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公子你……”程員外急了。
舅舅更急,把秦硯一扯,“你瘋了你?不做硯做什麼?你不是最喜歡做硯嗎?現在人家捧著銀子讓你做,你又矯什麼?”
秦硯一拱手,“你們走吧,恕我莫能助!”
袖子一拂,沒半點商量的余地,秦硯扭頭進了屋。
舅舅手一,“唉,秦硯,秦硯……”
可秦硯頭也不回,給了舅舅一個難堪,旁邊程員外納悶了,“我說,他不會是嫌吧?”
“不不,讓我再去勸勸!”
舅舅就要進去勸,花妮手拉住,“我夫君說了,他不做硯,舅舅還是請吧!”
舅舅本來對花妮就沒好,今日顧著正事沒理花妮,現在花妮又擋在他眼前,登時火了,“你還有沒有規矩,敢攔著我?給我讓開!”
“就不讓!”花妮胳膊一抱,橫在門口,自從昨日看到這個舅舅在百花樓里輕佻的樣子,心里徹底就沒把他當舅舅看了。
“哎,你這個……”舅舅咬著牙,轉向秦夫人,“姐姐,你管不管?”
秦夫人這次和花妮一條戰線,“你不用勸他了,硯兒既然說不做硯臺,就肯定不會做的!”
“姐,你怎麼也這樣?”
“硯兒的格我了解,他說不做,自有他的理由,你莫要再為難他了!”
連秦夫人都這麼說了,舅舅有點難做了。
程員外一看這況,對舅舅很不滿,“你不是說他一定會答應的嗎?現在怎麼說?”
“不,你等我再勸勸!”
程員外吃了閉門羹,面子上下不去,沖著門啐道,“勸什麼勸?架子那麼大,還真以為自己是以前的秦爺?眾人跪著求著請你做硯,請你是抬舉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呸!”
“哎,你說什麼呢你?當著我的面說我夫君的不是,是當我死的嗎?”
花妮就聽不得別人說秦硯不好,雖然天琢磨怎麼報復秦硯,可那是和秦硯的事,擱到別人上,對不起,忍不了!
當下花妮袖子一擼往前兩步,“你再說一遍試試!”
程員外嚇得往后退兩步,“你,你干嘛?你還要打人?”
“你們若再說我夫君一句不是,你看我打不打?”花妮威脅的揚了拳頭。
程員外當下慫了,不敢說秦硯了,就沖舅舅撒火,“你說他一定答應,我才給了你一百兩?現在怎麼辦?”
舅舅兩頭不是人,瞪了花妮一眼,低頭陪著笑,“我再勸勸他,你別急!”
“不用了!”程員外手一甩,發了脾氣,“給我退錢!”
“啊……可是,這個……”舅舅結結,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花妮這才看明白,一點也不客氣的諷刺道,“娘,我就說麼,這太打西邊出來了,舅舅心這麼好給秦硯介紹生意來了?是收了人家的錢啊!”
“你說什麼呢你?”舅舅兇的吼了花妮一句。
花妮才不怕,“我說的什麼你心里清楚!”
“姐,你看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的!”
“不是花妮說你,我也要說你兩句,這種事你怎麼也要問過硯兒再說,怎麼能自作主張呢?還收了人家的錢,還不趕退回去!”
連秦夫人不幫舅舅,花妮得意一笑,轉頭沖著程員外,“你那一百兩,我們可一分沒見著,你要就沖他要,別找我們!”
“快點,錢拿出來,我們兩清!”
程員外著拿錢,舅舅在那里抓耳撓腮的就是磨蹭,秦夫人催道,“快點把錢給人退回去!別讓人說我們拿了錢不辦事,丟這個人!”
“姐,可是那個……我……”舅舅吞吞吐吐的,就是不拿錢。
花妮心下冷笑,故意道,“娘,我看舅舅是拿不出錢來了,恐怕那錢早不知道花到哪去了?”
秦夫人也猜出了幾分,“你是不是花了?”
舅舅面無,“姐,那個,你也知道,家里兩個孩子,那一百兩我都花給他們了……”
“切!”
花妮嗤一聲,嗤的舅舅莫名心虛。
程員外聽了這話一下火了,“你花了?那這事怎麼辦?”
舅舅掃了一眼秦夫人,耍了無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錢,要不你打死我算了!”
“你,你跟我耍無賴!打死你我還得吃司!”程員外氣的咬牙切齒的,“你別以為我收拾不了你,把他送府,我不要錢了,讓他吃頓板子,讓我出口氣也好!”
小廝當下扭了舅舅領子,舅舅就沖秦夫人求救,“姐姐,你可不能不管我!姐姐,我的親姐姐!”
秦夫人當然看不下去了,“住手!”
“怎麼的?要麼給錢,要麼送府,你們看著辦?”
秦夫人略略一思忖,扭頭進了屋,舅舅也跟著進去,花妮一看,這肯定是勸秦硯答應啊。
若是秦硯愿意,若是舅舅真有難,幫幫也罷,可舅舅那錢到底去哪了,比誰都清楚,卻要委屈了秦硯。
最重要的是,秦硯不想做,為什麼要勉強他呢?
花妮趕也跟了進去。
進去便看秦硯負手面著墻,秦夫人和舅舅一左一右的勸著。
只看秦夫人一臉為難,似乎也覺得這要求有些難為秦硯,“硯兒,我知道你心思,也不愿意強迫你,可你舅舅收了人一百兩定金,這回拿不出來,人家要送他去府,要不……”
秦硯默然看向秦夫人,秦夫人下面的話便說不出口。
兒子都是娘上掉下的,勉強秦硯做不想的事,秦夫人心里一千一萬個不愿意,可是這不爭氣的弟弟,也是的弟弟,手心手背都是,秦夫人也很難做啊!
一看秦夫人不說了,舅舅便勸道,“秦硯,你說你那麼做硯,你也說了那龍巖石千載難逢,你難得到一塊,難道你就不想一一?現在人家送到你門口,難道還有往外推的理?”
對舅舅,秦硯的態度就冷漠多了,一直面著墻,不聲不響的。
舅舅便繼續勸道,“你說你明明有門手藝,卻偏偏放著不用,多可惜啊!人家既然看得起你,捧著銀子專門上門來請你,你還要拒絕嗎?”
秦硯還是不說話。
舅舅也知道秦硯自小格便倔,沒人說得他,便向秦夫人求救,“姐,快算了,讓人打死我算了!”
“硯兒,你看……”
“姐,別說了,就當你從來沒我這個弟弟,我要是死了,你也別太過傷心……”舅舅哭天搶地的就要往外走,秦夫人心,當下抹著淚拉著舅舅,沖秦硯哭求。
“硯兒,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就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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