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輕云如縷,在夜空中緩緩移。
閃爍的星辰掛在夜空中,照耀著廣袤的世間。
凌玄翼和云微寒在枝葉濃的藤蘿架下閑坐。
這些天,凌玄翼似乎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
云微寒則主要負責管理院,將所有下人暗中清理一遍,該留的留,該走的走,該死的——死!
而更主要的工作就是將文公主監視起來。
既然文公主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并不是真的來為他們主持婚禮,而是另有所圖,那麼云微寒就要看清楚到底要干什麼。
而從凌玄翼對于這位母親的印象中,云微寒也可以斷定,文公主這次的目的恐怕對凌玄翼是有害的。
否則的話,本沒有必要放著凌玄翼這樣強大而親近的助力不用,卻自己在背后策劃著。
云微寒并不限制文公主的行為,但是卻在邊安了可靠的眼線,將文公主每天所做的事全部都記錄下來。
文公主這次回京自然是帶了不自己的心腹手下,但是已經離開了京城幾十年,定南王府中又都是凌玄翼的人,所以安排一些人手在邊并不難。
到了晚上的時候,凌玄翼和云微寒就會在一起流一下他們的見聞和收獲。
“今天我和虞顯之在一起。”凌玄翼端著冰鎮酸梅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你們兩個怎麼跑到一起去了?”云微寒斜靠在長椅背上,詫異地問道。
“虞家的鼻子也很靈。”凌玄翼目閃爍,這些歷史悠久的世家真是老巨猾,就像虞家這樣聲稱素來中立、永遠效忠皇帝的書香世家,也有著自己的考量。也難怪他們能夠屹立將近千年,比天泰朝的歷史還要長壽了。
云微寒笑了:“虞首輔本來就是個長袖善舞之人呢。”更何況還有虞夫人這個
干娘在中間,和凌玄翼有所合作實在是很正常的。
凌玄翼突然說道:“虞狀元酒量不怎麼樣。”
在裴玉京之后,又一個潛在敵在酒桌上倒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能手揍趴他們,只好在酒桌上讓他們自己倒下。
不過,聽說虞顯之已經該訂婚了,對方是朝中唯一碩果僅存的開國公爵孫,容貌麗,素有孝順端莊之名。
凌玄翼不過是恭喜了虞顯之一句,就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甘。
但是不甘有什麼用?他早就跟虞顯之說過,虞顯之本分不清楚什麼是真正的寶,自然也不配擁有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
云微寒笑道:“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啊,大酒鬼。”
上次裴玉京只喝了三杯,就有點微醺,和凌玄翼說了很多話,與平常那個冰冷寡言的形象截然不同。
后來凌玄翼在云微寒面前很是得意了兩天。
現在他又跑到虞顯之面前去炫耀酒量去了?
凌玄翼看到云微寒聽到虞顯之的名字毫無反應,得意地喝了一大口酸梅湯:“誰讓你家夫君海量呢?”
云微寒手從兩人中間的案幾上了個小點心,向著凌玄翼砸了過去:“這有什麼得意的?”
凌玄翼接住點心放到自己里:“好甜啊,娘子再來一個。”
兩個人正在這里打罵俏,一個丫環遠遠地稟報道:“稟王爺、王妃,東院里李小姐求見王妃。”
凌玄翼角的微笑消失了,他冷著臉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來稟報?怎麼做事的,這都不知道回絕?”
定南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王爺只要在家,吃了晚飯基本都是陪著王妃說話聊天的。有點眼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們夫妻,何況這李小姐還是一個閨中子,就更不合適在這時候來拜訪了。
云微寒也是若有所
思。
也看過了那兩位跟著文公主上京來的兩位南疆貴的資料。
香盈盈,李嫣,都是南疆頂尖世家的嫡,份尊貴,容貌麗。
文公主上京之前在南疆世家中展開了一次選拔,聲稱要為凌玄翼選兩位側妃。被選中的子要跟一起上京,和凌玄翼提前悉。
而香盈盈和李嫣就是在十幾位南疆最優秀的的中選擇出來的優勝者。
這樣的孩子,不會連避嫌都不懂,不應該在人家夫妻夜話的時候來拜訪。
可是偏偏這樣做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李嫣,云微寒想起了新婚之夜房中留到最后的兩個。那個溫淑婉的是香盈盈,俏活潑的就是李嫣。
而據百年、千里們的介紹,在待嫁的那段時間里,香盈盈去書房給凌玄翼送過湯,李嫣邀請過凌玄翼去花園賞花。當然最后的結果都是被凌玄翼拂袖拒絕,最后凌玄翼為了躲避們的擾和文公主的手段,干脆去了郊外的黑甲騎兵兵營之中。
聽了凌玄翼的話,丫環怯怯地說道:“稟王爺,奴婢已經對李小姐說過,王爺王妃此時不便見,請明天再來。可是李小姐說,有重要的事要跟王妃說。”
凌玄翼哼了一聲:“能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大晚上的來說?”
