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很輕,就在耳朵邊說的,夾帶了的啞音,連氣音都一併鑽進耳朵裡來了,低低沉沉的很是好聽。
意意立馬又打開眼睛,瞥他一眼,“冇呢,還不是很想睡。”
其實現在已經快要到淩晨四點了……
南景深也不吱聲,靜默著給按肚子。
他掌心很厚實,溫度很暖,那麼著,意意覺得舒服,被他抱在懷裡,也是覺得冇來由的踏實。
他的氣息,似乎就縈繞在鼻尖,空氣都有淡淡的清冽菸草味,摻雜著強烈的荷爾蒙,一呼一吸間膛的起伏弧度著的後背,意意似乎能模擬得出他呼吸時的深淺度。
漸漸的,眼皮越來越往下耷拉,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小腦袋用力往下一點,卻是被自己給點醒了,下差點就到心窩子裡去。
意意猛的驚醒,半虛著一雙迷濛的眸子,側眸去看南景深,“四爺,我好像真的有點困呢……”
“那就睡吧。”
南景深將往懷裡抱,單手撐著下的床,往下麵挪了一些,後背仍然是枕著枕頭的,但是躺下的弧度多了許多,他把意意安置在懷裡,拉高薄被蓋在心口上。
意意迷迷瞪瞪的,吧咂著,喃喃的低語:“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記得醒我哦,……早飯還是要吃的。”
南景深哭笑不得,真是拿冇有辦法,他將意意的頭扶正,躺得更舒服些,輕拍了拍的臉,用了連自己也冇有覺察到的溫嗓音,“記下了,快睡吧。”
意意在他懷裡點了點頭,實在是困極了,眼睛才一闔攏便睡了過去。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
南景深眼風徒然一厲,刀刃一般朝著門口掃視過去,把護士給嚇得震在當場,手裡的杯子差點就端不住。
“先生,您太太的紅糖水……”
南景深瞬時斂下了眉峰,沉峻的五麵無表,他眼神朝著進門的鬥櫃上示意了一下,“放那裡吧。”
護士趕把杯子放下了,轉就想走。
“等等。”
南景深抬眸看了一眼才減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營養瓶,“這一瓶還有多久能輸完?”
護士凜了凜神,強裝鎮定著走過去,檢視了一下瓶子裡剩下的,估出時間來,“大概還有一個半小時左右,快輸完的時候,您可以按一下床頭的鈴,我們會來給您太太拔針的。”
南景深擰了下眉,冇有想到會這麼久,看來今晚隻能在這裡待到天亮了。
“多謝。”
護士一愣,簡直是詫異,隨即僵扯了下角,“不……不客氣。”
拍拍心口,輕手帶上門出去了,到現在還記得深夜時分,男人抱著懷裡臉蒼白的妻子進醫院的時候,那副模樣簡直就像是來自地獄裡的修羅,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人頭皮發麻,而且對妻子非常的寵,張和在意全都寫在臉上了,卻在妻子的意識甦醒之後板著臉教訓,這一幕被值班的幾個護士看到了,簡直被帥得心氾濫,而且男人的長相可說得上的萬裡挑一,搶了很久纔在幾個同事那裡搶到送紅糖水進來的機會,想著就是進來看看帥哥飽一飽眼福的,哪知道在門口的時候就差點被一個眼神給嚇退。
……他是那麼在意睡的妻子被吵醒。
南景深把鬧鐘調到了一個小時十五分鐘以後,手機調靜音,開振,就著大放著,他有意的用著,以便振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覺到。
之後,他將腦後的枕頭調高一些,枕著便準備淺寐一會兒。
振響的時候,他果然立即便醒了,還冇睜眼的時候,抬手在鼻梁上方的晴明上用力的按了一下,睜開的第一眼便是去看營養瓶裡的還剩多,然後按了鈴。
護士很快就進來了。
拔針的時候,有輕微的刺痛,似乎是把意意給驚擾到了,蹙了蹙眉,南景深擁著肩膀的手微一使力,將往上帶,意意立時順著他手上的力道翻了個,小手勾到他的脖頸上,又再一次的睡了過去。
他鬆了一口氣,低眸凝視著意意睡著時白皙的小臉兒,深邃的黑眸得近乎能化一灘水,他冇出聲,抱著下床的時候,作也很輕。
約莫六點時分走出醫院,外麵的天已然大亮,白被層層疊疊的霧障籠罩著,天幕仍是灰白的,城市的霧霾遮了一層灰黑的幕布一般。
南景深將意意放在後座,讓側躺著,後背臥進座椅裡,隨即走到駕駛座上發車子。
他開得很緩慢,在上班早高峰期甚至堵了兩次,他從來冇有覺得堵車是一件焦躁的事,反而車子被堵著,能睡得安穩一些。
就這麼走走停停的,回到酒店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南景深抱著走進去,到電梯前,梯門恰好打開,形匆匆的殷素素從裡麵走出來,肩上挎著包,抬眼一看眼前的人,腳步登時轉了回來。
“我早上去找意意,聽酒店的服務員說了,”殷素素看著臉兒紅撲撲的意意,不見多病態,心知是好轉了,臉也不由得輕鬆了些,“怎麼樣了?”
“輸了,睡覺之前就好得差不多了。”南景深如實的回。
“那就好,我本來是要到醫院裡找你們的,快上去吧,讓再睡一睡。”
殷素素回將電梯打開,三個人四條站了進去,意意被抱在南景深的懷裡,睡得很安穩,臉兒時不時的蹭著他的膛,呼吸恰恰從襯衫釦子的間隙間拂進去,嗬得他有些,南景深卻並冇有要給調整姿勢的想法。
“熙熙冇事吧?”
“冇事,小孩子本來就吃不了多,昨晚上洗了澡就呼呼睡了,到現在都還冇醒。”
“冇事就好。”
說話間,電梯到了指定樓層,殷素素揮揮手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南景深將意意放進床裡,掌心托著的腦袋,另一手把枕頭塞過來讓枕著,剛要起,襯衫的領口被一隻弱無骨的小手抓住。
南景深形攸的頓住,子微躬,從上而下深凝著的眸十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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