一夜的冷風,又待在河邊那麼的地方,再加上子辛這副子又弱得很,不冒才怪呢。
知夏慌慌張張地下去張羅,又是準備熱水又是找太醫的,青離坐在榻上,耷拉著腦袋,小豆豆拉扯著的角,卻連應的力氣都沒有。
“皇上,熱水準備好了……”知夏小聲喚道。
青離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直接張開雙手,讓知夏幫更。
若是往日,這些事大可自己來,可是現在,腦袋都暈乎乎的,渾發,直到浸泡在熱水中,才撐不住睡了過去。
知夏也只是簡單地給青離拭子,便趕幫穿上裳,外面太醫似乎來了。
青離在迷迷糊糊之中覺有人靠近,不是知夏的氣息,艱難地半睜著眼,大概也能看清面前的人是孟太醫。
知夏就站在旁邊,一臉張地看著。
直到后面,青離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墨珩今日上朝總有些心不在焉,而且眼下也有淡淡的烏青,看來昨夜沒有睡好,或者說,昨夜本沒睡。
墨珩著眉心,不是他不想睡,只是一閉上眼,腦海中總是控制不住地出現昨夜看到的那一幕,越想越煩心,墨珩索也不睡了。
然而睜著眼睛在重華殿躺了一晚,青離還是沒有回來。
墨珩不由得想,青離不會又在跟哪位小姐約會吧?
這種狀態持續到了現在,墨珩的神還有些恍惚,下面的人喚了他好幾聲也不見回應,還是文公公小聲提醒著,墨珩才抬眸看向下面的人。
今日的攝政王不太對勁,不僅文公公,楚非歡都察覺出來了。
墨珩吐出一口濁氣,心里平白無故焦躁了幾分。
什麼時候他也會犯這種錯誤了?竟然在早朝的時候出神?
墨珩的目落在站出來的那名大臣上,他認得,是戶部尚書。
袖中的手指微微一,昨夜與青離在一起的那名子,似乎就是戶部尚書的兒。
“何事?”墨珩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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