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本來是到傷兵營幫忙的,可一忙,就給忙到了天亮。
沒有辦法,才經曆了大戰,傷患實在是太多了。哪怕一分鍾都不敢歇息,早上給端來的早膳都還沒有用,若非北子書過來,恐怕連午膳也不知道吃。
北子書給煮了一鍋青菜瘦粥過來,親自將從傷兵營拽出去:“恐怕就算是我哥也管不住你。你知道自己一臉憔悴的樣子多難看嗎?”
從皇城趕來本就一疲憊,現在又開始不停的忙碌,北子書就不明白了,怎麽就那麽多事忙呢?
“你不是要走嗎?什麽時候啟程?”沈若溪喝著粥,一嚐便眼前一亮:“喲!軍營的廚娘廚藝不錯啊!將士們有口福。”
昨日早上把解藥研究出來之後,出去吃早飯喝的也是粥,可昨日那粥比這粥的味道差遠了。
“廚娘?”北子書不屑挑眉,驕傲的很;“這是本王親自下廚做的。”
在王府時便說要嚐嚐他的廚藝,可當時誰都沒有顧上。這次一分別,則半年多則就不好說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他今天可是百忙之中出時間一大早起來熬粥給喝的。
沈若溪滿眼的驚喜,沒等說話,北子書跟說了正事:“清風今日傳消息過來,府上運來的一批藥被皇上的人卡在關口,我當真耽擱不得,得立即回去。”
藥被卡了?
一聽這個,沈若溪咕嚕兩口把粥喝幹淨,丟給邊的侍衛:“以什麽名義卡的?多久能通行?”
“說是有個江洋大盜竊了皇宮財。往北疆這一條路,各個城門都被嚴查,起碼要耽擱五六日的時間。”聞著傷兵營濃濃的藥味兒,北子書心頭也知道事嚴重。
軍隊這種每日都有人傷的地方,藥材本就短缺。也不知軍中的藥能不能支撐五六日的用量。
江洋大盜這說法,一聽就知道是皇上故意找的借口!氣的狠狠咬牙:“這老東西欠收拾!”
北疆戰場將士們用之軀保東秦疆土,可那位皇帝倒好,心中將東秦疆土視為他一個人的東西,卻完全不管這些將士的死活!
軍隊這種地方,若是缺了藥止消炎,那便是隨便一刀就能讓士兵就沒有活路啊!
“這次回去就是收拾他的。”北子書習慣沈若溪的脾氣了,說完本就要告辭,但沈若溪突然想起一事:“皇上的軍隊有消息嗎?”
“有,清風一同稟告了。調用的西境兵馬,人數就一萬人。”說起這個,北子書倒是樂了,“你猜領兵之人是誰?”
嚴格說來,那種可不領兵。將帥之人和士兵分兩個起點出發,這種事估計也就東秦一家。
“是誰?”沈若溪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莫非還能是沈國公嗎?皇上將沈國公治好了?
“北上殊。”北子書笑的就如鄰家大男孩般燦爛。皇上指派的幾個將領都遭遇了暗殺,這個時候偏偏又派北上殊領兵,想必這位南王殿下,心頭可高興不起來。
沈若溪聞言也笑了,北上殊啊,終究隻是皇上手中的棋子而已。
不過,那位皇後娘娘,能讓自己的兒子置於如此危險之中嗎?
“你回去的時候,順帶調查下北上殊邊的防衛!”沈若溪凝重道。
上次在皇城,那第二批暗殺的殺手是誰的勢力,線索直接被背後之人斬斷了。
北子書不知那暗殺一事,正要問個明白呢,這個時候一陣齊聲:“參見殿下!”
二人看去,才發現北子靖來了。
沒人叮囑他,他是不肯坐步攆的。一玄,襯的他冷酷蕭殺,步伐矯健,毫看不出上的傷口被沈若溪了兩針。
到沈若溪麵前,看都沒有看北子書一眼,居高臨下,開口就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睡?”
他和沒有婚,本不該同床。嗯,但是軍營況特殊嘛。
他夜裏就一直等著回來,一直等一直等,等的他都把公事理完了,還是沒有回來!
下方的人稟告,在為傷兵療傷。他倒是通達理,不來催,便等著早上回來用膳。可是,他肚子都了,還是沒有回來!
過來一瞧,這人和十一聊的倒是很投機!
什麽時候和十一關係這麽好的?
他問的話很是普通,可沈若溪被這家夥冰冷的氣勢給震懾到了。
救治傷兵有什麽不對嗎?這家夥冷冰冰要吃人的表幹什麽啊?!
“咳……我還得趕回去,我先走了。”沈若溪還沒來得及回答,北子書笑嗬嗬的告退了。隻是誰都沒有發現他轉時眼中那分苦。
北子靖沒有功夫理會北子書,他上前一步拽著沈若溪的手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北子靖,治病救人就是在和閻王搶人,我還要回去救人。”
沈若溪不懂這家夥的火氣從什麽地方來的,使勁兒掙紮卻甩不開他的手,手腕被他的痛死了!
“你不用早膳嗎?”北子靖看到沒有看一眼。他自然知道救人不容耽擱,但也不能把累壞了吧?
況再急,安大夫他們都會休息。一直熬著,承不住是不是?
“我用完早膳了。”不料,沈若溪這話一說完,北子靖猛地止步,回頭冷冷注視。
用完早膳了?他著肚子等一起用膳,竟然自己吃了?
沈若溪被他強大氣場得渾不自在!又沒犯什麽事兒,他這是怎麽了?就在這個時候……
咕嚕……
肚子的聲音……
一下子兩人都靜默了,片刻,沈若溪噗嗤一聲給笑了!他,是在等用早膳吧?
在這個世界,多子盼著和丈夫一起吃一頓早膳都是奢,可是家這位,竟還特意等。
沈若溪一笑,頓時把北子靖那冰冷的氣場都給笑沒了,換來的是一臉漆黑!
是人就會肚子,肚子了就會咕嚕咕嚕。北子靖,他再如何叱吒風雲,到底和普通人一樣的!
“還笑!”沈若溪笑起來就收不住,北子靖一聲冷喝,可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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