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釜底薪,的舅舅急了,“哎,哎……”
看杜心若已經起了,回頭看著自己,舅舅一拍大,“也罷,我去說吧!”
讓杜心若去說,還不如自己去說,好歹還能賣個乖,說不定還能將功贖罪,秦硯也就忘了那日他迫秦硯做硯的事呢。
聽舅舅這麼一說,杜心若才放下心,看舅舅還是面糾結,知道秦硯這舅舅,除了好,就是財,于是給小婢一個眼。
小婢當下取了一袋銀子,杜心若當著舅舅意外的表遞給舅舅,“舅舅,我知道舅舅家現在大不如初,難得見面,親戚間自該幫襯些,還請舅舅莫要嫌收下吧。”
往舅舅這面一推,舅舅看到當然想拿,但是卻又礙著面子,“這,這怎麼好意思呢?”
“若是舅舅還當心若是自家人,便不要拒絕,舅舅幫著秦硯,便是幫著心若,心若自然激,這些本不算什麼,事之后,還有重謝。”
杜心若又拍了拍那錢袋子,暗示舅舅收下。
舅舅琢磨了一下,轉過了彎,聽出了杜心若話里的意思。
“我還當你已經放下了秦硯,卻不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自然當你是自家人,肯定幫著你,你放心吧,這事我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舅舅了然一笑,笑得杜心若佯怒道,“舅舅在胡說什麼?我只是擔心表哥,讓你這麼一說我什麼人了?讓別人聽到怎麼想我?”
說著杜心若委屈的厲害,幾滴清淚落下,襯著眼角淚痣越發的楚楚可憐。
舅舅趕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莫要難過了,舅舅這里給你賠不是了。”
杜心若這才道,“表哥已經親了,舅舅莫要再說這種話了,我已經……”
已經什麼,卻沒說。
舅舅立馬就懂了,杜心若上那麼說,其實心里本就沒放下,只是礙于面子說不出口罷了。
當下就勸道,“就算你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有心做,你說你和秦硯一起,那就是金玉,天生一對,可惜了,偏偏緣分淺些……”
杜心若聞言立馬就又要掉眼淚,舅舅心里就更加肯定了,當即拍桌而起,“你放心,秦硯若知道這事,他們保準不了,到時你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不機會的?舅舅又渾說!”杜心若嗔道,可眼里卻帶了喜。
舅舅拍著脯,“你放心,外甥妹子,看我給你出口氣,好好收拾收拾那賤人!”
舅舅一走,杜心若便卸了笑,眼神冷冷的。
小婢在旁邊笑道,“舅老爺倒是個有心的。”
杜心若啐道,“什麼心,我看也是一片心!”
小婢立時眼神變得鄙夷起來,“可不是,看他剛才盯著小姐,那眼神都要吃人了,不過也是小姐生得,你看舅老爺本來不想去,小姐幾句話,就說了他。”
杜心若一個冷笑,出幾分得意。
“不過小姐,為何我們不親自去說,當面拆穿,不是更解氣?”
杜心若橫一眼,嫌不開竅,“這事又不是什麼好事,誰去說誰都不討好,我說了表哥怎麼看我,落個挑撥是非的名聲值得什麼?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不是麼?”
小婢一想,捂著笑,“小姐想得周到,表爺對青樓最是厭惡,真不知道表爺知道了,會怎麼做?”
看杜心若聽著也勾起了個向往的笑,小婢笑道,“小姐,表爺會不會休了?”
“……這我怎麼知道?”
“那到時小姐就有機會了,我知道表爺心里一直對小姐念念不忘,若是小姐嫁給表爺那就真是……”
杜心若紅了臉,作勢要打,“你這貧賤舌頭,一天說什麼嫁人?你年輕輕的小丫頭,我看你是想嫁人了,趕明兒我就給你尋個小廝許了!”
“哎呀,小姐饒了我,翠兒心里只想跟著小姐一輩子,那也不去。”
主仆笑鬧過了,杜心若吩咐道,“派人盯著,有靜立馬上報。”
卻說這頭舅舅那秉著一腔熱,要替杜心若討回公道,要讓秦硯看清花妮的真面目,還要讓這系錯的紅線導正,想得那是正義凜然,卻忘了前幾日花妮還替他還了銀子的事。
到了秦家,他的四看了看,花妮似乎不在,秦夫人在歇息,只秦硯在偏房,很好,適合拉閑話倒是非。
若然秦夫人知道,估計氣得不輕,告訴秦硯便好。
舅舅打定了主意,推門而進,秦硯正在讀書,回頭一看是他,愣了一下,也不人,就那麼定定看著他,等他開口。
舅舅也知道自己前幾日的做法,讓秦硯對他寒了心,想讓秦硯再喊聲舅舅恐怕難了,不過今日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就著臉湊上來,“讀書呢?”
秦硯眼都沒眨,就那麼盯著他,盯著舅舅都迂回不下去了,原想先鋪墊兩句,就直接開門見山道,“秦硯,我知道你見到我不高興,前幾日那事,是舅舅對不起你,舅舅在這給你道個歉。”
手不打笑臉人,舅舅主認錯,秦硯雖然不說原諒,但是臉是緩了些,但還是不答話。
舅舅也覺得尷尬,只能說道,“你莫要擔心,我今日不是來找事的,我今日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
秦硯皺了眉。
他礙著秦夫人,對舅舅也不好太過冷淡,但是也實在熱絡不起來,那日的事雖然過了,可那日舅舅說的話,還在秦硯心上。
人有時,上的傷口好的快,心里的傷口卻能留一輩子,尤其來自于親人,就更是沒記得深。
秦硯想不到的是他自小尊敬的舅舅,那時竟然說得出那樣的話,他覺得花妮說的對,如果你發現這個人并不值得你尊敬你還要尊敬他,那就是愚孝!
舅舅說的話,秦硯沒什麼心聽,拿了書轉過,“有話快說,我還要看書。”
舅舅一聽,挑挑眉,“那個你媳婦呢?”
秦硯下意識就皺了眉,“舅舅找做什麼?”
“不在嗎?”
看舅舅東拉西扯,秦硯沒了耐心,“不在!”
“去哪了?”
舅舅繞著花妮不放,讓秦硯下意識的煩躁,“不知道!”
“你媳婦去哪你都不知道,你也不怕……”舅舅說得一頓,看秦硯冷冷看著自己,那眼神跟掃帚一樣,大約想把自己掃出門。
擱平時舅舅早教訓秦硯了,可今日他還有正事,故意道,“外甥,別怪舅舅說話不好聽,去哪是不是沒告訴你啊?我想是不敢告訴你吧,你說一個婦道人家,萬一出去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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