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的案子,與京城眾人千萬縷的關系,而突然出現的這枚金錠子,更像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他只怕,這件事并不簡單!
花妮聽秦硯這麼一說,心里咯噔一下,想起金大娘來時,下去一看,那人面生,不是本地,穿的雖也是好料子,但絕對不是拿金錠子來買畫的人穿的。
他來了也不問價錢也不挑畫,反正就說買,拿出一錠金子,隨后拿了一幅畫就走。
當時拿了金元寶只顧高興,沒想這些細節,可聽秦硯這麼一說,他這個樣子的確不像是賣畫的,他背后還有個人,那個人才是能拿金子來買畫的人,而來買畫的,只是一個小角。
秦硯的擔心不無道理,花妮適才的喜悅瞬間沖散,心里也開始打起了鼓,如果這人不是為了買畫又是為了什麼,自認跟京城沒什麼關系,但秦硯就未必。
是沖秦硯來的嗎?
是敵是友?
能拿出一只金錠子的人,若是朋友也就算了,若是敵人,那就真是不可小覷!
可若是朋友,又怎會搞得這麼神?
花妮想的也有些慌了,直到秦硯,“娘子,怎麼了?”
花妮回了神,看秦硯奇怪的看著自己,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一來自己并不確定,二來若是他們沖著秦硯來,如果告訴秦硯,秦硯定然不會輕易罷休,還是讓秦硯不要沾手最好,第三,告訴了秦硯,秦硯定然不會同意去賣畫的。
思來想去,花妮決定還是自己先去探探虛實再說,便笑道,“沒,我看那人就是個富商,想來就是來這里游山玩水的,錢太多燒得慌,夫君不用多心。”
聽花妮如此一說,秦硯便再沒說什麼,就揭過了這茬。
花妮再提要賣畫的事,秦硯也就準了。
花妮次日又抱著幾幅畫去了百花樓。
行至百花樓巷口,花妮莫名一頓,余往后一掃,后不遠,有一個男子像是跟著自己,見自己回頭,便退了兩步去了旁邊的首飾攤子,佯裝買東西,可眼角余卻還在打量。
這人莫不是在跟蹤?
真不怪敏,自小跟著爹在山里打獵,山里猛出沒,若是一不小心被野盯上,可能你一個回頭,脖子就被咬斷,所以花妮自小對后的靜很敏,走跟著都能察覺到,莫說一個人了。
何況這人的跟蹤,著實拙劣。
花妮到了百花樓腳步也不停,直走到了巷底,腳步猛地加快,轉了個彎。
那人冷不防花妮竟然加快了步子,立馬也跑了過來,可是到了巷底一看,左右無人,花妮到底去了哪個方向呢?
正猶豫呢,卻不想墻頭影一閃,花妮姿矯健,已穩穩落在了他面前。
見花妮笑瞇瞇的看著自己,那人知道自己形跡已被發現,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從花妮邊走過。
花妮倒也沒說話,但是那人經過自己時,花妮一個側步,和那人撞了一下。
那人登時瞪了眼,“走路不長眼啊你?”
花妮活了下手腕子,淡淡挑眉,“是啊,不服?”滿臉都寫著,不服來練練。
那人被發現本就心虛,又趕上花妮這麼個想打架的,當然立馬就慫了,恨恨的說一句算我倒霉就走了。
等那人一走,花妮才打量著手中的腰牌,剛才從那人上順下來的。
木制的腰牌,大大一個“杜”字。
花妮冷笑,看來杜心若還不死心,幸好自己多了個心眼,否則如果被杜心若發現,那還不立馬告訴秦硯。
看來以后要更加小心才是!
花妮拿著腰牌本來想扔的,可是轉念一想,說不定哪日用得上的,于是又收在懷里,這才小心翼翼的去了百花樓。
又在那面墻上掛好了畫,花妮便等著,想著昨日他們說好了一個金元寶拿三幅畫,那人昨日只拿了一副,若他真是來買畫的,今日必然還會來。
若然不來,那這件事恐怕就……
對方什麼來頭都不知道,可單憑這麼一個金元寶,也知道來頭不小。
昨日來了百花樓,轉那人就來買畫,可見對方一直跟著自己,這樣一想,花妮心頭更加忐忑。
這種被人盯著的覺,可不太好。
對方到底什麼來頭?
意圖如何?
無數的問題盤旋在腦海里,花妮只盼著那人今天來取畫,這便證明他就是個畫,自己那些擔心,不過是自己想多了。
等了許久,沒等到那人,卻等來了王媽媽。
王媽媽搖著扇子過來,一臉的諂,“花妮,聽說昨日賣出去了?”
花妮一愣,看王媽媽那臉上都快笑出朵花來了,想來昨日賣了個金元寶的事,已經知道了,過來討那兩了。
可是,自從被秦硯提醒這人有問題,花妮便覺得那金元寶是個燙手山芋,都不敢,哪來的兩給王媽媽?
花妮干笑著起,“呵呵,您這麼快就知道了。”
“不快,都隔夜了,那金元寶都該捂熱了吧?”王媽媽沖花妮使個眼,一抻手。
花妮裝傻,王媽媽的手,“媽媽這手保養的真好,又又……啊!”
王媽媽一掌拍掉花妮的手,“別跟我打哈哈,錢呢?”
“呵呵,您也知道,這麼大錢,要換開也得一陣工夫,你要不再等兩天!”至等把這件事查清楚再說啊,如果真的發現有問題,這錢恐怕不得。
這種理由本對王媽媽沒用,“不用,我銀號有人,有我帶你去,今日就能兌現銀!”
“那個,可是……我今日沒帶著。”
“我著人跟你去取!”
王媽媽好執著,花妮想哭。
“可是,那個……”
看花妮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所以然,王媽媽一下瞪了眼睛,一扇子敲在花妮臉上,“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又給你那賭鬼老爹填了賭債,沒錢給我了?花妮,敢賴我的帳,你皮了是不是?”
花妮趕搖頭,“沒有沒有,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賴你的帳啊!”
“諒你也不敢,那錢呢?”
花妮糾結了一下,湊在王媽媽耳邊,“媽媽,我跟你說實話,那金元寶怕是來路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