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什麼,太后派人來請寡人……”
“太后是太后。”墨珩冷眸瞇起,“若是皇上什麼都要聽太后的,那這天下,是不是也由太后坐鎮?”
青離別開眼,暗罵了一句臣!
卻也不理他們,直接帶著知夏走了進去。
楚非歡目送著進去,眸底的深越發濃郁。
忽然,一道銳利的目落在自己上,楚非歡心神一凜,臉上卻是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看來攝政王是真打算住在重華殿了。”
墨珩站在臺階上,楚非歡站在臺階下,春日的風有些涼,吹起墨襟,月牙白袍,兩人相對而視,危險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連。
“青州水患的事楚丞相都沒理好,就有工夫跑皇宮來了,看來楚丞相還是太閑了。”
楚非歡扯了扯角,“攝政王這麼快就回京,想來河知縣貪污一案也理好了。”
墨珩冷笑一聲,“本王自然不是那些沒用的草包。”
楚非歡假裝聽不出他的諷刺,道:“攝政王雖然貴為攝政王,但到底不是皇上,有什麼資格能住進這重華殿中?”
“本王好歹也是皇上的皇叔,關心自己侄兒的,又有誰敢詬病?”
楚非歡沖著墨珩一輯禮,“攝政王臉皮之厚,臣實在是鞭長莫及。”
墨珩眸一凜,臉上卻是一笑,“是啊,自然比不得楚丞相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推辭了永寧郡主的邀約,背地里卻接了周國公府的請帖,襄王若是知道了,只怕會多想呢。”
楚非歡臉一僵,沒想到這些芝麻小事墨珩都了如指掌。
不過他們斗了這麼多年,雖然私下不和,表面也不和,但也沒有真的撕破臉皮,眼下青霄朝堂都是以他們二人為首,若是他們斗得太過厲害,只怕也會李氏撿了,所以這些年,兩人竟然也有了幾分默契,給對方添了堵,自然也都收手了。
有宮人路過重華殿外,就聽見了這樣一段對話。
“有攝政王照顧皇上,臣自然放心,攝政王勞苦功高,當為天下表率。”
“楚丞相為國勞,為君分憂,幾日來都不曾闔眼,楚丞相更是青霄的大功臣。”
青離趴在窗戶上,看著不遠那兩人嘰里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后楚非歡沖著墨珩一輯禮,目似有意無意地看向這邊,便轉離去了。
青離卻一點也沒有窺的心虛,就是墨珩走進來了,也懶得一下。
知夏給使眼使得眼皮子都筋了。
墨珩揮揮手讓下去。
“皇侄兒傷了腦袋,怎麼能吹風?還不快過來這邊歇著。”
青離心里哼哼兩聲,要真這麼關心這個皇帝,早干嘛去了?
轉頭,青離沖著墨珩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皇叔您忙,寡人只是覺得這重華殿的空氣不太好,你知道的,病人嘛,就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養病著。”
墨珩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皇侄兒的意思是說,本王在這里,污染了這重華殿的空氣了?”
青離腓腹,還算你有自知之明。
“當然不是了,皇叔怎麼會這麼想?皇叔還要幫寡人批閱折子,寡人就不打擾皇叔了。”
看著那笑瞇瞇的樣子,雙眸之中一片清明淡漠之,墨珩輕哼一聲。
小狐貍!
不過倒也沒跟他計較,掀袍落座,便認真地批閱起折子來了。
青離也懶得去理墨珩,扭過頭去,著外面的景出神。
孤云山莊沒有皇宮這般奢華,但是也算是冬暖夏涼,景宜人,落腳于晉州,孤云山莊的大部分勢力都在晉州,可是現在遠在京城,又是皇帝的份,如何能出宮前往晉州?再說了,若是皇帝突然失蹤,只怕這青霄也要了。
青離雖然不是什麼國守法的小老百姓,但也不想看著青霄戰四起,攘外必先安,這些年,墨珩與楚非歡他們亦是遵著這條法則,才一直沒有死命相斗,天雍國雖然在當年一戰之中敗給了青霄,但這些年也漸漸強大起來,只怕對青霄虎視眈眈。
青離嘆了口氣,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事會搞這個樣子。
錦書錦書,待如親姐妹,為何會手殺?
青離想,等見到了,一定要向問個明白。
知夏端著茶走進來的時候,便見墨珩正專注著批閱折子,而青離趴在窗邊,竟然睡著了。
墨珩丟過來一件披風,也不說話,知夏看了他一眼,這才拿著披風向青離走過去。
只是剛為披下,青離卻忽然睜開了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知夏,那一瞬間,知夏竟然從的眸中看到了戒備。
“皇上您醒了。”墨珩還在這里,知夏本不敢大聲說話。
青離的目落在上的披風上,皺了皺眉,直接把披風給扯了下來。
“好丑的披風。”
后突然傳來一道凌厲的目,知夏臉一變,慌忙跪了下去。
青離皺眉,想把拉起來,這不就跪人,當真是皇室的壞病。
“你嫌本王的披風丑?”墨珩那測測的聲音傳來,青離這才想起,這廝還在呢。
青離頓時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懂不懂得人在屋檐下要低頭啊,知不知道老虎要順著啊。
青離不懂。
為堂堂孤云山莊的莊主,不說橫行霸道,但是放眼這個江湖,還沒有誰需要青離對之點頭哈腰的。
抖了抖上的披風,又大又長,幾乎能把青離這小板給裹在里面。
“皇叔聽錯了吧?寡人是說寡人的那些披風太丑,沒有一件比得上皇叔的……”
溜須拍馬的功夫,倒是學了個。
墨珩冷哼一聲,也不知有沒有信了他的鬼話,只是看著桌面上的折子,墨珩心里突然有些不平衡了。
憑什麼在那邊呼呼睡著大覺,他要趕著趟地來給分憂解勞?
“過來。”墨珩沉聲開口道。
青離眨眨眼,“皇叔是在寡人嗎?”
一記冷眸掃了過來,青離十分識趣地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