云微寒皺著眉頭道:“也許是……母親那邊?”
凌玄翼站起來道:“那你聽聽,我不見。這種人,見一次就夠了。”
他不想讓人說他在夜里接見了李嫣,免得有心人故意制造什麼謠言。
說著,他抬繞過藤蘿架,走到了旁邊的房間里。
在那里,他既能聽見云微寒和李嫣的談話,又不用出來和李嫣打照面。
云微寒沖丫環點了點頭:“請李小姐進來吧。”
過了一
會兒,穿著一大紅南疆傳統服裝的李嫣腳步利落地走了過來。
連一個丫環也沒帶,單從走路的姿勢就能看出來,可能還學過一些拳腳,整個人得氣神都和普通家小姐不同,帶著幾分颯爽活潑。
“李嫣拜見娘娘!”就是行禮的時候,的作看起來都非常利落。
“李小姐請起。”云微寒輕輕點頭,示意起,“不知道李小姐這個時侯過來有什麼事?”
李嫣站起來:“李嫣魯莽,請娘娘不要怪罪。不過,我確實是有比較重要的事要和娘娘說。”
“李小姐請講。”云微寒審視地看著眼前的,此刻的形象比那天在房中看到的形象要鮮明多了。
“李嫣格直率,如果哪里說話不合適得罪了娘娘,還請娘娘包涵,因為我都是無心的。”李嫣先是道了個歉,然后就站在云微寒面前坦然說道,“娘娘想必也知道,我和盈盈都是從南疆世家中挑選出來,給王爺做側妃的人選。”
云微寒眼中浮現出一興味:“我聽說了。”
“李嫣原來也曾經想過能夠憑借自己的容貌、世和格,得到王爺的幾分寵。不過,這些日子我也看清楚了,王爺對于王妃的意是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比的。所以,我已經想清楚了,之前的那種想法不過是一種妄想。”
李嫣的臉上略有些苦,看著如今仍然斜靠在長椅背上的云微寒。這位定南王妃雖然也算得上是貌,但是自忖也并不比差多,但是,這種事,和容貌并沒有什麼必然聯系。
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這個好機緣不屬于。
“今天晚上我來求見王妃,就是想告訴王妃娘娘,我愿意臣服娘娘,聽從娘娘的安排。娘娘若是需要一個聽話的側妃,我
和我的家族都可以聽命于娘娘。娘娘若是不需要側妃……我也愿意代表我的家族作出承諾,我們李家仍然愿意全心支持娘娘。至于我自己,回去南疆就可以讓家族安排新的聯姻對象,絕對不會和娘娘為敵。”
云微寒沒想到李嫣來見自己居然是來投誠的,輕輕笑了一聲:“那麼,李小姐和你的家族想要什麼呢?”
“李家效忠娘娘,效忠王爺,只求得到王爺的庇護和認可。”李嫣鄭重地跪了下來,向著云微寒磕了個頭,“請娘娘收下我李家的這份忠誠。”
云微寒用手托著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
的臉龐微微仰起,出一道好的線條,從耳朵到下的弧線以及如白天鵝一般修長優雅的脖子,看起來十分人。
而俏甜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孩子臉上很見到的堅毅,這讓原本只是麗的臉上多了幾分與眾不同的魅力。
云微寒笑了起來,聰明的小姑娘,不過,還是有些稚。
“李小姐,忠誠不是用說出來的。”舉起一手指輕輕搖了搖,“所以,想要讓我相信你,就用你的行來證明吧。”
“至于你們李家的效忠——”云微寒冷笑了一聲,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難道你們原來一直不曾在心里效忠定南王,而是另有打算?”
李嫣被突然翻臉變得冷厲的聲音和所提的問題嚇了一跳,連忙白著臉解釋道:“不是的,是我口拙,沒有把話說清楚。娘娘請聽我解釋。”
云微寒微笑著擺了擺手:“言辭無益,我只要看你的行。”
抬了抬手,兩個丫環就走了過來。
“天不早了,請李小姐早點休息吧。”云微寒淡淡說了一句話,就又靠在了椅背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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