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老老實實的在外頭候著,只覺得這小婢進去好一陣了,不由的有些心慌,但又不敢左顧右盼的,怕惹來周遭眾人的懷疑。約莫一盞茶之后,那小婢終于出來了。見狀,徐嬤嬤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怕就怕真的對家夫人做點什麼。小婢頭也不回的離開,徐嬤嬤在門口張了一會,心里有些擔慮。“夫人?”徐嬤嬤低聲喊著。里,長安應了聲。如此這般,徐嬤嬤放了心。沒事!尋了幾本書,抱在懷里,長安緩步走了出來,“嬤嬤?”“夫人!”徐嬤嬤趕上前,將書冊接過,“這些東西還是讓底下人來拿罷,您仔細自個的子。”長安也不多說,由著徐嬤嬤去。書冊被接過,上也輕了不。待長安離開片刻之后,拓跋律才空走出,瞧著角門微微發了一會愣,只覺得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著那些有的沒的,就覺得……臨走前,是不是得做點什麼?萬一呢?拓跋律和宋墨是有協議在先的,也就是說,如果南淵真的攻破了北涼的邊關防線,那麼剩下來的就是宋墨的事。這就意味著,一旦回到北涼,宋墨就會帶走他的王妃。對此,拓跋律心里萬般不舍,也是萬般的不愿。江山人,他為南淵的帝王,自然是選擇江山;可沒人在前,他這南淵的帝王居然只能干看著,哪里能甘心?他得想個辦法,又或者,先下手為強……聽說,北涼的子對于名節最為重視。聽說,北涼有句話:嫁隨嫁狗隨狗。回到宮里的時候,長安一直沒說話。徐嬤嬤有些著急,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是那個小丫鬟跟您說了什麼?還是……”“嬤嬤!”長安低喚,“我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眼睛累得慌,所以懶得說話而已,想閉上眼睛歇一歇呢!”累了?“原來如此。”徐嬤嬤如釋重負。長安頷首,“嬤嬤,我想歇一會。”“好!”徐嬤嬤松了口氣,“那老奴去外頭守著,免得攪擾了您休息!”長安睡眠淺,尤其是白日里,所以徐嬤嬤便不敢在屋守著,何況現在胡姬傷,也不會再突然冒出來打擾長安。待徐嬤嬤退出了房間,長安便掖了掖上的毯子,靠在榻上闔眼小憩,角止不住揚起,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夢?又或者,是心安。一種難以言說的,發自心深的安全。長安這一覺睡得極好,醒來的時候,門外站了很多人,說是胡姬娘娘醒了,這會派人過來問問況。“我沒事!”長安瞧了一眼門前的人。徐嬤嬤攙著長安,“夫人,您好些了嗎?”“不打。”長安斂眸。徐嬤嬤點點頭,“沒事就好,只是他們……”“宋王妃!”為首的是胡姬邊的婢,也算是胡姬的心腹,“娘娘說,請您過去一趟。”徐嬤嬤抬眸著自家夫人,“可是……”“不打。”長安還是這句話,“胡姬娘娘……哦不,胡夫人可好些了?”婢行禮,“好多了,請!”這意思,不去也得去。長安輕輕摁了摁徐嬤嬤的手,“走吧!”徐嬤嬤的話到了邊,只能生生咽回去。這會,胡姬已經起來了,吃了藥半伏在墊上,瞧著神頭還不錯,只是失過多,面極為蒼白。“夫人!”長安行禮。胡姬有氣無力的沖招手,“你過來,坐這兒。”“是!”長安近前。婢沖著徐嬤嬤使了個眼,徐嬤嬤有些無奈,但瞧著長安點了頭,便也只能乖乖退出寢殿。長安坐在床邊,瞧著眼前雖然虛弱至極,但是眼角眉梢和角都帶著笑意的胡姬,心知對自己是有幾分激的。這激之中,免不得也夾雜著得意。是了,了這后宮之主,可不得洋洋得意嗎?人生在世,榮華富貴。“恭喜娘娘,賀喜娘娘!”長安開口,“如今狼主冊您為夫人,那您可就真的是后宮之主了!畢竟現在,后宮沒有比您位份更高的。”這是大實話,也是胡姬喜歡聽的好話。“那也得,多謝妹妹全。”胡姬沖著笑。兩個人心照不宣,但也夾雜著幾分爾虞我詐。“只是,妹妹為何要幫我呢?”胡姬到底還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長安的掌心輕輕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為了他。”“他?還是那個他?”胡姬問。長安抬眸看,“有什麼區別嗎?不管是為了哪個他,于我而言都是有利無害。他的父親若是能登上北涼的那個位置,對我來說,不是好事嗎?到了那時候,我要什麼沒有?”聞言,胡姬心下一怔。倒是真的沒想到,長安的胃口,竟是比自己還大。不過,這麼一來,長安的話就更有可信度了。要知道,無緣無故的幫扶,對胡姬而言,是充滿了危險的,唯有彼此相互利用,才是最牢固的關系。“只要宋墨能達所愿,那我就能母儀天下,我的孩子必將為人中龍,天之驕子。”長安抬眸著胡姬,“這,還得要夫人您幫一把才行。”胡姬斂眸,“所以,你這麼努力的幫我上位?”“您在狼主邊伺候著,男人嘛,最是不得耳旁風。”長安笑盈盈的著,“娘娘您如今是夫人了,后宮無主,您就是主,以后還得需要夫人,多多幫忙呢!”胡姬皮笑不笑,“宋王妃好打算!”“大家互惠互利,各取所需,有什麼不好?”長安道,“其實我也知道,你是擔心我留在狼主邊太久,萬一……”胡姬笑容一滯。“我此生只宋墨一人,北涼子不事二夫,所以夫人您可以放心,我是絕對不會為您的威脅,我只會……幫您!”長安循循善。胡姬裹了裹后槽牙,“果然,宋王妃好生聰慧。”“聰慧談不上,只是咱們都是人,最是了解人想要什麼而已!”長安深吸一口氣,“夫人覺得呢?”胡姬笑了笑,只要長安不會為自己的威脅,那這事就好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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