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沐回到山的時候,不出意外的天黑了。
胡星兒已經把飯菜做好,只等著他回來就能吃。
倒不是胡星兒放不下他,只是自己現在的食住行都出自這人之手,不得需要乖覺一些。
雖說蕭北沐對很好,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但終究信不過。
這個世界上,能信得過的始終只有自己。
山中歲月容易過,眨眼就到了除夕。
這是胡星兒穿越過來之后的第一個除夕,心中忍不住悲涼。
往年這個時候都是陪在家人邊,等著爸爸媽媽把團圓飯做好,然后一家人其樂融融共度佳節。
可如今,看看這家徒四壁的山,再想想下一趟山都需要搭上命的山路。
正在燉著的胡星兒眼眶一紅,忍不住又想哭起來。
還沒來得及哭,反倒是蕭睿先哭了起來。
這孩子素來很乖,除非是急了或是許久不幫他換臟了的紙尿,他才會哭上幾聲。
這會兒他哭的很急,蕭北沐抱著他也是無濟于事。
胡星兒只好放下手中正在燉的前去查看,怪的是,他既不肯喝牛又不是拉了。
急得團團轉,一時間也搞不清這孩子到底是哪里不妥。
“會不會是生病了?傷寒?”
蕭北沐見許久沒有將蕭睿安下來也不生氣,只是在一旁猜測道。
胡星兒看了他一眼,是啊,這孩子這麼哭肯定是有哪里不舒服。
可手探了探蕭睿的額頭,發現他并不燙。
不放心,又去空間超市里買來了測溫的溫計,測出來的溫依舊是正常的。
消失在眼前的時候,蕭北沐明顯愣了愣。
可手拿著溫計再出現的時候,蕭北沐的表依然恢復了正常。
“這個是做什麼的?”他看著胡星兒拿那個奇怪的東西在蕭睿的額頭上照了一下,面又凝重了幾分,疑的問道。
胡星兒沖著他搖了搖頭,他也明白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傷寒?”
胡星兒點了點頭。
“那他為何這麼哭?”蕭北沐又問。
又搖了搖頭,是真不清楚為什麼蕭睿會這麼哭。
想了想,把蕭睿抱回了木屋里。
將孩子放在床上,解開他上的棉。
不是學醫出生的,但是聽已經當了媽媽的表姐說過,若是孩子哭的厲害,不是發燒那就可能是肚子不舒服。
不能肯定,也是抱著有可能的想法解開了孩子的棉。
蕭北沐跟了進來,發現正在解孩子的服本想阻止,現在外頭可是在下雪,天氣多冷啊,孩子服干什麼?
可他想了想又閉上了,星兒帶孩子很有一套,最起碼比他強。
孩子的服一定是有的道理,或許是想看看蕭睿為什麼這麼哭吧。
胡星兒將手放在小前面哈了口氣,又用力的了一下。
的手冰的很,若是直接放在孩子的肚子上肯定會讓涼。
待手熱之后,才將一雙手覆在蕭睿的肚子上。
剛一上去,就發現了不對。
這孩子的肚子鼓鼓漲漲的,就跟里面裝了一肚子氣一樣。
用手掌隔著敲了敲,里面發出了敲水缸一般的聲音,
得,算是明白蕭睿為什麼哭得這麼慘了,他這是脹氣了。
“怎麼了?你看出他哪兒有問題了嗎?”
蕭北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見拿手去敲蕭睿的肚子才出聲詢問。
胡星兒點了點頭,拉過被子蓋在了蕭睿的上。
“他肚子不舒服?”
蕭北沐又問,胡星兒又點了點頭。
看了蕭北沐一眼,而后又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空間超市里沒有口服的藥品賣,但記得在嬰兒用品貨架上看到過退熱和肚臍。
前者可以用來緩和孩子高熱,后者則是專治脹氣的。
火急火燎的拿了兩盒肚臍,也來不及聽系統報出的價錢就急忙趕了出去。
也是頭一次給孩子用這個東西,看了半天才搞清楚如何使用。
拆開一個肚臍小心翼翼的撕開,把中間有藥的位置對準了蕭睿的肚臍了上去。
蕭北沐全程都站在旁邊看著,既沒說話也未阻止,只是眼神中出幾分震驚。
上肚臍之后,胡星兒并沒有急著給孩子穿上服,而是用自己溫熱的手掌慢慢的著蕭睿的胃部。
一下下的往下似乎真的有效,啼哭不止的蕭睿總算是漸漸安靜了下來。
蕭北沐心中震撼萬分,這人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啊。
如今他心中倒有幾分慶幸當日未能將退回去,能去的那個雜貨鋪實在太過神,不是任何人上都有的。
況且,對蕭睿的好蕭北沐也是看在眼里的。
若是換了旁的什麼人,不一定會如此全心全意的照顧著蕭睿。
許久之后,蕭睿的哭聲徹底停了下來,胡星兒的手也酸痛的不行。
幫蕭睿了這麼久的肚子,手不酸才有鬼。
小心翼翼的幫他穿上服,看他皺的眉頭,胡星兒心中竟然有一說不出的酸楚之。
再從木屋出來的時候,蕭北沐已經坐在了胡星兒自己搭建的灶臺前面。
鍋里的已經燉煮味,只等胡星兒騰出手來就能吃飯了。
見蕭北沐沒有先吃而是在等自己,心中倒也略有幾分。
這是一個封建時代,便是盛世,人的地位也沒有高到哪兒去。
況且胡星兒還是蕭北沐拿銀子買來的,地位就更加低下了。
可蕭北沐并沒有因此對頤指氣使,反而對客客氣氣的,吃飯還知道等著,到是個與眾不同的異類。
默默的盛出兩碗飯放在桌子上,胡星兒對著他笑了笑。
到底是過年,大家還是開開心心的忘掉不開心的事吧。
蕭北沐看笑了一下,心中竟然莫名的停跳了一下。
說實話,笑的樣子算不得絕,可卻跟笑進了他的心里一樣。
“吃飯吧,多吃點,你太瘦了。”
蕭北沐夾出了一個大,放在胡星兒的碗里。
胡星兒愣了愣,又沖他尷尬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