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宇文家的移植事件,不僅令他個人聲譽一落千丈,也令紅蓮公會遭到諸多的質疑。
正所謂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他始終不信這麼一個小鬼真能和自己相比,那一天不過是他運氣好罷了。
他早就尋思著雪恥,可惜齊鋒平日裡低調,像這種能他就範的場合不多。
陳仙守相信在如此多記者面前,他開口提出切磋,這年斷然不可能拒絕!
“兩大公會的流會?”
記者們都被勾起了興趣,看向齊鋒,期待他的迴應。植魂師相關的報導,本來就比較人歡迎。
“我沒興趣。”
沒想到的,齊鋒連考慮都不考慮,直接否決了陳仙守的提議。
“爲什麼?”
陳仙守心中冷笑,不答應嗎?那也好,夏玄公會正好落個畏戰的名聲。
“第一,你一把年紀了找我切磋,害不害臊?”
齊鋒說道,周圍的記者聽得都笑了。
這年還真夠耿直的,一點也不怕得罪人。
“達者爲師,我願意討教討教。”
陳仙守的臉冷了。
他本不覺得眼前的小鬼能和自己相比,也覺得和他切磋自己會掉價。
只是上一次他好死不死敗在了對方手上,被夏玄公會刻意傳播後,搞得人盡皆知。
形勢之下,不得已他只能從對方上找回場子才能雪恥!
“我可沒空。再說了,第二,你想與夏玄公會流,應該找黃副會長商量去,找我做什麼?我可不管事。”
齊鋒把事推給了黃安庭。
他對什麼流會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也不會考慮拒絕的話會不會影響夏玄公會的聲譽。
陳仙守被齊鋒的話噎得有些無言以對,對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真是了一鼻子灰。
“說得不錯,想和我夏玄公會流,應該找我纔對。”
一個老邁的聲音突然從人羣后響起。
衆人吃驚之下不由得紛紛讓開路來,隨即看到黃安庭陪在一個駝背老人後走了過來,旁邊還跟著一個皮黝黑的青年。
老人看著行將就木,滿臉的斑痕,比黃安庭年紀還要大上許多。
不過一看到他,會場裡很多人都認出來了。
“老會長!”
不勢力的大佬紛紛涌竄過來,記者們也頓時被吸引了目。
夏玄公會的正會長歲數極大,說是夏玄城中年齡最大的長者也不奇怪。
他的年紀大到在他從不說自己的姓名之後,夏玄城中竟然也沒有人能知曉他的往昔經歷,因爲和他同個時代的人幾乎都老死了。
人們只知道他很老很老,對夏玄公會的建立有著汗馬功勞。如今夏玄城不勢力的領袖,都曾經到過他的恩惠。
“這老不死的,怎麼回來了?”
陳仙守看到老會長,眼裡浮出忌憚之。
紅蓮公會決定在夏玄城開設分會的時候,就曾經對夏玄公會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進行過調查。
而夏玄公會所有登記在冊的植魂師中,唯有這老會長的過往幾乎無跡可尋。
就是他們的報網也只知道,老會長在出現在夏玄城的時候就已經很老了,別說過去的經歷了,就是姓名都不知道。
“陳會長,流會什麼和我說就行了,來打擾齊小友做什麼?莫非是要以大欺小?”
黃安庭臉很不痛快,因爲去接老會長所以他今天來晚了點,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陳仙守在給齊鋒下套。
“兩位多慮了,剛剛我確實失禮了。不過既然二位都在,那太好了,陳某剛剛所提的流會,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陳仙守眼閃爍道。
他的計劃,不論老會長和黃安庭在不在,況都不會改變。
在他看來流會他紅蓮公會是絕對不會輸的,老會長早就老得植魂退步了,不負當年之勇,黃安庭能力一直輸他,至於齊鋒,他絕不會再次裡翻船!
“植魂一道,流切磋有助於彼此提高,自然是好事,我夏玄公會願意接下邀請。”
老會長慢悠悠的道。
他同意了!
會場記者們一時熱空前高漲,這場流會看點必然極高!
就是宇文靖和齊孟厚等人,都被這邊正發生的事吸引了過來。
“那好,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陳仙守樂了,很好,很好,他終於能夠一雪前恥了。
“陳會長慢著,我話還沒說完呢。”
老會長嘿嘿一笑,乾癟的里牙齒竟然沒掉,反而牙口還好得很。
他的笑容看著有些詐的味道。
“我夏玄公會雖然同意了流會,但陳會長想和齊小友切磋,這我們可做不了主。我夏玄公會向來尊重旗下每一位植魂師,如果他不願意和你比,我們也沒辦法。”
老會長話鋒一轉。
衆人的目不由得重新聚焦在齊鋒上,兩大公會的流會定下了,但齊鋒參不參加呢?
