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寒聽完了香盈盈的話,托著下問道:“說完了嗎?”
香盈盈微微抬頭,看著云微寒的神,輕聲說道:“我知道,這些話娘娘肯定不聽,但是忠言逆耳,還請娘娘好好考慮考慮,萬一到了王爺改變心意那天,娘娘憑什麼來保住你的王妃之尊。”
“即使是來自天泰皇族的賀家正妃,在沒有定南王的支持和寵時,也難免壁、寸步難行,何況是娘娘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娘娘天資聰穎,一定能夠明白盈盈這些話都是真心為了娘娘好,才敢冒死說出來的。”
香盈盈雙目如水,語氣誠懇,跪在地上抬頭看著云微寒,似乎整個人都愿意臣服效忠一般。
云微寒沒有如香盈盈想象的那樣暴怒,也沒有恐懼,更沒有期待的那種恍然。
“既然香小姐專門來為我指出這樣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想必香小姐早就有了相應的解決方案了,何不一起說出來讓我聽聽呢?”云微寒帶著微笑說道。
“如果娘娘不怪罪的話,盈盈自然也不敢藏私。”香盈盈又低下了頭。
“說吧。”
香盈盈來這里,如此放低姿態,如此危言聳聽,不就是為了說出后面這段話嗎?雖然云微寒想也能想出來要說什麼,但是這些話總還是要讓自己說出來的。
“盈盈斗膽,請娘娘親自挑選王爺的側妃人選,作為娘娘的左膀右臂。加上兩位側妃娘家的效忠,日后就算是有什麼變故,娘娘在后宅地位也仍舊安如磐石。”香盈盈將頭在地面上,擺出了一個十分恭順的姿勢,“如果娘娘能看上盈盈,盈盈自然是愿意竭力盡忠,報效娘娘。即使不是盈盈,也請娘娘親自挑選兩個合適的人選,不要給別人留下空隙。”
“別人?”云微寒敏地問
道。
香盈盈沒有回答。
“香小姐和李小姐,果然不愧是閨中好友。”云微寒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讓香盈盈不再次將頭在了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香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云微寒繼續問道。
“為了娘娘的利益,請娘娘及早生下定南王世子,穩固地位。并同時拉攏南疆世家,得到南疆上層的支持。這樣,娘娘的位置就算是王爺想,也不了了。”香盈盈似乎已經不計后果,一字一句地說道。
“看不出來,香小姐為本宮想得這麼周到。”云微寒冷冷笑道,“說完了嗎?”
香盈盈跪伏在地,輕聲說道:“這是小的一份誠心,愿王妃細細考慮。”
云微寒揚聲道:“來人!”
百年和萬壽推開房門,疾步趨。
“搜一搜香小姐上,有什麼好東西。”云微寒目冰冷,“香小姐舌燦蓮花,上還帶有特殊的香料,這恐怕就是香家的拿手本事了吧。”
云微寒剛才就覺得,香盈盈說話的語氣、節奏、抑揚都像是經過專業培訓的,讓人聽了很容易***所營造的語境之中,很容易將思路跟著的話語前進。
再加上隨著上散發出的一種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讓人覺得的聲音非常悅耳、舒服,對香盈盈本人也很容易產生好。
如果是一般不常出門的閨中子,心智不堅,很容易就會把溫誠懇的香盈盈當心人,接的建議。
這種蠱人心的手段,如果不是家傳素習,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能練得這麼好?
香盈盈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娘娘,小冤枉!”
主將腰間佩戴的香囊、袖中熏香的羅帕統統取了出來,給百年:“小怎麼敢在娘娘面前使用那種手段?如果娘娘不信的話,敬請一
一檢查。”
云微寒見如此主,顯見這些出來的東西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云微寒本人就是做這行的專業人員,剛才已經確定了香盈盈的話語和上的香氣有問題,怎麼會被三言兩語打消看法?
想了想剛才香盈盈的作舉止,云微寒出手指了指香盈盈的頭發:“將香小姐頭上的發飾拆下來看看。”
不等分辯,萬壽已經將按在地上,作練地將頭上的發釵珠花一一取了下來。
云微寒注意觀察著香盈盈的表,看雖然盡力保持鎮定,眼神中還是難免流出一驚惶,心中更是有了把握。
百年、萬壽四人都是凌玄翼從南風中心挑選出來的銳,萬壽負責的就是保護云微寒的安全。的培訓課程之中,就包括了種種毒的辨認。
所以,萬壽將香盈盈的發飾從發間取下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香盈盈所使用的手段。
萬壽躬道:“娘娘眼如炬,香小姐的發飾有問題。”
香盈盈第一次出了慍怒的神:“胡說!我的首飾有什麼問題?”
