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想過無數次,在這個男人的心里,究竟什麼是重要的。
名?地位?錢財?權力?
都有可能,但唯一不會有的,應該是。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當初我椎心泣地問他,究竟有沒有一點喜歡過我的時候,他選擇了避而不談,選擇了沉默。
而事到如今,他所謂的修正機會,于我來說,只是如肋一般,食之無味。
我撇開頭,避開他有些灼灼的目,低聲說道:“你能說出這些話,我承認,我有些。因為不像你,所以還會覺得有些新奇。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以后要是遇到合適的孩子,你再抱著這樣的心意去好好對待。你這樣的男人,會有很多人喜歡的,不差一個我。”
輕嘆一聲,“你現在做的這些,大多也是出于愧疚。但你不用愧疚的。當初那場意外,不是你的錯,你做的那些事,很大程度上也是不由己,我都知道。而且我也應該負一些責任,我也有錯。我可以對往事做到完全的釋懷,可有些東西是找不回來的,你明白嗎?”
他說:“你
不再我了,是嗎?”
我咬了一下,忽略掉舌尖輕微的酸,沒多猶豫就回答他:“起碼我在面對你的時候,再也沒有了心跳的覺。就算勉強在一起,留給彼此的,也只有厭倦和折磨。”
他像是低笑了聲:“放走了你,才是對我的折磨。你說過,人很自私,為了自己,哪怕逆了別人的心意,也可以理解,對不對。”
我聽完他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他也正好在看我,幽深的眼睛中像是摻著些決絕的東西。
我呵笑一聲:“我說了那麼多,你還是聽不進去。”
他垂下眼睛,像很久之前那樣,習慣地起我的手指,在上面挲了兩下。
“你可以認為我不講道理,也可以沖我發脾氣,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想怎樣就怎樣?”我氣笑不已,“我想離開你,你能答應嗎?”
他緩緩抬起眼睛,盯著我瞧了會兒,說:“除了這一件。”
典型的無賴作為。
我冷笑,也終于意識到,想和他好好談判解決的我,才是傻子。
……
在醫院待的第二天,我終于見
到了Angel。
小家伙估計也是想我想的了,一見到我,什麼都不顧,猛地撲到我的懷里,靠在我的肩膀上,糯糯地喊著:“媽媽,我好想你。”
我的心里也酸的不行,輕了的背,把抱得的。
但是這跟我一開始的想象還是有點差距的,Angel離不開我是事實,我以為兩天的時間不見,得傷心難過的厲害。
只是此時見到了,除了跟我撒撒之外,竟然沒哭,也沒鬧別扭,這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陸敬修這個時候站在不遠,我不由得看向他,用眼神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是用了什麼招數把小家伙哄這樣的,更奇怪的是,我明明記得,Angel那天跟我說過,他討厭Ian叔叔,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倒戈吧。
陸敬修察覺到我的質問,沒回答,只是輕挑了一下眉,表示他無可奉告。
……我去他個無可奉告。
等到只有我跟Angel的時候,我非得問問,到底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了。
還得提醒一句,寶貝,你可不要被人輕易
地迷了,你是要跟媽媽站在統一戰線的。
因為有了Angel的到來,我在病房的時也沒那麼難熬了。
而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陸敬修來病房的次數也不是那麼多了,就算來了待得時間也不長。
我是不得這樣,可Angel瞧著卻有些失落。
我見此便有些疑,也有些吃味地問:“Angel,你現在不討厭Ian叔叔了嗎?”
Angel搖搖頭:“沒有,我還是討厭他。”
我:“……”
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小就讓人不行事作風了呢?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兒隨爸?
我揮去那些不靠譜的想法,耐心地又問:“那為什麼媽媽覺得,你很盼著Ian叔叔來呢?”
Angel仰起稚的小臉,一臉天真,又一臉認真地答道:“因為他答應我了,要帶我去找爸爸,他說他從不說謊話。”
我聽完這句話,頓時有些愣住。
晚上陸敬修來的時候,趁著Angel在看畫片,我低聲音問他:“Angel說,你答應了會帶去找爸爸?”
陸敬修沒看向我,目只是追隨著沙發上那道小影,眼神和的不像話。
“嗯。”過了會兒,他低應了聲。
我卻有些焦躁:“做不到的事你為什麼要承諾?你知不知道,小孩子輕易是不能欺騙的,已經到了什麼都懂的年紀,都會記得的!”
等我發完脾氣,陸敬修才淡淡看了我一眼,很是平靜地說道:“你為什麼覺得,我在騙?”
我怔了一下:“……難道你真的會帶去見程易江?”
陸敬修的臉未變:“要找的是爸爸,程易江是的爸爸嗎?”
我腦袋有些轟鳴,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我也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
“你、你真是太無恥了。”我的聲音都有些抖,因為我實在沒想到他會鉆這樣的空子。
偏偏我還不能控訴他在說謊。
陸敬修見我如此激,臉終于也稍稍沉了些,然后他湊近了,在我的耳邊,輕聲對我說了句:“做出承諾又反悔的人,是你。”
我氣結:“我什麼反悔了?”
“你說過,會永遠留在我邊。你說的話,我也都記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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