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不見,三小姐說謊的本事可是見長。”北月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傲然的坐著,輕蔑的瞥了眼輕歌。
“不知我哪里得罪過王爺?王爺要排斥我?”輕歌開門見山,雙眼直視北月冥。
北月冥訝然,不曾想到夜輕歌會當著皇上的面說出這番話讓他下不了臺,不過他也更加嫌棄夜輕歌了。
角微翹,北月冥淺淺一笑,風華不減,道:“三小姐說笑了。”
北月皇坐在龍椅之上,目平和慈祥之下是風起云涌,他面不改,心里卻是暗自思索,他派出去暗中觀察夜輕歌的人都說此子弱長相丑陋不堪天賦更是不值一提,連丹田都沒有的人何來天賦?
總而言之,夜家三小姐的份興許配得上王妃二字,但夜輕歌卻是夜家的恥辱,若真了北月冥的王妃,那更是皇家的恥辱,而北月冥是他最重的一位王爺,他絕對不允許皇家面出現任何污點,哪怕這個污點是他當初畫上的,他也要想方設法的抹去。
只是今日一見,他卻覺得夜輕歌此人并不簡單,一言一行,看似鄙,其實都埋著陷阱。
北月皇凝視著輕歌,冥思著要怎樣才能解除夜輕歌和北月冥的婚約,還不打皇家的臉,也給足了夜青天面子。
嘭——
輕歌忽然單膝跪在琉璃臺階下,面朝北月皇,雙手拱起,態度誠懇目平靜如水,聲音波瀾不起,“皇上,爺爺閉關修煉,爹娘生死未卜,懇求皇上為輕歌做主。”
輕歌提起爹娘的時候,北月皇沉寂的眸里終于有了些起伏,就連音調也不由的溫和了些,他起走下琉璃臺階,站在輕歌面前,雙手出放在其雙肩上,小心翼翼的將其扶了起來,“好孩子起來,有什麼盡管說,朕都會為你做主。”
“皇上……”
夜正熊見北月皇態度轉變,焦急喊道。
北月皇冷冷的掃視了眼夜正熊,夜正熊立即噤聲。
北月皇與夜輕歌父親當年的兄弟之,八荒六合,引無數熱年心馳向往。
“皇上,輕歌福薄,不敢高攀小王爺,希皇上能全輕歌,與小王爺解除婚約。”
輕歌袖中拿出一條水藍項鏈,項鏈上吊著一枚紅玉寶石,紅玉寶石之中,鑲嵌絳紫的水滴,奐,流溢彩,哪怕是外行人都能一眼看出這項鏈絕非凡品。
魔炎,北月皇族的靈寶之一,外形觀冶麗,戴在脖頸上能吸引天地靈氣,能幫助修煉。
“爺爺說這魔炎是皇上與爹爹當日訂親的信,如今歸原主。”輕歌雙手捧著魔煙放在北月皇面前。
勢急轉而下,金鑾殿的每人都沒想到,想要解除婚約的那個人竟然會是夜輕歌,不僅是他們,這天下人恐怕都覺得匪夷所思。
也是,一個廢之,容貌不堪目的子,竟敢與矜貴冷傲的王爺解除婚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夜輕歌,你怎敢……”夜正熊怒不可遏,理智渾然無存,口而出。
輕歌轉眸,睥睨夜正熊,冷聲道:“家主,這難道不是你希看到的?”
夜正熊錯愕,被堵的啞口無言。
北月皇收起輕歌手里的魔炎,心腹惆悵,夜輕歌對北月冥死纏爛打不知恥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只是不曾想到請求退婚的那個人會是夜輕歌,態度如此堅決,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輕歌,你可想好了?”北月皇問。
“輕歌怎敢在皇上面前戲言?”輕歌淺笑道。
北月冥垂眸斂眉,眼底沉森然,一片死寂,這個人膽敢辱他,若他被一個丑廢退婚的事傳了出去,他豈不是了整個北月國的笑柄。
“冥兒,將信歸還輕歌。”北月皇目淡然的看向北月冥,道。
北月冥心有不甘,風度卻是依舊,他起將梨木桌上的一方木盒拿起,遞給輕歌,道:“這十幾年本王從未將盒子打開過,為的就是今日將它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輕歌著木盒,頗為出神,作為傭兵出使任務去山找千年玉,剛進山山就崩斷,混中,看見一個盒子懸浮在漆黑混沌的空間里,與這盒子竟有幾分相識。
北月冥見輕歌猶豫不決,眸底蔓延開一涼意,他還以為夜輕歌是真的霍然不再糾纏他,如今看來,只不過是一個擒故縱的手段而已。
輕歌回過來,目深陷進北月冥的雙眼之中,瞳孔似有化不開的濃墨,微風,涼薄;他站著不,嘲諷的看著,輕歌似乎能看見北月冥雙瞳中倒映出的的容貌,不堪目,驚為天人,不過是丑得驚為天人。
“看夠了嗎?”北月冥冷聲道。
輕歌一言不發將木盒收起,道:“從今往后,男婚嫁各不相干。”
北月冥目微冷,他倒要看看,夜輕歌什麼時候會出破綻。
婚事退了,眾人辭別北月皇。
金鑾殿外,白石臺階一層一層延綿而下,墨邪與北月冥站在臺階之上,著輕歌和夜正熊二人漸行漸遠。
墨邪從腰間拿出酒葫蘆,打開壺,仰頭便喝好不痛快,酒香四溢時笑道:“小王爺,這夜輕歌真是有趣,以前像跗骨之蛆一樣纏著你,如今竟然敢退婚。”
“擒故縱罷了。”北月冥言簡意賅。
“是嗎?”
墨邪挑了挑好看的劍眉,他倒不這麼認為。
此時,輕歌與夜正熊一路無言朝宮門走去,路上夜正熊偶爾遇見幾個老友不痛不的打著招呼,當這些人的目停留在輕歌上時都在仔仔細細的打量,北月第一丑究竟有多丑!
宮門將近,一頂鸞驕忽然從宮門口搖晃進來,四名實力高深的帶劍侍衛分別占據東南西北四角抬著驕子舉步輕搖走進皇宮,八面依仗兩側排開,跟在鸞驕之后。
驕子尚未到眼前,一陣幽蘭香味就撲鼻而來。
“虞貴妃到……”
太監尖銳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這座雄偉凄涼的皇宮,夜正熊俯下腰行鞠躬禮,輕歌站著不,脊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