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兒想讓自己能說出話來,便去之前賣虎骨的容和堂看診。
可這小病拖的太久,已經了頑疾了。
幫人診病多年的聞大夫都為之搖頭,只好請容和堂掌柜親自出馬。
容掌柜既然當得藥鋪掌柜,上自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他也不推,直接坐在了聞老大夫之前坐的地方。
他的手搭上了胡星兒的脈搏,周遭的人便都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后,容掌柜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你這病時間不短了吧,為何現在才來看呢。”
他看著胡星兒,頗有些惋惜的說道。
“容掌柜,怎麼說?”
蕭北沐見兩位大夫都如此反應,心中已有了大概。
但再難也要治,這姑娘如花的年紀,說不出話還是很憾的。
倘若能正常開口說話,往后對睿兒也有好。
“這發燒失語原本不常見,但卻不難治。
倘若能在失語之后就立刻來治的話,不出幾天也就痊愈了。
可是如今….”
“如今怎樣?”蕭北沐又問。
容掌柜長長的嘆了口氣,眼睛的盯著胡星兒。
這丫頭長得倒是很好看,就是可惜了。
“如今我只能說試試看,不保證一定能醫好。”
他緩緩說道。
胡星兒心中也有幾分失,但也有些坦然。
啞了這麼久,肯定不會突然間就能治好的。
再則,這聞老大夫和容掌柜都問為何初病不來醫,只覺得很可笑。
就胡奎夫婦那樣的,這麼多年沒讓原主死就一件事奇跡了
倘若愿意幫治啞疾,當初也就不會任由高燒那麼久都不肯請大夫了。
事到如今,試試久試試吧,萬一治好了呢。
“那就試試吧,勞煩大夫開藥額。”蕭北沐抱著蕭睿,輕飄飄的說道。
胡星兒回頭看他,原本以為他還要考慮考慮的呢,沒想到他竟然主說出了這話。
原本還在想要如何說服蕭北沐借銀子治病,如今倒是不必了。
“嗯,試試也好。
慢慢調養著,或許有一日能說出話來。”
蕭北沐的反應,容掌柜和聞老大夫都是滿意的。
他們見多了家里窮拿不出錢給病人治病的,也見多了有錢的人家舍不得錢給病人治病的。
蕭北沐如此爽快,不難看出他心里其實還是看重這個媳婦兒的。
容掌柜思索了良久,最終才跟聞老大夫一起研究出了一個藥方。
囑咐胡星兒回去慢慢的喝著,切忌不能心急。
蕭北沐十分爽快的付了銀子,容掌柜又吩咐他們一個月之后回來復診,他也應下了。
因為隔的遠,蕭北沐就將一個月所需的藥全都一次抓好,免得再跑出一次。
如此一來,他的一只手就就被占滿了。
出了容和堂,胡星兒拉住了蕭北沐。
雖然這一切都不用自己開口,但知道蕭北沐這樣做并不是應該的。
二人只是買家與貨的關系,蕭北沐完全沒有必要花錢幫治啞疾。
站直了,抱著蕭睿就對著蕭北沐鞠了一躬。
為了表示誠心,這個躬鞠出了九十度。
發自心的謝蕭北沐愿意幫出錢治病,并且下定了決心以后掙到錢要雙倍的還給他。
“你這是干嘛?”蕭北沐不明白這個作什麼意思,疑的問道。
腰疼嗎?為什麼將彎那樣的弧度?
胡星兒張開了,無聲的說了謝謝兩個字。
蕭北沐愣了片刻:“你是在謝謝我?”
他問道。
胡星兒點了點頭,是真心謝這個人的。
“不必如此客氣,以后你在蕭睿上多費心就行了。”
蕭北沐臉十分不自然,拿著的藥越過往前走去。
一腔誠心謝別人,卻遭了個冷臉。
胡星兒心里有點不痛快,不過看在蕭北沐幫出了銀子的份上,就暫且原諒對方的不禮貌行為了。
二人去了一家酒樓,打算吃了飯再回落日山。
這里是一個小城,酒樓也不大。
問小二這里有什麼菜吃,來來回回也就報了五六個菜。
蕭北沐隨意點三個菜,又要了一大桶米飯。
胡星兒這是第一次真正見識蕭北沐的飯量,屬實是有點驚到了。
那麼大的一桶飯,只吃了一小碗,余下的居然全都被他吃完了。
吞了口唾沫,有些無語的看著這個人。
以往做飯的時候,都是按照自己的飯量煮的兩個人份的。
原來他真的從來都沒吃飽過啊,可他為什麼不說呢?
胡星兒一直盯著他看,看他吃完了飯之后還將所有的菜都吃完,忍不住懷疑他的肚子是不是一個無底。
一個人怎麼能這麼能吃呢,真的不會被撐死嗎…
胡星兒忽然心生憐憫,覺得他還可憐的,這麼久了都沒能吃上一頓飽飯。
“我吃好了,要不你先在這兒等我,我去買點東西回來。”
蕭北沐放下筷子,又端起旁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胡星兒點了點頭,抱著蕭睿一直走的確不大方便,而且也不能幫忙拿東西。
蕭北沐起付了銀子,又跟小二代了幾句才緩步朝酒樓門外走去。
期間胡星兒的視線一直隨著他的移而移,半分也不曾挪開。
“夫人放心,你家相公去買東西了,一會兒就回來。”
小二過來收拾桌上的碗筷,又給胡星兒續上新茶,笑笑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對小夫妻還真是伉儷深啊。
男的臨走之前還要跟他代幾句,讓他幫忙看顧這婦人。
婦人則眼睛一直盯著男人看,那依依不舍的愫,簡直恨不得黏在對方上。
那男的長得那麼可怕,居然能找到這麼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媳婦兒,也真是不容易。
胡星兒收回了自己的目,沖著小二禮貌的點了點頭。
適才盯著蕭北沐看,突然發現了一個自己不曾注意到的事。
蕭北沐談吐行間,總覺得有一氣勢。
胡星兒沒見過真正的土匪,但覺得,真正的土匪上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氣勢。
他雖然長相兇惡,卻從來不會隨意行兇。
而他舉手投足間,姿拔,謙卑有禮,更不像是一個土匪該有的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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