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你還不夠格
眼看陸姨娘就要被拖走,那道俊逸拔的影終究站了出來,淡淡的掃了蘇靜月一眼,眸中儘是疏離與些許不忍,沉開口道:“父親,眼看三妹與六王爺的婚期將近,此時將姨娘趕出府中若是被人傳了出去,隻怕又會引起諸多波瀾,甚至會有有心之人利用。”
蘇靜月終究是他一聲大哥的,縱在蘇墨白眼中再怎樣不堪,蘇墨白也終究冇能忍心看這麼淒慘下去。
聞言,鎮北侯猛地轉頭看向蘇墨白,仔細品味著他話語中的意思,眸中怒氣終究被冷靜取代,終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啊,眼看這個兒與六王爺婚期將近,若是這時候傳出蘇靜月生母被趕出鎮北侯府,隻怕是連側妃也做不了!
見狀,蘇蔻青眸半瞇,角彎出冷冽至極的弧度,注視著那兩道狼狽不堪的影,心中恨意肆意蔓延,幾乎要從眼眶中溢了出來。
蘇蔻青自然明白自家哥哥是何其心,可不會!
一輩子也忘不了蘇靜月前世是怎樣得意洋洋的在自己麵前炫耀哥哥的死信,甚至連淒慘悲涼的模樣也不忘一字一句描述給聽!
隻是現在還不到算總賬的時候,自己孃親死得蹊蹺,其中不了陸姨孃的手筆,蘇蔻青又怎麼會放任這般被趕出府去。
那不是冇得玩了嗎?
想到這裡,蘇蔻青也緩緩站了出來,順著蘇墨白的意思對鎮北侯勸解道:“父親,大哥說得並非冇有道理,暗中窺視鎮北侯府的耳目本就眾多,此時若是再出狀況,隻怕有人添油加醋,傳到陛下耳中隻怕是……更何況家醜不可外揚!”
剩下的話蘇蔻青冇有說完,鎮北侯卻是很好的領會了的意思,眸中滿是若有所思。
當天天子本就對擁有實權的鎮北侯府忌憚諸多,隻是打不到合適的時機打而已,若是此事一出,鎮北侯隻怕又多了一個將自己人無趕出府的惡名了,若是有心之人再橫加探究,隻怕是連蘇靜月的事也瞞不住了。
“哼!這個賤人膽敢謀害本侯子嗣,若不懲了本侯如何服眾?”
知道其中厲害的鎮北侯冷哼一聲,斜眼瞅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起不來的陸姨娘,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頓時大吃一驚,陸姨娘剛剛了胎失過多,若是再打上二十大板,豈不是平白要了命嗎?
蘇蔻青麵容未變,眸中沉得猶如堆積了厚厚的雲層般翳冷冽,無來由讓人心中一陣陣發麻。
蘇墨白雖不知前世諸多因果,心中長歎卻也並未再求,知曉這已是鎮北侯底線,若強行求隻怕會更加激怒他。
“爹爹,孃親挨不住的,我求求你饒了吧……”奈何蘇靜月卻毫未察覺到自己的舉無疑在添油加火般刺激著鎮北侯心中那繃已久的弦,哀慼的哭喊著。
“再加十板!”鎮北侯額頭青筋暴起,廣大雲袖中的手直握得哢作響,終究強忍衝蘇靜月一腳踹下去的舉,冷喝一聲拂袖而去。
若是再繼續待下去,他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鎮北侯剛走,陸姨娘便被得令而來的侍從抬下去,接著便傳來一陣木板重重打在皮上的聲音,約約間還夾雜著陸姨娘滿含沙啞的慘聲。
院的人不再聽下去,紛紛離去,唯有蘇蔻青仍舊停留在原地,認真的聽著那被打得皮開綻的聲音,眸底的笑意一點點加深。
“蘇靜月這種無能為力的覺可還好?你不是個孝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願去替陸姨娘挨板子呢?”
朦朧夜下,蘇蔻青絕的麵容忽明忽暗,角彎起的弧度再諷刺不過,盯著眼前人的視線,不由得讓人覺在冰窖般寒意骨,彈不得。
“蘇蔻青,你是故意的!我要殺了你!”或許是蘇蔻青的視線太過於冷冽,讓蘇靜月渾不自在卻又避無可避,卻也在瞬間反應了過來自己一直在蘇蔻青的算計之中,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隻見拖著狼狽至極的子想也不想的朝蘇蔻青撲了過來,心中再不濟也要和蘇蔻青來個你死我傷。
然而,蘇蔻青又怎麼會在原地愣著不,隻見微不可察的避過蘇靜月的襲,狠狠一腳將撲空了失重向前踉蹌的蘇靜月踹倒在地。
整個人順勢俯,胳膊更是重重在那不斷掙紮著想要起的人兒膛上,輕而易舉躲過蘇靜月手中不斷揮舞著的金釵,溫熱的呼吸儘數噴灑在被自己控製住的人灰敗的麵容上,笑道。
“想要和我同歸於儘嗎?隻可惜,你還不夠格!”
“為什麼?我們是親姐妹不是嗎?為什麼你就不肯放我和我娘一條生路?”此時的蘇靜月妝容早被淚水浸花,白一塊,花一塊,哪裡還有以往俏的模樣,紅腫如核桃般大小的雙眸中再次噙滿了晶瑩,聲音哀哀的對蘇蔻青詢問道。
“想要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很簡單啊,隻要你們能將我孃的命還來!”
聞言,蘇蔻青神淡淡的撤了手,緩緩起背對蘇靜月冷聲嘲諷著,眸底風起雲湧,抑製著的滔天恨意讓人駭然。
蘇靜月頓時吶吶無言,讓死人複活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如此,蘇蔻青便是鐵了心要繼續與為難了。
後再無半點靜,蘇蔻青隻是嘲諷的笑笑,抬便走,若是再繼續待在這裡,連也不能保證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心深積已久的恨意幾乎要凝為實質般將整顆心剮得直疼,頃刻間鮮淋漓。
一時間,蘇蔻青腦海中隻剩下蘇靜月滿是憤怒的嘶吼與哀慼,心中隻剩下可笑,瓣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放你一條生路……
蘇靜月,可你當初為何就不曾放我一條生路,孃親慘遭你們毒手,甚至連疼你如我般的哥哥你與司玉徹也狠下毒手!
那個時候你可曾想過放他們一條生路?
“蘇蔻青,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
蘇靜月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那抹在雪地中漸行漸遠的纖細清影,濃濃的恨意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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