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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嬌》 223 軟肋

223

五郎的軍事覺果然是敏銳的。

在送走珂兒怡兒的第三日,突厥踏越雷池,以擄掠之姿殺了西陵城郊三百里

幸虧早先平西侯已經將遠郊幾個村中的村民轉移走,否則戰火已燃,定必一片狼藉。

突厥修生養息五年,有備而來。

又有西域這樣一個後盾提供糧草補給,這一仗比五年前的北府打起來要艱難許多。

★ttκan ★¢O 崔翎這是第二次硝煙紛飛的戰場,但這一次卻遠比西北時要殘酷得多。

眼看著不斷有傷的兵將擡到府衙治理,親眼看到了戰爭的鮮淋漓。

儘管西陵城早就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但突厥氣勢如虹,兵力足是蘇家軍的十倍。

而五郎雖然早就對朝廷示警,可朝廷調兵需要一定時日,以及各種繁複的手續,不是三天兩日就一定援兵到達的。

所以,儘管有著盛朝最出的將領和軍師,但蘇家軍這一回卻是節節敗退。

崔翎十分後怕,慶幸及早將兩個孩子送走,否則不知道西陵城等不來援兵什麼時候就會失守了,到時孩子們可如何是好?

五郎安,“附近兩個州府已經派了兵力支援,約莫再有幾日援軍就到,只要我們再撐一撐,定能反敗爲勝。”

突厥攻西陵遠郊,但城堅固,尚還能抵一時。

如今只盼援軍能夠早些抵達。

打仗的事崔翎不懂,只知道在這方面要信任大將軍和五郎,他們都是天生的軍人,有著無比敏銳的覺和才能。

雖然如今的勢對西陵不利,可還是堅信著,最後的勝利會屬於大盛。

所能做的事不多,無非是幫著給傷員包紮傷口,然後每日裡保證他們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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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陵城漸漸進六月的炎熱,天氣裡彌散著一火熱的氣息。

兵將一邊要承高溫酷熱。一邊還要與突厥人進行艱苦卓絕的戰爭,十分艱辛。

崔翎便想盡方法絞盡腦去做一些綠豆湯等可以消暑解熱的東西,在休憩的時候分發給將士們,多也盡一份自己的綿薄之力。

然而。敵衆我寡,西陵城的兵士再訓練有素,到底還是沒有以一當十的本事。

再加上突厥人不擇手段,詭計多端,常將西陵兵士耍得團團轉。

每到日落時,崔翎站在府衙收容傷殘兵士的院子裡時,總是能夠看到許多新面孔,至於爲國捐軀的將士,更是數不勝數。

氣氛越發沉重,將士們從一開始信心百倍。逐漸頹廢絕

附近城池調集的援兵遲遲不來,敵衆我寡,眼看著突厥人的鐵騎一步步城,不論是平西侯蘇世子還是大將軍五郎,個個都表凝重。

西陵城不能丟。城破,蘇家滅。

這一仗,無論多麼辛苦,多麼困難,多麼奇蹟,蘇家都要贏!

但如今,一切優勢在懸殊的人數面前都顯得那麼無力。唯一可以等待的,就只有援軍了!?附近城池五萬兵力,朝中遣派的二十萬大軍,二十萬袁家軍都還在路上。

唯有咬牙關等待這最後一條路了!

又這樣支撐了五日,衛兵來報,附近州府的援兵剛抵達西陵城邊境就遭到西域人的阻截。那些險的暗算,損失了許多兵將。

山川斷路,大河截流,那些損的招數,將援軍擋在了西陵城外。不論是要修補工事,還是繞道,都需要時間。

最後能夠如約抵達戰場的,竟然只有區區五千兵馬,其中還不乏殘軍傷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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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數萬兵馬,對方足有十倍之多,區區五千,實在是杯水難解車薪。