萬壽不不慢地說道:“香小姐所使用的頭油和你這朵珠花中藏的香料一旦同時使用,就會互相作用,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舉起了香盈盈的一朵珠花。
那朵珠花是一朵五瓣梅花的形狀,花瓣用玉石雕,手法細膩,致真。而花瓣下面還有數片金花瓣,纏繞在花萼上,薄如蟬翼,隨著萬壽的作輕輕著。
萬壽將玉石花瓣輕輕旋開,出了小指肚大小的花萼。
花萼中空,填充著的末。如果花瓣裝上的話,這個中空的花萼就會被玉石花瓣蓋住,但是通過玉石花瓣中間的十幾個小小的孔,那些末會緩緩散發出去,與頭發
上的頭油產生反應,制造出令人心神恍惚的香氣。
這種香氣配上香盈盈經過專業培訓的說話技巧,很容易在短時間令人產生對香盈盈的好,接香盈盈所說的話。
云微寒冷冷地看著香盈盈:“香小姐,這就是你所說的誠心?”
香盈盈面有些蒼白,但是還是努力仰視著云微寒,用眼睛看著云微寒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道:“娘娘誤會了。我確實是有一點私心,但是絕對沒有什麼惡意。我只是害怕娘娘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所以想著用這種香氣使娘娘對我有一點好,但是,我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沒有一點欺騙娘娘的意思!”
云微寒笑了:“香小姐,你不要把別人都當傻瓜。也許你在南疆用這套手段無往不利,但是來到中原,還是先看清楚形勢再耍你的小聰明吧。”
想起香盈盈之前曾經去書房給凌玄翼送湯,想必也不會是老老實實地真的就送一碗湯吧。可能頭上戴著這樣的發飾,湯里再加上什麼藥,想要令凌玄翼心神搖、趁虛而。
云微寒心中的怒火升了起來:“幫香小姐收拾行李,定南王府容不下這種魅人心、試圖縱他人的高人。”
萬壽一把揪住香盈盈的頭發,使勁拽下了一小綹,和那朵珠花一起用手帕包了起來。
香盈盈被猛地揪下一綹頭發,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差點尖出聲。
可是素來懂得察言觀,看出來定南王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反抗,更不敢申訴自己的痛楚委屈,只能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怕娘娘討厭我,才用了這種小手段。我知道錯了!請娘娘不要趕我出府!”
香家在南疆素以香料和兒多、兒出名,雖然是南
疆的世家之一,但是并不像李家那種在軍方有影響的世家那樣基深厚。
香家兒多,幾乎個個都是容貌出眾、心思靈活,彼此之間從小就爭斗不休。雖然是嫡,也吃過一些苦頭。這次能夠為文公主認可的兩個側妃候選人之一,香盈盈用盡了手段,在母親的幫助之下,才最終取得勝利。
如果這次被定南王妃趕出王府,不僅前功盡棄,而且回香家的路都要斷絕了。
香盈盈一想到這樣的下場,就恐懼得全發抖。
從小在香家就是最寵的那個,不知道有多姐姐妹妹在背后對恨之骨。這次被選為定南王側妃,更是讓香家甚至南疆貴們嫉妒不已。如果這樣鎩羽而歸,香盈盈想都不敢想會面對什麼樣的局面。
香盈盈眼淚都出來了,跪著向前挪了幾步:“娘娘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云微寒冷冷問道:“小手段?用藥蠱他人聽從你的話語,也小手段?誰家敢接待你這樣的客人?去男主人書房送湯下藥勾引男主人,到主人住鼓用藥挑撥夫妻關系?真是好能耐。”
“如你這般的小姐,我看這天下也沒有幾個母親敢給自己的兒子娶回家中,沒有幾個正室敢將你納為側室。”
如此想來,文公主挑選了香盈盈,也不知道是有意利用香盈盈的這種手段,還是自己被香盈盈用藥所迷了。
香盈盈一聽云微寒的話,全汗都豎起來了。如果定南王妃這段話傳揚出去,就算是離開了定南王府,以后恐怕也沒有辦法嫁人了。
嗚咽著匍匐在云微寒腳下:“娘娘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看著云微寒冰冷的眼神,香盈盈猛地撲到跟前:“娘娘饒命,小愿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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