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即明白了墨珩的意思,也知曉了墨珩對沈玉湘的態度。
說白了,墨珩如今如此照顧著沈玉湘,不過是看在哥哥的份上,而實際上,暗衛的生死都是主子的,就算墨珩對沈玉言的死不置一詞,也沒人說什麼,可是墨珩卻愿意給沈玉湘一容之所,若是沈玉湘安分還好,可是沈玉湘這一下,可算是讓墨珩心生芥了。
他向來不喜歡有人違背他的命令。
“對了,還有一事。”墨珩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找個時間,把合歡樓燒了。”
管家愣了愣,他自然知道合歡樓是明月閣的產業,只是墨珩向來是不管的,畢竟他還不想對上明月閣,此舉可是直接得罪明月閣了。
當然不是說七絕殿怕明月閣,兩方敵對是遲早的事,只是眼下青霄未穩,墨珩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那些瑣事上罷了。
“可是明月閣得罪了王爺?”
除此之外,管家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墨珩眸微冷,“誰讓他們了不該的人。”
像是發現了什麼,管家的眼睛蹭得一瞪。
王爺這話,不是指那位小皇帝吧?
懷著驚疑的心退了下去,管家越想越覺得可能。
可能連墨珩自己都沒察覺到,他似乎對小皇帝,過分關心了點。
管家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好事壞事。
他既希墨珩能夠與人親近一些,又不希有人為他的拖累。
他是喜歡小皇帝的,但是以小皇帝現在的境,若是墨珩要護,只怕也是給自己多樹了很多敵人。
翌日一早,青離尚在睡夢之中,就被知夏拉起來穿洗漱,迷迷糊糊之間被塞進了馬車,渾然不知旁邊的老狐貍正一瞬不瞬地盯著。
馬車突然一,青離猛地向前一栽。
一只溫厚的大掌及時托住了的小腦袋,毫不溫地把往后一推。
“嗷!”青離的額頭保住了,后腦勺卻磕到了馬車壁上,疼得痛呼一聲,也算是清醒了過來。
墨珩嗤笑一聲,繼續看自己的書,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半睜著眼睛,小臉皺一團,一只手著后腦,迷茫地看著四周。
“我這是在哪?”
目及一旁的墨珩,青離一瞪眼,瞌睡蟲又跑了。
“皇皇皇皇叔!你……你怎麼在這兒?”
青離這會心很不好,一睜眼就看見這只老狐貍,看來今天注定不平靜啊!
墨珩瞥了一眼,語氣微涼,“看來皇上是把昨晚的事給忘了呢。”
昨晚?
青離眉角一挑,對了!昨晚答應了墨珩以后每天都要練字來著,所以他們這是要回皇宮?
青離的臉瞬間苦了下來,好不容易出一次宮,就這樣回去了嗎?
“皇叔,寡人可不可以,在王府多住幾日?”
可憐兮兮地看著墨珩,后者本不為所。
“你以為本王的王府是想住就能住的?”墨珩似笑非笑地看著,眸中多了幾分深意與探究。
青離什麼心思他大概知道,只是他不明白,如此“心積慮”地冒充子辛,又為何一直執著于擺這個份?
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一下兩下,如同鼓點一般,打在青離的心頭上。
只聽他漫不經心道:“不過若是皇侄兒肯跟本王說說,昨夜你為何要離開皇宮,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聞言青離瞬間機警起來,看著墨珩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心里有些忐忑。
墨珩似乎,在懷疑了。
青離眨眨眼,裝出一副小心思被人拆穿的模樣,道:“寡人不是說了嘛?宮里待得悶,想出去玩玩,沒想到倒是被皇叔抓回來了……”
墨珩角的笑意有幾分涼薄,微微頷首,道:“最好是如此。”
在他沒有弄清楚之前,若是再敢逃跑,他不介意將剝皮拆骨。
許是墨珩的目多了幾分銳利,青離有些心虛地挪了挪屁,離得他遠了一些。
離皇城越來越近,青離的心卻莫名地安定下來。
這次出逃是不行了,以后估計墨珩會派人盯著,想再跑就難了。
看來也只能等到兩個月后了。
到了皇宮之后,兩人便分開了,墨珩直接去了昭殿,而知夏陪同青離回了重華殿。
明明只是住了幾日,青離卻發現回到重華殿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靴子隨意一甩,就躺床上去了。
知夏看著這副不正經的模樣,又是嘆氣又是念叨著:“皇上,奴婢跟您說過多次了,坐要有坐像……”
青離煩躁地把被子一蒙,悶聲喊道:“知夏姑姑,寡人了,要吃小籠包!”
一聽這位祖宗了,知夏忙下去準備,又叮囑了一句:“皇上可要在重華殿等著奴婢回來,切莫跑了。”
直到腳步聲遠了,青離才掀開被子,鼓著臉頰。
就知道,這一趟逃跑失敗,后果果然麻煩啊。
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青離還以為是知夏呢,懶散道:“寡人沒跑……寡人都快死了,沒力氣跑了……”
那腳步聲突然一頓,隔著珠簾,外面一道影跪下,聲道:“臣李,參見皇上。”
青離一咕嚕翻起,目銳利地向那珠簾之后,那雙明亮的眼眸微微瞇起。
“你是誰?”
聲音稚,卻帶著幾分清冷與銳氣,讓李不由得一怔。
不過還是恭敬答道:“臣李,是尚書府的二小姐。”
“李……”青離喃喃一句,看著那道影的目更多了幾分探究。
尚書府的二小姐,也就是李太后的妹妹,來做什麼?
青離一直不說話,李倒也沒有一直跪著,直接就直起來。
三天前進宮之后,本想借此機會能夠接近墨珩,不想墨珩竟直接回府了,倒也耐得住,仍然留在皇宮里等他回來,聽子玥說,子辛是個好拿的,所以便想從子辛這里下手。
李倒是自來,直接掀開簾子就走了進來,青離坐在床上,瞇著眼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