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盯著,怎麼能跑了?什麼時候跑的?怎麼現在纔來報?”蔣婷聽了消息後然大怒,猛地將手裡的杯子狠狠摔到桌上,摔了一把碎瓷。
“世子妃!”一旁伺候的春桃驚呼出聲,一把抓過了蔣婷已然被碎瓷片扎破的手,滿眼都是疼惜的對同時圍過來的夏荷急聲道:“快去拿創傷藥來!”
夏荷眼淚都掉下來了,忙點了點頭便往外衝去藥庫裡拿藥。
蔣婷眉頭皺著掃了自己流的手掌一眼,沒去管正幫從傷口裡挑瓷片的春桃,依舊盯著前來報信的餘安問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餘安眼皮直跳的盯著地面上那還在不斷滴落的鮮,口中卻語氣平穩調理分明的回道:“今天下午時王爺邊的黑侍衛去了東苑,說是王爺要見曦爺。奴才們不能攔,餘平便跟著一起去了。奴才本以爲不會有問題的。可到了晚飯時他們卻還沒有回來。奴才覺得事有異,便帶了人去尋。結果只在東苑的園子裡找到了被打昏的餘平,卻沒找到曦爺。餘平被救醒後說,他是被人一掌敲暈的,連兇手是誰都沒看到。奴才問了景瑞堂的門房,他說今日曦爺就沒去找過王爺。奴才辦事不利,求世子妃責罰。”
蔣婷深深的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好歹下了中那翻騰而起的怒火。沉沉思索了一會兒,擡頭對跪在地上領罰的餘安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既然是王爺讓人做的,你們自然攔不住。你回去讓人好好照看著餘平,東苑那邊不用盯得那麼了。你分出些人手來,去把北苑盯了。北苑那邊再不能出這樣的紕了,明白嗎?”
餘安忙磕頭領命:“奴才明白。”
餘安退了出去,夏荷捧著藥盒進來,已經吩咐了小丫頭準備溫水要給蔣婷手上藥。蔣婷揮揮手讓夏荷將藥盒放下,對吩咐道:“你去找鄭嬤嬤,讓將趙喜來見我。要他悄悄地來,別驚了旁人。”
夏荷愣了下,忙躬應了,便又奔出去找鄭嬤嬤傳話。
蔣婷又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那口氣憋的心口痛。這樣要的時候,王爺把人弄出去想做什麼?
那個劉曦,除了心思狠以外,蠢得跟頭驢似的!難道他以爲現在那個蠢蛋去找大皇子投誠,就能有活路了嗎?大皇子那樣果決狠辣的人,怎麼可能要他那麼個沒用的蠢蛋?若大皇子那邊能夠走得通,當初王爺又怎麼會爲了劉曜求娶進門?只憑景王府與護國公府的舊年積怨,大皇子那兒就沒有景王府人站的地方!
許久之後,久到蔣婷快要忍不住怒氣想要開口催促的時候,鄭嬤嬤終於進來稟告:“世子妃,趙管事來了。”
蔣婷聞言便扶著桌面起,卻忘了手掌剛纔了傷,頓時因到了傷口而疼得冷口氣。鄭嬤嬤看到手上包著的白繃帶後,忍不住問道:“世子妃,您的手怎麼了?”
蔣婷沒什麼心去解釋,直接擺手示意無事,然後便直往前院書房而去。鄭嬤嬤待蔣婷走到前頭後特意拉住了春桃,低聲問道:“到底怎麼了?世子妃怎麼會傷?”
之前夏荷去找時,也沒說蔣婷傷的事,更不曾將劉曦跑了的消息告訴。雖然蔣婷信任自己邊的兩個大丫頭和兩位嬤嬤。但只要沒的吩咐,有些消息們相互之間還是不敢隨意。因爲們都知道,平日裡世子妃對待下人和善的很。可一旦犯了的規矩,也不會輕饒了誰。
春桃對搖了搖頭:“嬤嬤先別問了,世子妃這次是真怒了。”
鄭嬤嬤瞭然,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便放手讓春桃跟了上去。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後便讓人去召集今晚在這院子裡伺候的丫頭們。既然世子妃不想讓人知道,那就得再敲打敲打那些丫頭們,不能將世子妃傷的事傳到別的院裡去。特別是北苑那幾房,聽那些婆子們傳的閒話,那幾房人裡似乎有些人心不穩了啊。
蔣婷一路靜悄悄的來到了前院書房,趙喜已經等在書房裡了。看著趙喜那一黑勁裝,蔣婷點頭示意了下,便直接說道:“劉曦今天下午跑了,從時間上算,應該還沒出城。你讓人守著幾城門,務必明天把他截住。”
趙喜一聽臉卻沉了下來,對蔣婷道:“姑娘,今天下午南城門那兒出了點兒事,差點兒鬧出大子來,晚了一個時辰才關城門。”
這麼巧?不對,怎麼可能是巧合?蔣婷氣得握了雙拳,連傷口崩裂的疼痛都沒覺到。
“這麼看來是有人非要送他走了。”蔣婷咬牙切齒的道:“走的是南城門,是要往南邊去投軍嗎?他沒那個膽子。趙喜,如果我沒料錯,劉曦一定會繞到北邊去往京城方向。從興元到京城這一路上咱們的人手多嗎?”
趙喜想了想回道:“您當初爲了以後與京城通信方便,在沿途的幾座大城都辦了民信局。只是,除了幾位掌櫃的,餘下那些多半不是咱們自己的人手,不過也可以用。”
蔣婷點了點頭,看著趙喜鄭重的說道:“這件事我給你了,無論如何不能讓劉曦去投奔大皇子,否則世子爺所做的一切就全白乾了。如果半道上截住了他……不用留了。”
趙喜垂了雙目點頭應了,心裡突然就冒出數年前第一次見到這位姑娘時的場面來。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呢,卻單手提著厚重的菜刀,眼裡冒著冷厲而懾人的芒,如同現在一樣讓人不敢直視。原來,從頭到尾姑娘還是那個姑娘,未曾變過。
“姑娘,如果他往南走呢?”他們在南邊沒什麼人手。若是劉曦真的一路向南,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堵不住的。
蔣婷哼聲冷笑:“他往南走就是找死。就算他繞過了世子率領的大軍南下投軍,也只是找死罷了。就算他想憑著自己上流的那一半苗人的進了南疆,也會死在苗人的蠱蟲毒下。我倒是不得他南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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