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秦硯在后,猶豫道,“你若是要走,能不能把蟠龍沉香硯還給秦家?”
“什麼?”完全出乎花妮意外。
頂著花妮吃人的眼神,秦硯道,“當年你爹在北嶺山上救了我爹,我爹為了報答你爹救命之恩,將蟠龍沉香硯做了定親之送了你爹,而今你既然反悔了,這硯能不能……”
秦硯看花妮還是吃驚的瞪著他,尷尬的開口,“這硯是我爹的心,能不能還給我?”
花妮磨牙,再磨牙!
指著秦硯手指抖了又抖后,才怒極反笑,“秦硯,你好樣的!”
說到最后,還是為了硯,前世今生,秦硯你怎麼滿腦子就是那黑塊?
“你要硯是嗎?好,好,我還給你,還給你!”
砰的一聲摔門聲,秦硯回過神,花妮已經走遠了。
“還是走了?”蒼老的聲音,秦夫人嘆息著拄著拐杖從暗出來。
秦硯回頭,喊了一聲娘,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花妮這落跑的事。
秦夫人狠狠一跺拐杖,“你這孩子,定是你心高氣傲,看不上人家,將人氣跑了……”
秦硯忍了忍,沒說話,心里那個憋屈啊。
娘啊,你兒子才是被人看不上的那個!
“還不快去追,那姑娘是個子大方的,你勸勸定然不會和你計較!”
秦硯嘆氣,“恐怕不好勸。”
寧愿寫書都要休了他啊,他追的回來才有鬼!
看秦硯磨磨蹭蹭的,秦夫人沉了臉,“還不快去!我知道你不喜歡,可這夜路難走,萬一有個好歹,你于心何安?”
秦硯這才一拱手,“兒子知道了。”
轉,秦硯提起袍角就走,那作利索的,像是就等這句話了……
夜蒼茫,北嶺山的廓看不清晰,秦夫人記得,花家就住在北嶺山下。
也不知秦硯去了,能不能勸回花妮?
披月,腳下生風。
花妮腳步不停,一路疾奔。
心里越氣,走的越急,沒想到秦硯臨了還問要什麼硯臺,本不知道什麼硯臺,爹也從來沒跟提過。
聽秦硯的意思,那是當年的定親之,想管他是什麼,立馬找爹要來,然后摔到秦硯臉上,好一泄心頭之恨。
想著一邊抹淚一邊越發走的快了些,平日半個時辰的路,今日只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縱然山路不好走,但是花妮有些功夫底子,又走慣了夜路,自然沒花太多時間。
一路行至北嶺山下,花妮遙遙一,已經能看見家的房頂的煙囪了。
卻瞧不見半點星火。
花妮心下起疑,親,爹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擱平日里不得喝個三五盅,再唱個小曲鬧到半夜,今日是下了紅雨麼,早早就睡了?
還是心里一高興,又拿著銀子孝敬賭坊去了?
花妮想著,已經走到了門口,看著柵欄門還開著,那麼便是有人?
沿著石子路過去,爹房門是鎖著的。
花妮將眼淚一抹,深吸一口氣,揚聲喊道,“爹,我回來了!”
心下卻又盤算,爹萬一問起來新婚夜跑回來該怎麼說啊?
可而今也沒工夫細想這些,只想拿了硯狠狠打臉秦硯。
屋依舊黑著,也沒靜。
花妮借著月打量屋,也看不太清楚。
難道沒人嗎?
花妮想著便要推門,卻突然聽到屋一聲重咳,是他爹的聲音,帶著酒后的重。
“花妮,你怎麼來了?”
“我……我來看看你!”也不知道怎麼說,但聽爹聲音,心里就又是委屈的厲害。
“我想你了!”尾音還拖著哭腔。
花家老爹似乎沉默了一瞬,又開了口,“你這丫頭,大喜日子回娘家是多不吉利的事?你想我了三日回門再來看我,現在我糟老頭子沒心看你,快回去,快回去!”
“爹!”花妮喊了一聲,也不知道這事從何說起,想問問這硯臺的事兒,爹卻攆人攆的毫不留。
“我今日喝多了,困得要命”,伴著一聲長長的呵欠,爹似乎真的困到不行了,說話都帶著濃濃的困意。
“快走快走,我困了,有話明日再說!”
“爹……”
“走!別煩我!都有夫家了,還一天煩我老頭子!”花家老爹似乎真的發脾氣了,門里傳來一聲脆響,是瓷落地的聲音。
花妮撇,爹喝了酒就發脾氣摔東西,看來今日要跟醉鬼說話談心吐苦水,還是要硯臺都是不行了。
花妮沒辦法,只能對著門代,“爹,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房還有醒酒湯,我早晨做的,你記得醒來喝了!”
“知道了,知道了……”似乎真的嫌煩,聲音都有些不耐煩了。
花妮沒辦法,一步三回頭的還是走了。
等離了有些距離后,花妮卻猛地回,越想越不對啊。
爹平日里喚妮子,尤其喝醉了就是妮妮的,今日卻喊的是花妮,有些奇怪,這是其一。
其二,爹送出門時還說,若是在秦家了委屈,回來,萬不能外人欺負了去。
可今晚這樣突然回來,爹怎麼也能想到有事,卻問都不問就走?
而且還很急,似乎是迫不及待的趕走,怕進來一樣?
難道,爹出事了?
花妮想清楚,掉轉頭就撒開一個跑啊。
到了柵欄門前,瞇著眼警惕的掃了一圈,和剛才沒什麼,躡手躡腳的貓著腰,著呼吸一點一點接近爹的屋子。
屋靜悄悄的,悄的什麼靜都沒有。
太安靜了,有時反而不正常。
花妮想著,著門邊手推了推門。
一推就開。
花妮心里越發打鼓的厲害,穩住了心緒,輕輕推開門,點著步子了進去。
剛走到桌邊,就覺腦后勁風掃過,花妮心里上了弦,想都沒想,直接偏頭閃過,一個小擒拿將這襲者的胳膊一捉一繞,一手已經抵在了對方的嚨之上。
“你是……”誰字還沒出口,花妮腦后一疼,只覺得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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