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端午節這一日,蔣婷早早便起了牀,任由繡和知畫幫自己從裡到外的捯飭了一番,對著鏡子自的轉了兩圈之後,便出發了。知畫和繡,一人提著一提盒蘇姑姑一早就蒸好的糉子,跟著蔣婷一起出門,上了一輛蔣邕特意讓人準備的小馬車。
這輛馬車比以前蔣婷用的要華麗很多,上面掛著鎮北侯府的牌子。想來是蔣邕怕不掛牌的話,會有些小子故意在這樣熱鬧的日子裡搗。鎮北侯雖然只是一等侯,只是正二品的爵位,在京城的高門貴族眼裡不算什麼,但嚇唬一下不懂事的混混們還是可以的。
馬車出了二門後,便有四個專門護衛的小廝跟了上來。當先的一個蔣婷們還都認識,就是繡那位未來的夫婿,張青巖。前段時間,他爹讓李嬤嬤幫著向繡提親,蔣婷最後還是求了蔣邕,拉著繡和知畫,認真看了一次這人,才同意了他的求親。繡已經與他換了庚帖,李嬤嬤正歡天喜地的幫兩人忙活著下定的事呢。
既然換了庚帖,又合了八字,忙到了下定這一步上,他們倆的親事也算是板上釘釘了。只是,繡怎麼也得在蔣婷邊待滿了兩年才能出嫁的,所以張青巖要娶了//娘回家,怎麼地也得到二十了。蔣邕也許是可憐張青巖每日裡經相思之苦吧,纔會將這次護衛蔣婷他們的任務給了他來負責。
蔣婷和知畫看到了張青巖後,便對著繡眉弄眼,讓好一陣惱。最後差點兒就棄了提盒,要下馬車回去了。
知畫忙拉住了繡,笑著道:“繡姐姐真是的,我跟姑娘也沒說什麼啊。不過是看了張家二哥,想讓你看人家一眼罷了。你沒看到嗎?人家著咱們這車窗好一會兒了,那眼穿的眼神兒啊,真是……”
“好你個壞的妮子,讓你還要說!”繡那麼婉的子也讓知畫說的惱怒了,撲過去就往臉蛋上過去。
蔣婷笑哈哈的看著兩個丫頭笑鬧,一邊還在煽風點火:“繡加油,我也早就看知畫那張巧不順眼了。什麼事兒到裡都能說出花兒來。人家張二哥哪裡是眼穿了,人家那是對著咱這窗簾子眉目傳呢。呵呵呵……”
繡轉頭來著蔣婷,滿臉惱,雙目盈淚,兩頰緋紅,一張的臉上更添了萬種風。蔣婷怕真的惱了,急忙拉過的手,說道:“哎呀,繡可別惱。是我和知畫說得太過了些。那張二哥不過就多看了咱們這個方向幾眼,可沒像咱們說得那般。來來,姑娘我跟知畫跟你賠不是了,你這副的樣子若是讓張二哥看了,我怕他會撲過來……”
知畫原本正要裝正經一點兒跟蔣婷一起跟向繡賠不是呢,哪料到蔣婷說到半截還是又與繡開起玩笑來。當即便笑得直不起腰來,任由繡又又惱的在胳膊上輕掐了好幾下。
繡臉上緋紅滴,瞪著蔣婷道:“姑娘,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你是咱們府上正經的姑娘,還是老爺獨,說話做事都得規矩些纔好啊。要是讓人外人看了你這樣子,豈不是會誤會姑娘你是不好的子了?要是姑娘你還這樣,我就,我就……告訴老爺去。”
蔣婷與知畫抱作一團咯咯笑了好一會兒後,才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對繡正正經經的一低頭,說道:“繡姐姐教訓的對。以後我再不敢這樣笑話姐姐了,要不然繡姐姐若真豁出臉皮去跟爹爹告狀,那我可要挨家法了。”
知畫也忙跟著做樣子:“繡姐姐可原諒妹妹吧,要是你真去告了老爺,那我一準兒的會被打死了。哎呀,都是我的錯,先惹了這樣的話頭。姐姐可就可憐可憐我,千萬不要去跟老爺告狀啊。”
繡得再也坐不住,就要掀了簾子出去。蔣婷忙又一把抓住:“繡,你現在這樣出去可不行。你看看你現在這惱的樣子,讓別人看了可不行。好了好了,我們不笑你了。不就是咱們三個在一塊兒嗎?要是有外人在,我們一定不會這樣胡鬧的。知畫,快點兒跟繡陪個罪,讓消消氣。”
“奴婢可不敢讓賠罪,要不然回去還不知道又怎麼笑話奴婢呢。姑娘記得在外人面前可不要這樣纔好。奴婢能讓姑娘取樂笑一笑,也是應該盡的本分。”繡扭頭看著車簾子,臉上惱之意不減,顯然心裡是真的氣上了。
好在這馬車車壁厚,們之前的調笑也是儘量低了聲音說的,外面只能聽到們嘰嘰喳喳的笑語聲,卻聽不清們都說了什麼。否則的話,繡真就得得跑回家去了。
蔣婷和知畫對視了一眼,知道繡是真的惱了,忙你一言我一語的認真向陪起不是來。好歹在到了映月湖之前,將勸好了。只是臉上的意,卻是一時半會兒的也難消下去了。
到了預定好的地方,蔣婷下了馬車後,專門看了一眼那個張青巖,見他雖然不自的連連看了繡幾眼,卻又在被瞪了一眼後連忙低了頭不敢瞄了,便知道他是真心喜歡繡的。而繡的反應,顯然也不是對他無意的。蔣婷這才真正放了心。可是第一次給人當紅娘,若是讓兩人結一對怨偶,那罪過可就大了啊。
蔣婷收了心思,便又順便掃了一眼其他跟來護衛的幾個小廝,這才發現跟在張青巖後頭的,竟也是認識的。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子,就是那個在西北時跟著蔣邕的大頭兵,做趙喜的。蔣婷見了他不免覺得詫異,便對他問道:“趙喜,你怎麼也在這兒?你不是當兵的嗎?”
趙喜仍舊是一臉的歡喜樣,不笑不說話:“回姑娘的話,當初你們回來時,我就想跟著大人一起來的。可是那時我還是守邊防的兵,並不能隨便就跟著大人來京城。後來,你們在這邊安穩了,大人便求瞭鴻關的王將軍,將我要了來。哦,不是我,還有十幾個常跟著大人的兄弟,我們一起來的。”
蔣婷有些驚訝的繼續問道:“那你們過來了,你們那邊的父母家人怎麼辦啊?”
趙喜答道:“回姑娘,我們這些人,大都是些外地人,本家並不是西北的。而且,我們家裡都沒啥人了,都是一人吃飽了全家不的,沒親人了。”
蔣婷詫異的看著笑得十分歡喜的趙喜,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得笑了笑,點了點頭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