最困難的,還不只是空前強大的突厥大軍,還有西域國,也在一側虎視眈眈,時刻準備著要分一杯羹。

突厥和西域這對連年征戰小矛盾不斷的仇敵,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忽然了穿同一條子長大的兄弟,裡應外合,配合默契。

崔翎看著五郎日益沉默的表,也不知道該怎樣纔好。

絞盡腦搜索腦海中以寡敵衆的軍事典故,但發現這些方法平西侯和大將軍都已經試過,效果並不好。

阿史那泰江是有備而來的,帶著吞噬一切的可怕決心。

他不懼怕犧牲,麾下幾十萬兵將皆是他的棋子,朝著他指的方向勇往無前,哪怕是送死,也不顧一切。

而蘇家軍卻珍惜每一個部下的生命,連萬不得已的犧牲都心痛不忍。

如此兩廂對比之下,本就落在下風的蘇家軍,因爲束手束腳,境更加被了。

就這樣無比艱難地支撐了半個月後,從盛京城不遠萬里風塵僕僕而來的袁家軍終於到了!

大將軍尚在前線,五郎和崔翎親自去城外迎接。

等和先鋒部隊打過招呼之後,領兵的將領沒有城直接往戰場而去。

又等了半日,便看到有馬車前來,車簾掀開,從裡頭出張無比悉的臉龐來。

崔翎又驚又喜,“二嫂!”

連忙迎到前去,“二嫂,您怎麼來了?”

梁氏一短打,頭髮全部束在腦後,若遙遙去看,以爲是個英姿颯爽的男子,只有近前了,才能發現裳是心改制過的,髮髻也比尋常子利落一些。

儘管趕了遠路,但神看起來頗好,目裡更是流著犀利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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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馬車,“五弟,五弟妹,我來了!”

是五年前殺死丈夫的阿史那泰江領兵,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除了擔心在西陵的家人外,心中也有然而生出一使命

想要上前線殺敵,在二郎倒下的地方爬起來,打敗突厥人,取下阿史那泰江的首級,他日回京要用仇人的腦袋,在二郎墳前祭旗。

袁家軍臨行前,梁氏提出要跟隨前往西陵的願

大郎和宜寧郡主都不同意。

戰爭的殘忍。令他們五年前失去了二郎,這種切之痛,萬萬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西陵城中的老太君大將軍和五郎一家,已經讓他們倍加擔憂。絕不能再讓梁氏前去冒險。

但梁氏態度堅決,二郎牌位之前,對著大郎和郡主痛訴心事。

樑家如今已經起復,雖然景況不如從前,但也在慢慢地恢復繁榮,兄弟子侄重新恢復了鬥志,孃家人的況已經不必再多加費心。

二房已有嗣子,那孩子雖然小,倒是十分聰慧懂事。

大房厚道,就算在西陵有個三長兩短。也不會虧待那孩子,二房後繼有人,也不擔心以後了土,見了二郎,會愧對他。

至於有間辣菜館。這兩年間,竭盡所能將之遍佈全國。

起初是衝著厚的分紅銀子去的,但後來已經將此視作爲事業,是真的用心在做這件事的。

有生之年,除了在後宅虛度人生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故事,覺得已經不虛度此生。

除了二郎萬箭穿心之仇。已經沒有別的仇恨,別的憾,和別的虧欠了。

大郎和郡主拗不過樑氏的堅持,只好勉強放行,只期盼到了西陵之後,老太君可以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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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梁氏知道。自己有多麼堅決。

五年來不分晝夜勤練槍法,除了以此來寄託哀思,一直都在等待著今日。

報仇恨。

等到了平西侯府,梁氏與衆人各自見了禮。

世子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都曾見過。彼此相投,多說幾句便又絡起來。

老太君從宜寧郡主信件中得知了梁氏的宏願,心裡既擔心,又覺得欣

自己是巾幗英雄,若不是年紀太大,也想要再上馬馳騁疆場,保家衛國,爲自己心疼的孫子報仇。

所以,梁氏有這樣的想法,不覺得奇怪,反而十分佩服。

但如今敵人氣勢如虹,我方被牽制被,此時梁氏貿然出戰,實在是太危險了。

低聲囑咐梁氏,“你的心祖母懂的,但現在不是時候,等到咱們反敗爲勝時,祖母答應你,突厥的主將一定由你親手擒獲。”

