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目仍然看著前方,神清淡:“你今日怎麼也進宮了?”
“父王子不適,我總要來一趟的。”
遲疑片刻,永寧低聲問道:“哥哥覺得,皇上如何?”
景熙眸一深,“此話何意?”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皇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放在腰間的手微微一,“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不是真正的子辛?”
“哥哥也是有所懷疑吧。”永寧看著景熙,沒有錯過他眸中的詫異。
景熙淡淡一笑,“是不是子辛,于我們又有何干?”
“哥哥不怕,這是攝政王設的局嗎?”
用自己的人替換了原來的子辛,以達到掌控青霄的目的。
景熙不是沒有這個懷疑,可是他不知道,這世間竟有如此真的易容,能將一個人完全變另一個人,而且他們的人也一直盯著重華殿,確實發現了子辛與以往的不同,但是其他的卻什麼也沒察覺到。
“也許是我們多想了吧。”
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可是這幾次與青離的接之中,景熙卻莫名地相信,并不是墨珩的棋子。
景熙更愿意相信,只是小皇帝清醒了。
……
鏡湖山莊,這里臨近菩提寺,每日晨昏,還能聽到那悠遠渾厚的鐘聲,于青山綠水之間,景宜人,冬暖夏涼,確實是一養生的好住所。
沈玉湘在這里住了兩年了,兩年前,的哥哥沈玉言為了救墨珩而死,墨珩念沈玉言的恩德,便將安置在此,雖沒有時時探,但是也給了沈玉湘細心的照料,不管是大夫還是下人,都對沈玉湘十分看重,這也讓沈玉湘有了一種錯覺,墨珩是關心的。
端午節這一日,也是沈玉湘的生辰,往年墨珩都會留在鏡湖山莊陪著,的哥哥因他而死,墨珩也盡量如哥哥一般照顧著沈玉湘。
這一日也是沈玉湘最期盼的日子,也只有在今天,他才會留宿在鏡湖山莊,可是今年,天都還沒黑,他便打算要離開了。
沈玉湘已經吩咐下面的人準備了一桌飯菜,正去墨珩,卻見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要走了。
剛揚起的笑意僵在臉上,沈玉湘咬著下看著他。
“王爺這是要走了嗎?”
墨珩沉沉應了一聲,并不喜歡有人過問他的去向,緩聲道:“青瑯閣已經送了一些首飾綢緞,大概也到了,你一向也慣用他家的,得空便自己去選選吧。”
他也不愿意與多說,與云堯走了出去。
沈玉湘連忙追上,看著他冷漠的背影,腳步又生生頓住。
墨珩也不過是中午才來,便一直待在他的書房做事,那里是不與進的,沈玉湘也沒有見著他,可是現在見著了,他卻要離開了。
沈玉湘眼眶微紅,墨珩雖然對十分照顧,不管要什麼缺什麼,都下面的人一一給準備好,同樣,他的疏離與冷漠也得到,以為,也算是他邊唯一的子,只要肯等,他一定會看到,可是兩年了,他對的態度一點都沒有變。
巧兒走了過來,看著沈玉湘,小心翼翼道:“沈姑娘,青瑯閣的人來了,沈姑娘可要去看看?”
沈玉湘眸一冷,掃了唯唯諾諾的巧兒一眼,一言不發地走了。
巧兒微微垂眸,倒也不敢跟上去。
沈玉湘的子最人捉不,跟在邊伺候了兩年,也看清了的真面目。
青瑯閣也算是京城有名的飾品閣,沈玉湘曾與墨珩提過一句,喜歡青瑯閣的飾,之后墨珩便一直命青瑯閣的人定期送來,其他心思也不肯花。
來的是一名三十幾歲的子,名喚月娘,沈玉湘也是認得的,這次卻多了另一個人,站在月娘后面,沈玉湘也沒有注意。
“沈姑娘來了。”月娘笑呵呵地看著,“幾日不見,沈玉湘的氣好多了呢。”
沈玉湘對著淡淡一笑,在人前,總會帶著面。
“這次青瑯閣進了好些飾,都是從天雍國那邊來的,樣式新奇得很,我估著沈姑娘喜歡,便做主送過來給您瞧瞧。”
月娘十分健談,又吩咐后面的小廝將那些箱子打開,里面的飾確實十分致華麗,原本漫不經心的沈玉湘也來了些興致。
說著說著,月娘突然哎呀一聲,有些懊惱道:“還有一套碧玉釵忘在馬車上了,小四,你快去取來……”說罷,又對著沈玉湘笑道:“沈姑娘白貌的,這碧玉釵最襯沈姑娘了。”
那名小廝苦著臉道:“老板娘,那碧玉釵貴得很,我笨手笨腳的,怕給砸了……”
沈玉湘正喝茶的作一頓,忽然抬頭看向那存在極低的小廝。
在對上那張臉的時候,沈玉湘的手一抖,茶水差點濺出來。
月娘想想也是,便對著沈玉湘道:“沈姑娘,您稍等片刻啊,我這新招的小廝確實笨手笨腳的,我去拿一下,很快回來……”
月娘走了出去,屋除了沈玉湘與那名小廝,另外還有兩名侍。
沈玉湘揮揮手讓們下去,倒也不敢關門,只是怒瞪著眼前的人,焦急道:“你怎麼來了?”
那名小廝也不見了方才那副低三下氣的模樣,直起了腰,微微抬著下看著沈玉湘。
“看來這段時間你的日子過得是滋潤的。”
聲音清冷,也不難聽出是名子。
若是青離在這里,定然認得出來,眼前的人,正是當日在度夜樓與花雪站在一起的子,名喚沐芷。
沈玉湘急得臉都紅了,著的手臂,道:“你進來的時候,就沒有見王爺嗎?”
沐芷微微一笑,“自然見了。”
沈玉湘臉一僵,沐芷隨意坐下,喝了口茶,上穿著小廝的裳,氣勢卻比沈玉湘還要強。
“沒辦法,你一直待在鏡湖山莊,這里可不好進,只得混進青瑯閣,讓他們帶著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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