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前輩百思不得其解,這廝怎麼穿上男袍,竟鬼使神差般,連子都換了?
這滴滴的模樣,誰能想到是統千軍萬馬的夜帝?
……
羅城忙完事務后,擔心年的安危,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張老亦是隨其后,打算前來一探究竟。
“羅宗師,你走這麼快做什麼?”張老悶哼了聲:“怎麼?看上了那小子?這麼擔心他?”
“胡說,張老,那一個油頭面玩世不恭的臭小子,沒有半分男人氣概,本宗會擔心他?”
羅城搖頭:“只不過這武道地牢,一向是由本宗來管轄,那小子大有來頭,既是武道協會的任職天才,又是魔淵的夜魔君,還是年下一族大長老失散多年的親孫子。若是死在本宗管轄的地方,本宗如何向上頭代?”
“嗯,說來也是。”張老捋了捋雪白的胡須,很是贊同羅城的話,忽而一本正經問道:“既然如此,你那麼關心他做什麼?”
羅城:“?”
他跟這個老東西,簡直是同鴨講,對牛彈琴。
羅城不再言語,卻是加快了往前走的步伐。
張老東張西,霜白的眉梢和灰濁的眼睛里,著十足的好奇。
他甚想知道,那小子在這武道地牢之,是怎樣凄慘的下場。
羅城、張老來到第一層地牢后,看了看四周,卻沒發現年的影。
“人呢?”羅城皺眉。
張老下意識地問:“被殺了?”
正在此時,不遠的元師屋中,傳來了小小的鼾聲。
羅城倆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皆是一頭的霧水。
過了一會兒后,倆人循聲走去,便見年在竹床之上睡得正酣,纖細長的手指,輕拽著玉骨扇,隨地置放在小腹上方,一條隨意地放著。
睡姿可謂不拘小節!
張老拍了拍旁邊的桌,將睡夢中的輕歌喚醒。
輕歌睡眼惺忪地看著倆人,打了個哈欠,了個懶腰:“羅大叔,張爺爺,你們來了,隨便坐,別客氣。”
二人:“……”
這小子怎會如此厚無恥?是怎麼做到反客為主的?
羅城管轄武道地牢,張老掌控武道任職簿,他們都是武道協會的高層老人,竟還了客人?
“羅大叔,事忙的怎麼樣了?”
輕歌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問道。
羅城一臉的狐疑,他跟這小子,有這麼嗎?
“張爺爺,你一大把年紀了,別總是站著,快坐下,對腰骨好。”輕歌擺了擺手。
張老:“……”他雖年邁,但寶刀未老,雄風不減當年!
“你在這里做什麼?”張老冷著一張臉問道:“不是讓你來當神元師嗎?第一層地牢里的罰弟子,你還沒有理好,怎麼就來懶了?”
“困了。”輕歌打了個哈欠:“張爺爺放心好了,那一群弟子都很乖的。”
張老角猛,顯然不相信夜無痕的話。
那一群罰弟子,可都是沾染了腥罪惡的,換而言之,他們都是有著劣跡斑斑的靈魂。
乖?
仿佛是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詞匯,張老難以將其與罰的弟子們聯系到一起。
輕歌又喝了一杯清茶,這才懶洋洋的起往外走。
羅城二人對視一眼,俱是跟上了年的步伐。
他們倒是要看看,這年有什麼果,能翻出什麼水花?
滿籠子的罰弟子,恐怕是一個都鎮不住吧?
輕歌來到地牢的中央,最前方的籠子里,小孩咧開笑,朝揮了揮手,嗓音青稚:“大姐姐,我還要吃糖,吃好運糖!”
輕歌板著臉說:“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糖,對牙口不好,哥哥還有好多,明日再給你,好嗎?”
“好吧。”小孩委屈地撇著。
張老瞠目結舌,這小孩是最難纏的,也是最為古靈怪的,竟然與夜無痕的關系如此友好?
羅城則是滿意地點頭。
張老冷哼了聲,滿是嘲諷和不屑。
不過是對付一個小孩而已,算不得什麼。
“裴越,還想要酒嗎?”輕歌看向最邊角的籠子,問道。
張老只覺得這年是瘋了,就連羅城都是面古怪地看了眼輕歌,懷疑小子腦子不大好使了。
武皇徒裴越,自從犯下大錯,擔上弒師之名被關進武道地牢后,就沒有開口說過話。
數千年里,武皇按捺不住,來過一次。
即便面對昔日尊師,裴越也是淡漠如冰,永遠都不能融化。
“好。”裴越點頭應了一聲,嗓音依舊是低沉暗啞的。
羅城、張老大跌眼鏡,震驚得下都要掉到地上去,倆人難以置信的看著裴越。
張老用力地掐了一把羅城的腰部,羅城疼得倒吸一口冷氣,“老頭,你掐我作甚?”
“這……竟然不是夢?”張老后知后覺,恍然大悟。
羅城:“……”若非看在對方年邁的份上,張老的天靈蓋都要被他給掀了。
“富貴酒,很好。”裴越又說了一句。
張老再次被震撼到,忽然迅速溜了出去,快速快若疾風,后只見一溜煙。
裴越是武皇最為看重的人,武皇每次閉關前,都會吩咐武道協會的諸位高層,照顧好地牢里的裴越。
武皇在等,不論過去多年,他都堅信著,裴越會是他最優秀的弟子,只是犯了一次錯,等裴越想清楚就好了。
但是這一等,就是數千年,裴越心地善良,但也固執,從不肯低頭一次。
榮華富貴,錦玉食,江山如畫,都無法讓他心。
他的心臟,早已停止跳,在那個孩倒在江邊的泊時!
裴越能夠開口說話,算是一件能夠轟武道協會的大事,張老迫不及待的要去告訴仇長老、沈清蕭這些人。
若非武皇還在閉關之中,張老恐怕要沖去武皇的樓閣里了。
“張爺爺呢?”輕歌一回頭,就發現了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他太高興了,要出去分喜悅。”羅城問道:“無痕老弟,你能告訴本宗,你是怎麼做到的嗎?怎麼讓裴越與你對話的?”
“哦,這個很難嗎?”輕歌說:“裴兄想吃我的糖,還想討我的酒喝。”
羅城一臉呆滯。
竟……如此的輕松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