梁氏雖然這五年來勤練槍法,但到底底子差,和那些自小就練武的男人是沒法比的。

不是魯莽冒進的人,也曉得現在若是上戰場,說不定連阿史那泰江的面都沒有看到,就可能死於流箭之下。

所以,並沒有十分堅持。

保家衛國固然重要,守護西陵的國土也是關鍵,但對於來說,來到西陵城的目的只有一個,取阿史那泰江的首級,爲二郎復仇。

梁氏笑著道,“祖母放心,我心裡曉得的。”

頓了頓,又道,“我臨來時聽說樑皇后白貴妃同時有了龍嗣,白王妃的那對雙生子恐怕不多時就要團聚了。”

皇后有孕,這是攸關國運的大事,衆人都十分在意。

但聽到白貴妃同時也有了孕,老太君和世子夫人的臉上便都有幾分奇怪的表

老太君嘆口氣,“若是兩位懷的各是皇子公主倒也罷了,若是兩位都是皇子……”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太后的孃家承恩侯梁氏勢弱,但白貴妃的孃家鎮南侯府卻是朝中重臣,權勢滔天。

若是兩位都懷了皇子,十幾年後,必然要有一場兇險之極的奪嫡之戰,到時候,難免又要波及無辜百姓了。

而像袁家蘇家這樣的貴族世家,必定也要有一番盪。

崔翎笑著說道,“瞧祖母您想得,那都是多年之後的事了,何必想那麼多?”

眼前的事還沒有解決呢,那纔是重點啊!

老太君愣了愣,隨即拍了拍自己腦袋,“我也是年紀大了,腦袋不好使,十幾年後,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道還在不在呢,擔心這些!”

苦笑起來,“既然小二媳婦來了,那就暫時先跟著小五媳婦一塊兒住。咱們所能做的事不多,也就是幫著一塊照顧一下傷病員,做些後勤的工作。”

梁氏連忙道了聲好,便與衆人道辭。跟著崔翎回院子收拾東西。

妯娌兩個向來好,一路之上迫不及待聊開了。

崔翎問道,“白貴妃也懷了孩子,那麼白王妃的兩個孩子是不是就安全了?”

鎮南侯就算有什麼野心,有了白貴妃那名正言順的孩子,又何必要抓著犯了過錯的先太子的腹子不放?

如此,白王妃這個命運悲慘的人,總算可以過一個清淨的後半生了。

梁氏輕輕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白王妃和的孩子。將來命運如何,倒也不全然看著白貴妃,爲先太子妃這樣尷尬的份,和孩子們註定一世都不得安寧。”

想了想,卻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今上子和順,說不定他,會格外高擡貴手。”

崔翎的臉卻是一變,心中苦笑起來,沒有錯,說不定皇上。想到他自己的遭遇,會格外……苛刻嚴厲,將危險打在萌芽之中。

這個沉重的話題,不想繼續說下去。

便想著要去找別的話頭,可如今除了打仗也沒有其他的話題了,而打仗。卻顯然更爲沉重。

兩人剛把東西收拾好,忽然蘇薔哭著跑來找崔翎,“五嫂嫂,怎麼辦,我十一哥被阿史那泰江抓住了。他……他派人來囂,若是不答應他的要求,今夜子時,就是我十一哥的喪生之日!”

蘇十一是二房的次子,蘇薔一母同胞的兄長,今年纔剛滿十七歲。

原本這個年紀的兒郎,是輕易不讓他上戰場的,但這次戰爭人員吃,蘇家年的男丁能上戰場的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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