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兩人相互依靠在一，劉曜開始就五夫人的事對蔣婷娓娓道來：“五嬸這個人，若不瞭解你不喜歡你的話，對你的態度就一定是十分有禮卻又非常疏遠的。你知道，我從小就被封了世子，又一直母親寵縱容，所以格上是十分張狂的。我記得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藉由討好我來討好母親。但只有五嬸孃每次見了我都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從沒有特意的對我好過。”

聽著劉曜評斷自己的話語，蔣婷心中卻忍不住想對他吐槽一句：其實你現在也張狂的。不過看著他充滿了懷的笑臉，還是忍下了沒說出口。因爲他的笑臉中，似乎帶著一種看不的悲傷。

“那後來五嬸怎麼又對你好了呢？”

劉曜深深吸了口氣，目中的悲傷再也藏不住，苦笑了一下道：“後來，母親去世了。我沒了母親的庇佑，而葉側妃那時正得寵，父王他也更加寵的兩個兒子。因此，我的地位突然間就變得岌岌可危起來。那時候，所有人都開始疏遠我、嘲笑我，就連王府裡看門的下人私下裡都在猜測，我這個世子的份什麼時候會被父王奪回去。那些天的連番變故，讓我幾乎就要崩潰了。是五嬸在母親的靈堂上對我說了一段話，才讓我撐了下來。對我說，‘你是大孩子了，你要堅強起來，纔對得起你娘對你的疼。現在別人怎麼說都沒關係，只要你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努力地長大人，未來才能完你娘對你的期，才能讓現在所有嘲笑你欺負你的人追悔莫及。’”

說到這裡，劉曜的眼圈有些發紅了。他看著蔣婷，認真的道：“婷兒，那時候若是沒有五嬸，我那時候恐怕就完了。在我心裡，是救命恩人。”

蔣婷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是你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我以後一定會對五嬸孃好的。”

劉曜笑了：“你如果能對寧弟好一點，想必五嬸會更高興的。其實，五嬸這個人爲人豁達的。以前對人冷淡，可能也是因爲寧弟意外傷了腦子後，變得有些憨癡了，大家便都對他有些排的緣故吧。不過現在回想一下，那時候一心撲在對寧弟的救治上，也沒心思管別人怎麼看，怎麼看寧弟。所以即使有人拿寧弟的事譏諷，也從來不與人爭吵。後來等我從京城回來後，寧弟的腦子就已經治好了。可是他的子卻已經養了，總是給五嬸惹禍。因爲這個，五嬸不知道給他收拾了多爛攤子呢。”

蔣婷有些驚奇的問道：“真的有神醫可以醫治腦子癡傻的病嗎？還有，你確定那個劉十四，腦子真的好了嗎？”

還是無法釋懷上午時劉寧跟要丫頭的事。要不是因爲他，春桃和夏荷也不用把腦袋都磕破了吧！那個混人辦了那樣的混蛋事，可不覺得他腦子是正常的。

劉曜明白此刻在彆扭什麼，忙摟住了安道：“好了婷兒，五嬸都代寧弟幫你道歉了，你就別生氣了吧。你放心，回頭我一定好好訓他一頓，保管讓他以後見到你的丫頭都要繞著走，好不好？”

蔣婷斜睨了他一眼，目充滿懷疑：“你確定他會聽你的話嗎？”

“那當然，五嬸剛纔不是說了嗎？寧弟除了聽五叔的，就只聽我的話了！”說到這個，劉曜顯然驕傲的很。

蔣婷十分捧場，笑著追問道：“爲什麼他就只聽五叔和你的話啊？”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提咱們的親事了。當初父王求得了皇上的賜婚以後，便決定要帶我回來。等咱們定親以後，我就跟父王一起回來了。而那之後接替我去京城做質子的人，便是五叔家的三子，也就是十哥劉康。今天你沒有見到十哥，就是因爲他帶著妻兒住在京城呢。”劉曜對蔣婷解釋道。

蔣婷點了點頭，回憶道：“我倒是記得每逢節日時，都會有個自稱劉十的人，代表景王府的名義去我們家送禮的。父親還曾經多次出言贊過他。只是我不方便見外客，所以並沒有見過那位十哥。”

劉曜笑了笑：“其實十哥與我關係一般，若不是後來我與寧弟混的了，他怕是也不會往你們家跑那麼勤的。十哥與寧弟都是五嬸的親生兒子，他很疼寧弟，所以當寧弟得知是因爲我要回來的緣故，十哥不得不去京城做質子後，他便憤怒的來找我的麻煩了。”

蔣婷眨了眨眼，著劉曜問道：“你被他打了？”

“怎麼可能？”劉曜一挑眉回道：“我好歹也練了好幾年功夫了。就憑他那麼一個頭小子，怎麼可能打得到我？沒等他衝過來呢，我就一腳把他撂地上了！”

蔣婷憋住了笑，又追問了一句：“然後呢？”

“然後他不服，就爬起來往上衝。衝了幾次被我踹了幾次，後來我煩了，直接就將他手腕關節卸了，讓他疼得不敢再衝了。”說到自己打人的“功偉績”，劉曜一副自得的樣子：“再後來，那傢伙知道打不過我，就老實回去了。結果第二天，他從外頭找來了七八個紈絝爺一起來堵我。你知道的，我最討厭那些天藉著親爹的地位耍威風的傻小子了。於是，我將那羣人一頓胖揍，揍得他們鼻青臉腫的老實回去了。打那之後，寧弟就開始崇拜我了。”

蔣婷憋不住了，大笑中語無倫次的問道：“哈哈，你還跟個小孩兒當真，真有你的……不是，你不是打了他嗎？還打了兩次呢，他怎麼就崇拜上你了？”

劉曜被笑得有些臉紅了，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是沒意思的。當年的劉寧才十三歲呢，也就是個半大小子。後來，那小子來的一羣小爺們，也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半大小子。自己跟一羣半大小子較真的狠打了一場架，是不怎麼彩的啊。

不過他能當著心人的面兒認這個慫嗎？當然不能！劉曜面容一整，對著蔣婷嚴肅的解釋道：“這個你就不明白了吧。男孩子心裡，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我那時候一個打十個，還把他們都打趴下了，劉寧他不崇拜我崇拜誰啊？至於說那羣半大小子，我那時候要是沒好好教訓他們，現在他們可就是興元城的地流氓了。我這是幫他們父母教育他們呢！”

“哈哈哈哈……”面對劉曜的鄭重聲明，蔣婷回以連串歡笑。現在明白了，這小子說到底還是當年初遇時的那副子。總而言之，無論遇到何事，他總是不喜歡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