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看的驚訝,只聽秦硯在耳邊低低道,“大人審石頭是假,敵甕是真,通常做了壞事的人,一定會關注有沒有人抓他,聽到大人去案發地點,小一定會跟去,看到大人審石頭,他定然心里嘲笑大人是個糊涂,然后大人便要笑的人站出來。”
秦硯說的不無道理,可花妮還是不明白,“那來的人這麼多,大人怎麼知道是他?”
秦硯笑笑,“既然是賣油郎的錢,定然沾了油,他拿了清水裝錢,誰的錢落水浮了油,自然是小!”
此時小已招認,包拯便說了是如何知道他是賊的,與秦硯所說分毫不差。
“夫君,你好聰明!”
花妮扯著他袖子搖晃,秦硯臉紅了,一下扯了袖子出來,“這是外面!”
有事求他扯袖子,現在高興了,也扯他袖子,這是什麼病?
花妮也不計較,由衷的贊道,“夫君,你真的好聰明!”
不得花妮這麼直白的稱贊,秦硯偏開眼,耳朵尖有些泛紅,“這是大人聰明,跟我有什麼關系?”
“這雖然是大人的主意,可這麼多人里,只有夫君竟然猜得出大人的用意,說明夫君也聰明啊!”
秦硯低頭,花妮笑盈盈的,一雙清澈的眸子里盈滿了崇拜和傾慕,在他的尊嚴被別人踩在腳下時,卻有一個人還這麼看著他。
任何一個男人,對這種眼神都無法不容。
花妮看秦硯專注的看著自己,抬起了手,一下屏住了呼吸,看秦硯的手落在邊,“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秦硯一張手,指尖上是栗子屑。
花妮:……
看不下去了?
那為什麼不早說?
后面怎麼判的,兩人沒聽,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花妮在前面走著,突然聽到后的秦硯自嘲的笑笑,“娘子,你說得對,腦子進水才會花千金買這破竹子!百無一用是書生,真是沒說錯!”
花妮一頓,打量秦硯,秦硯一臉悵然,角掛著苦笑。
秦硯想跟聊聊吐吐苦水吧?
可秦硯那麼驕傲,竟然會主跟聊這些,而且用說過的話,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那就安安他吧。
“夫君,我雖然不懂,可我覺得那些畫畫的特別好。”
秦硯沒吭聲。
“夫君,你看看我畫的你就知道你畫的多好了。”
秦硯瞥一眼。
“我別說畫了,我連筆都不會拿!”花妮好累,再說下去就該說是個白癡了!
秦硯總算開口,“你會寫字!”
潛臺詞是,你會拿筆!
花妮的謊言被破了,干笑道,“我就算會寫,可我不會作詩寫文章啊,我就算會畫,可畫出來的跟你能比嗎,我不會下棋,不會彈琴,不會……”
看秦硯還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似乎等著自曝其短,花妮一下崩潰了,“真的夠了,我一個書念不好,不會寫詩不會畫畫,什麼都不如你的人,為什麼要跑來安你?我是有病麼?”
“噗嗤!”秦硯別開臉。
花妮磨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
秦硯慢悠悠回頭,角還抿著,笑意未褪,“你的字很好。”
花妮哼了一聲,行吧,看你心不好姐不跟你計較,這才正正經經的安道,“夫君,你想想,你會寫字會畫畫,會寫文章會作詩,你會的比一般人多太多了,而且你還能猜到大人的心思,你這麼聰明,你還說你沒用,那我呢?我該怎麼辦,去死麼?”
秦硯又抿一樂。
花妮嘆口氣,容易麼?
看秦硯心好了,花妮跟著笑道,“夫君,那些人的話你不必在意?你可能不能理解,窮人都有些仇富心理,人嘛,都見不得別人好,以前秦家那樣,他們只能眼紅,現在看到你這樣當然能踩就踩。
說句實話,我以前經過富人家,看他們的狗在吃,心里那個氣啊,憑什麼狗都能吃,我們做人的卻要肚子,氣不過就拿個石頭打那狗,特別解氣!你要不行,也當他們是狗,沖他們扔個石頭試試!”
看到遞到手邊的石頭,秦硯一臉“……”。
看秦硯那表,花妮笑的不行,看秦硯也跟著笑了,花妮才道,“夫君,山有高低,水有漲落,這里沒人買,那里總有吧,我和我爹從前打獵出來賣,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是你的畫不好,是他們不會欣賞才對。”
秦硯皺了皺眉,一下笑道,“娘子說得對,走!”
秦硯轉就走,卻不是回家的方向,花妮納悶,“去哪啊?”
拐了兩條街,到了一看,與剛才那里不同,這里是實實在在的文化發源地,多是賣古玩字畫,奇珍異寶的,偶爾幾個茶館,坐著的也是文人雅士品茶下棋,端的風雅。
秦硯道,“這里字畫鋪子多,我們可以放在這里寄賣。”沒說的是,這里鋪子他多有認識,應該會賣他個面子!
花妮聽得眼前一亮,“對啊,夫君,你真聰明!”
又是那種崇拜的眼神,看的秦硯微微紅了臉,“走吧,我們去問問。”
可走了幾家鋪子,卻都被婉拒,“秦爺,不是我說,我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大佛,你要不別看看!”
有些更直接,“秦爺,若是從前我求之不得,可現在……”不屑的咂了一下,“你瞧瞧我這的畫都賣不出去呢,快走快走。”
“你試試看啊,也許能賣的出去呢?”花妮想再說說,卻被一把推了出來。
“哎你看看再說……”花妮又想進去,卻被秦硯一把拉住。
“算了。”
“夫君,你不能就這麼放棄,你應該……”
秦硯口氣重重的,“算了!”
都沒放棄,秦硯卻說算了,花妮覺得難過,咬著沒說話。
看花妮失的低了頭,秦硯解釋道,“娘子,我沒有放棄,我只是……”
“只是什麼?”
秦硯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些鋪子,照理說,這些鋪子跟秦家都有生意往來,縱然秦家倒了,但是面還在,但是被拒絕就算了,有幾家深厚的,見到他便閉了鋪子。
他們在躲他,為什麼?
秦硯還沒想明白,一家鋪子伙計跑出來,給花妮指了條路,“你們想賣畫的話,不如去那家試試,那家應該收。”
“好來,謝謝你!”花妮點頭道謝,便招呼秦硯快去。
秦硯順眼一看,那家招牌很是眼,想要拉住花妮,已是來不及。
見花妮閃進去,秦硯扼腕嘆息,怎麼偏偏是這家?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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