倘若他不參加,夏玄公會明顯會於較不利的地位。
陳仙守的目也一,他志在齊鋒,流會只是個藉口罷了。倘若齊鋒不參加,意義本不大。
“很抱歉,我不興趣。”
齊鋒深深的看了眼初次見面的老會長,乾脆利落的再次拒絕。
“那就沒辦法了陳會長,我夏玄公會只能另外派人蔘會了。”
老會長笑呵呵的,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陳仙守神晴不定,齊鋒不參加,就算他擊敗了夏玄公會其他的所有人又如何,還是無法洗刷恥辱,仍然被認爲輸給戮仙手。
可人家答應了流會,他也無法再指責夏玄公會畏戰,這下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不知夏玄公會打算派誰參加流會,我這方,爲表達誠意,應該會由我出戰。”
陳仙守保持著風度,就算沒機會向齊鋒報仇,打敗老會長或者黃安庭,多還是能挽回紅蓮公會的名聲。
“這位是龍吉龍先生,是我夏玄公會新來的植魂師。龍先生,這是陳仙守陳會長。”
老會長突然介紹起跟著他來的黝黑青年。
陳仙守愣了愣,不知老會長是什麼意思。
“初來乍到,很榮幸這次能和陳會長流切磋。”
龍吉出憨厚的笑容,遞出一隻手去。
他竟然是要代表夏玄公會出戰!
“這是在開玩笑嗎?”
陳仙守的神沉了下來,仔細的打量面前的龍吉。
這青年看著比齊鋒年紀大,但大的也不多,難道又是一位天才植魂師?
夏玄城這小地方哪來那麼多天才,他可不信!
他不由得懷疑,夏玄公會是刻意找個植魂師學徒想辱他。
他盯著老會長和黃安庭,卻見他們沒有毫開玩笑的意思。
“請多多指教。”
龍吉重複了一句,他著實給人一種老實憨厚的覺,和一般植魂師大爲不同。
齊鋒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遞出的手,陳仙守只顧著生氣,卻沒注意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細節。
這黝黑青年,一手竟然生有六手指。
齊鋒想起黃安庭和他說過的話,他說老會長當初離開夏玄城是求援去了,想來這黝黑青年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好,很好!”
衆目睽睽之下,陳仙守不好發脾氣,最後和來路不明的龍吉握了握手。
這時他才注意到對方手的特殊,目稍稍一凝。
雙手皆是天生六指,比別人多出兩指,運用得好的話,或許在構紋技藝上會比別人多出不優勢。
難道說,夏玄公會真還有藏的高手?
他心中的不滿消失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鄭重。
兩方在諸多記者的見證下定了下來,兩日後就在玲瓏大酒店舉行公開流會。
此消息第一時間被記者傳播出去,可以想象到時會吸引多人。
之後紅蓮公會的人走了,陳仙守一走就向邊的屬下下令。
“給我查查那龍吉的底細,這回絕對不能裡翻船!”
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植魂師,就像先前第一次出現的戮仙手一樣。陳仙守高度重視,決不允許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
待到人羣散了,在黃安庭的介紹下,齊鋒和老會長說起了話。
“聽說這段時間你幫了公會不忙,真是激不盡。”
老會長真誠的道,渾濁的雙眼審視著齊鋒。
齊鋒猜測著老人的歲數,很奇怪,按理說這等年紀的老人,上會發出類似死人的氣味,但老會長上卻全然不到。
齊鋒特別注意了下老會長的手,乾癟得像爪一樣,拿起杯子都會抖,恐怕構紋筆都握不好了。
這就難怪老會長之前要出外求援了,他年紀實在太大了,無力應對紅蓮公會的挑釁。
“老會長先前讓我拒絕,想來是對這次流會很有把握。”
齊鋒微笑道,他先前其實是有考慮要不要參加的,但卻注意到老會長的眼神,所以便立刻
拒絕了。
“我們這回想要徹底擊敗紅蓮公會,讓齊小友再出手效果是有限的。唯有突然冒出的又一名年輕植魂師打敗了紅蓮公會會長,對他們纔是致命一擊。”
“退一萬步說,只要齊小友不參戰,即便這場流會我們輸了,也不代表夏玄公會技不如人,我們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老會長笑呵呵的,把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
齊鋒聽得無言,薑還是老的辣,這會長真是隻老狐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