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后,天氣微涼。沈家祖宅門口的燈籠仍高高懸掛著,在微風的吹拂下緩緩擺,樹葉的沙沙聲伴著人們進夢鄉。門口的守門人也早已睡。
封念和老馬兩人躍過圍墻,這才進到了沈家祖宅。沈家祖宅聽聞是沈家幾代人修繕之后,才為了現如今的規模,是一五進式的院落。
長廊,庭院,廂房,每一都沒有人在。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音。可是,封念卻覺著這院落著古怪,可就是找不著古怪的問題所在。一間間廂房,院里的樹木,如同一團團的黑影,扭曲地落在了地上。
“我們去那邊看看。”封念發現了一加了幾把鎖的院落,他們經過的幾個院落,雖然有上鎖,可是卻沒有如同這院落一般的慎重,看起來就像是那院落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翻過院落的圍墻后,封念和老馬這才發現這院落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無人打理了,這和其他的地方是明顯的不同,其他的院落雖然上了鎖,可院應該時常有人打掃。而這院子卻落滿了厚厚的一層枯葉,破碎的瓦片也無人及時修繕。
“我們分頭找吧。”封念見到這院落比剛才的幾院落范圍都大,而且距離天亮的時間也不長了,便建議與老馬兩人分開搜索。
“好,小心點。”老馬點了點頭,隨即也明白時間促,他們夜探沈家祖宅的事不宜被人發覺。他和封念兩人分來,各自從東側和西側開始找起。
月倒映在地上,在不知不覺中就籠罩在了四周。
封念走在西側,雖然不知道這宅院藏著什麼,可這里總讓封念覺得有些怪異。片刻之后,封念見到了一藏在西側最深的院子。
院子外,用黃的符紙著早已銹跡斑斑的大銅鎖。符紙上的符咒早已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模糊不清,看不出來這符咒到底是什麼。可這一切,無不都在告訴著封念,這在最深的院子有古怪。
封念知道,要找到院中的,便要進其中。手一推,院子上的大銅鎖“嘭”地跌落在地,在空的四周發出極大的響聲。院門隨即被推開。
院門打開之時,伴隨著灰塵飛揚。可封念卻明顯看到了門上有一個掌印,看來不久之前有人先于自己,來過這院落。
月又躲進了云層,院里唯一的亮就這樣消失了。
耳邊時不時想起枯葉被踩碎的聲音,這里的溫度更冷,也更寂靜。封念看了三廂房,都沒有發現任何的古怪,直到第四。
這個地方比之前封念看過的三廂房都要大,應該是這院落的正房,可正房外頭卻設置有一石碑,奇怪的是,這塊石碑居然是黑的,與夜融為了一,石碑上什麼字也沒有。前方,擺著一個灰黑的小壇子。
封念正準備拿出符咒,可就在此時,那個灰黑的小壇子忽然倒向一側,里面緩緩流出了黑的粘稠的。封念的腳下很快被這些黑所覆蓋,發現自己彈不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渾上下都充滿了窒息。
無數的黑暗從四面八方涌向了封念,封念只能生生地看著這一切,想逃,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黑暗包圍、吞噬其中。
就在封念以為,自己會被這無窮無盡的黑暗所吞噬之時,一亮拉開了滿滿的黑暗,將封念從中拉了出來。
手鐲及時發出了亮,將差點吞噬的黑暗擊退了。
當老馬聽到西側院子傳出異響,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封念從黑暗中掙扎出來的景。“沒事吧?”
封念搖了搖頭,剛才那困住的黑暗,到底是什麼,這里著詭異。
老馬著石碑前那個小壇子,不皺了皺眉,剛才他看見了那一片覆蓋住封念的黑暗,被亮打退之后,全部退進了這個壇子里。
天空出了魚肚白,天已漸漸亮了。可封念卻依舊覺著四周冷得出奇。
“我們先離開。”老馬扶起封念,示意先行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封念沒有異議,因為知道,自己現如今的狀態不佳,倒不如休整過后再來。
很快,兩人便離開了沈家祖宅。
民宿。
“馬叔,你可曾聽說過紅玉湯?”封念忽然開口問老馬。
“嗯,那是用人的制的一味湯藥,傳說能夠醫治百病。”老馬點了點頭,將自己知道的關于紅玉湯的事說了出來。
老馬的話剛落下,似乎是有什麼,立即反問道,“難道姚于菲口中的黒玉湯,與紅玉湯如出一致?”
“沒錯,只不過黒玉湯是用魂魄作為藥引。”封念將自己被黑暗覆蓋時看到的況全都告訴給了老馬知曉。
那石碑前的壇子,里面裝的就是黒玉湯。那黒玉湯,是用封念所探的宅院原本居住的嚴家人魂魄制的。
數百多年前,那嚴家人原本是興鄰鎮數一數二的杏林世家,他們樂善好施,醫治過無數的病人。可就是這樣的人家,卻遭遇了非人的對待。
一天夜里,嚴家上下被山賊殺害,此時,嚴家人的魂魄剛離開自己的軀,仍未來得及趕去投胎,就被人鎖那小壇子,制了黒玉湯。
不久之后,興鄰鎮忘了嚴家,卻多了沈家。那沈家人,使用嚴家魂魄制的黒玉湯行醫,救下了不的人,沈家人漸漸為人們口中的神醫。
沈家人還在嚴家的舊址上修建了宅院,將嚴家所有人的魂魄都綁在了那石碑上,想要使用嚴家人的魂魄就沈家的事業。
而沈家幾輩人經過努力,終于在尊城站穩了腳跟。為尊城人所悉的沈家藥業。從未有人知道,嚴家的那段令人難以忘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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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嚴,嚴正,是數百年前嚴家的家主。嚴家是杏林世家,一直以醫治百姓,救死扶傷為己任,就算遇上無法支付診金的百姓,嚴家也照救不誤。可就是這樣的嚴家,毀在了我的手上,毀在了我一時的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