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婷搖了搖頭,又是艱難的寫下了六個字:請他保重,再見。
夕沫只好跳下了馬車,“大汗,我娘說請你保重,再見。”
說完了,便要跳上馬車,卓力格圖急忙的喊道:“夕沫,等一下。”
背對著卓力格圖,夕沫一怔,竟是一下子不知道也猜不出卓力格圖要做什麼了。
看到的影停在了馬車前,卓力格圖一帶馬的韁繩,然后沖到夕沫的邊,“夕沫,跟父汗去哈瓦的大草原吧,拓瑞有的,父汗都會給你,還有你娘,如果得到好的救治,也許,會好起來的。”
拓瑞有的,都會有嗎?
可其實,現在想要的就只有一個燕墨,想要燕墨回到的生活中,可這兒,卻是一個奢侈的希,就連燕康都無能無力呢,更何況是卓力格圖了,搖搖頭,“謝謝,我和娘要走了,大汗請保重。”總是自己的父親吧,再冷漠也掩不去那份已經存在的親。
“夕沫,我一聲父汗吧,好嗎?”帶著些乞求的意味,這是夕沫從來也沒有見過的卓力格圖,此刻的他第一次的沒有了大汗的威風,而只是一個單純的父親,他想要他一聲父汗。
可那兩個字于卻是陌生的,從沒有過卓力格圖為父汗的想要在一瞬間出口真的有些不容易。
看著車里的母親,的病痛讓蒼老了許多,想了又想,也許這是最后一次見到卓力格圖了,所以,輕咳了一聲,還是低低的喚了一聲:“父汗。”
“夕沫……”卓力格圖立刻老淚縱橫,“是父汗從前沒有保護好你和你娘,也是父汗虧欠了你們娘兩個,這一生只怕我再也無法盡到我的責任了,夕沫,讓我看看你娘吧,就只一眼。”
夕沫容了,無法去忽視一個老者的請求,看了一眼母親,不待母親反對,便側過了子,然后讓出了一個缺口讓卓力格圖得以看得到母親。
“蘭婷……”馬背上的人在看到蘭婷的時候立刻翻下馬,他沖上了馬車,一下子就抱起了蘭婷,竟是那麼的。
多年了,只一次的相識相親,然后就都是生別離,先是貴為皇后,再是貴為皇太后,讓他見都是那麼的困難,可此刻,什麼顧及都可以不要了,“蘭婷,你瘦了許多,跟我去草原吧,我會給你這一輩子也沒有的快樂。”
蘭婷任由他抱著,或者,也無力去掙這個遲到的久違了的擁抱吧,的子開始抖,淚水不住的溢出眼角,什麼也說不出來,就是輕輕的搖頭,不去,那里有惠敏王妃,只要有夕沫和小珍兒就足夠了,習慣了一個人的孤單,即使是在皇宮那樣人多的地方也是孤單的。
如今,什麼都放下了。
是真的看開了。
“傻瓜,為什麼不去呢?”
蘭婷還是搖頭。
“你不知道,當初在皇宮里我初見你的第一眼時我便立刻被你吸引了,只可惜那時你是皇后娘娘,而我,卻即將迎取惠敏王妃,什麼都是天注定的,注定我們要錯過了前半生,可是蘭婷,為什麼不給我們的后半生留下最好的回憶呢。”
蘭婷還是搖頭,手回握著卓力格圖,什麼也不說,只是不停的在他的手心上寫著字,夕沫轉便跳下了馬車,如果娘不肯去草原,那麼就給了娘和卓力格圖一次相聚的機會吧。
這相聚,于他們是多麼的難得。
火把映著周遭都是亮,深秋的風吹著角輕輕揚起,相錦臣早就回來了,他站到了夕沫的邊,正好為擋住了風,“冷嗎?”
抬首一笑,“不冷。”
他卻隨即下了外套,然后披在了的上,“你的臉很不好。”
“睡得了吧,等一會兒到了馬車上,我就補一個眠。”
“好,我會守著你。”他淡然的說道,仿佛是要讓安心。
心底里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了,等到了落腳的地方就勸著他離開吧,他與一起會耽誤他的一生的。
“別想那麼多,我覺得六王爺一定會回來的。”突然間,相錦臣低聲說道,四周的火把映著他的臉渙發著無盡的彩,竟是那麼的好看。
燕墨會回來嗎?
不知道,只能在等待與期待中去祈奇跡的出現。
沒有催促,也不想催促,只由著兩個人輕輕的話別離,良久,卓力格圖才跳下了馬車,眸中都是意,這也許是他一生中最為難過的一刻吧,眼看著他孤單的離開,那背影讓夕沫只覺著他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著那背影,竟是讓不舍,又是口喊了一句:“父汗……”
卓力格圖立刻回頭,“夕沫……”
“父汗,拓瑞還好嗎?”
“那丫頭被我教訓了一頓,現在已經收斂了許多,再也不似從前那般任了,娘也……”
看到卓力格圖的臉一沉,夕沫有些迷糊,“惠敏王妃如何了?”
“哦,前兩個月就沒了,得了疾,夜里總是醒,吃了好些藥也治不好,終究還是去了。”
真快,上次見到惠敏王妃的時候,還保養的那麼好,原來,人的生與死不過是那麼短暫的時間,也許前一刻還是活著的,可是隔天便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人世,娘是最不想見到惠敏王妃的吧。
突然間就有一種覺,也許,這就是報應。
便是因為惠敏王妃那般對珍妃,才會讓珍妃恨了自己和娘那麼的久,也讓自己差一點的死在珍妃的手上,卻是被冤枉了。
馬車重新啟了,顛顛簸簸中,突然間的,夕沫又是覺得有些惡心了,捂著急忙把頭到了車窗外,相錦臣吩咐車夫停下了馬車,捶著的背讓些難過,可是這一吐讓差一點連苦膽都吐了出來。
“夕沫,是不是馬車走得太快了?”相錦臣關切的問道。
夕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過從前馬車這樣的速度我是不會不舒服的。”又不是第一次坐馬車,知道自己的。
“奇怪了,讓我把一把你的脈象吧。”
“好。”車夫繼續趕車,相錦臣的手指搭在了夕沫的手腕上,他專注的傾聽著的脈跳,那神讓夕沫不覺有些張了,半晌,相錦臣的手終于移開了,可他的面上已經去了凝重,而是沁上了滿滿的笑意。
“錦臣,我怎麼了?”相錦臣臉上的笑讓夕沫困了,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神兮兮的讓越猜越是猜不到。
相錦臣瞟了一眼睡得香酣的小珍兒,“夕沫,小珍兒要添弟弟或者妹妹了。”
“啊?”夕沫驚住了,怎麼也沒想到會懷上孕,“你騙我的是不是?”
“不是,是真的有了。”
一瞬間的驚喜,本來不是病就很開心了,卻不想還有這樣的意想不到的驚喜,又有了燕墨的骨了,不知道是在山莊的時候有的,還是在那楓葉林的山間里有的,可是知道,這孩子就只能是燕墨的,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了,小西兒,燕墨的小西兒就要有了,有一種預,這一次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孩,就是他們的小西兒。
帶著笑傻呆呆的看著小珍兒,被這突然間而來的消息驚得不知道要怎麼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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