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安第二次踏這個園子,依舊跟上次一樣,坐在那個亭子里,吹吹風,吃吃糕點,喝喝茶,很是心舒暢。不過這一次,長安留了個心眼,提前吃了藥。徐嬤嬤只能在亭子外頭候著,因著胡姬不讓底下人靠近,說是怕打擾了與長安欣賞風景的興致,所以讓底下人遠遠的站著。提著一顆心,又不敢違背命令,可想而知,徐嬤嬤得有多焦灼。“若是以后我不得空,妹妹可以自己過來!”胡姬笑說,“這地方最是舒服,吃著糕點喝著茶,真是閑適至極,尋常人又進不了這里,最是安靜,很是適合妹妹呢!”長安點點頭,“的確,我很喜歡這里。”“喜歡就好!”胡姬意味深長的笑著,“對了,我學著妹妹教的法子,這兩日一直提及與孩子有關的事,昨天夜里狼主依舊宿在我宮中,但狼主心里似乎有所松。”長安報之一笑,“我可什麼都沒教胡姬娘娘,您莫要抬舉我,免得到時候狼主誤會。”“你放心吧,這種事,我豈能多說?”胡姬幽幽的嘆口氣,“人啊,就是這麼矛盾,對了妹妹,這人有了孕是什麼覺?”長安的掌心在自己的小腹,這日子過得,小腹都愈發生,接著慢慢的隆起,這滿心期待,只等著來日平安誕下孩子。“大概是什麼都想為孩子著想吧!”長安抬眸看,提到孩子的時候,連眼神都變得分外和。聞言,胡姬微微抿了一下。天知道,有多羨慕,多嫉妒,多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只可惜,沒有狼主的允許,他們這些宮里的妃子,是沒有資格懷上狼主的孩子的。胡姬想著,如果是宋王妃呢?以狼主對的歡喜,還有骨子里出的征服之,只怕會第一時間,要用孩子來留下吧?這人用在男人上的手段,多半會被狼主,用在宋王妃的上。想到這兒,胡姬就覺得嫉妒。怎麼能不嫉妒呢?何止是一人,怕是整個后宮的妃嬪,都會嫉妒吧!“胡姬娘娘再努力努力,說不定就快有孩子了!”長安低頭說著話。胡姬頓時回過神來,心頭激,“你真是這麼覺得的?”“嗯!”長安點點頭,“有個人陪著我,想來也是好事,有共同話題,不至于我說什麼,胡姬娘娘都無法同吧?”胡姬一怔,俄而便明白了這意思,“你是說……”“我是覺得有些,終究要自己去會才行。”長安意味深長的看著,“不然我說孩子胎,你卻是連胎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若是我逢著什麼事,你又如何能幫我呢?”胡姬笑得溫至極,“妹妹所言極是。”聽得這話,長安便知道,有些事在無聲無息中,業已辦。暖風吹得人醉,長安又打了個哈欠。瞧著這副昏昏睡的模樣,胡姬沖著徐嬤嬤打了個招呼。徐嬤嬤當即上前,慌慌張張的行禮,“胡姬娘娘?”“妹妹有些困了,你且陪著去偏殿歇著,上回去過,如今也算是悉。”胡姬起,“別耽誤了,快去吧!”徐嬤嬤行禮,“是!”瞧著自家夫人這般模樣,徐嬤嬤趕手攙著長安起。“夫人,您且慢著點。”徐嬤嬤低聲提醒。長安打著哈欠,由徐嬤嬤攙著,緩步穿過了角門,進了偏殿。待到了偏殿,長安一如上次那般,倒頭就睡。見狀,胡姬只是叮囑了外頭的人幾聲,便悄悄的離開了寢殿。徐嬤嬤卻是極為謹慎的,二話不說就把殿門合上了。合上殿門之后,徐嬤嬤又趴在門口聽靜,直到確定外頭真的沒有靜,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轉回長安的床邊。“夫人?”徐嬤嬤低聲喚著。長安睜開眼,瞧了外頭一眼。“放心吧,沒人!”徐嬤嬤低低的說,“老奴都看過了,還是跟上次一樣,人都守在外頭,誰也不敢進來。”如此,長安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還好提前吃了藥。”“是啊!”徐嬤嬤也是懸著一顆心,“夫人休息一會吧,眼下沒什麼事,老奴會小心盯著,陪著您的!”長安點點頭,睜眼瞧著床頂,“那嬤嬤可得看得一些,千萬不要走開。”“夫人只管放心,老奴都知道!”徐嬤嬤點點頭,“老奴會盯著的!”如此,長安合上眉眼,這次好似真的睡了過去,而不是昏睡……徐嬤嬤老老實實的守在床邊,宋燁這安安穩穩的立在窗外,目微沉。這地方是距離拓跋律書房最近的,長安這般往返,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莫不是……宋燁眉心蹙,約覺得里不太對勁。驀地,宋燁忽然凝眉,冷不丁消失無蹤。不遠的位置,有人影駐足。宋燁匿于暗,目沉沉如刃。居然是拓跋律?宋燁瞇起危險的眸子,拓跋律這般行徑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君貪臣妻,心有不軌。這點,宋燁其實約有所察覺,畢竟拓跋律這般人,在金殿上被長安公然反抗,顯然是丟了面,但即便如此,拓跋律也沒有發難,說明他對長安有些興趣。不得不說,如今的長安與在北涼時的模樣,極為不同。這外剛的人,誰不喜歡?何況,有孕之后,長安更是眉眼溫,極盡弱之態,瞧著病怏怏的,是個男人都得心生憐惜。南淵甚這樣的子,是以對拓跋律來說,真真是新奇到了極點。思及此,宋燁便可肯定,拓跋律留長安在此的真實目的。只是有一點,宋燁是真的沒想到。那便是,宋墨!原以為宋墨費盡心思,才能把長安帶到這南淵,定然會挖空心思對好,可沒想到,臨了臨了的,終還是拿長安,換了他自己的榮華富貴。在宋墨的心里,長安終究比不得他的皇權天下。這點,宋燁是極為鄙視的。原來宋墨口口聲聲的喜歡,也不過如此而已……悄然去形,宋燁著離開。心里有了底,安排起來亦有了把握,只待時機到,就可以帶著長安消失無蹤,離開南淵回北涼去。長安,等我!我帶你……回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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