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完一天的行程后,游客們回了民宿樓休息,明天是他們呆在海鹽村的最后一天。閻海神節儀式結束后,他們便會踏上返程。
封念從旁敲擊了周玉容幾次,明日儀式的人多且雜,讓明日一定要看好侯川和侯霞,周玉容告訴,兩孩子手上戴著定位手表,自己也會多加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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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水面上,映著缺了的月亮,月并不足以照亮整片大地,只聽到耳邊呼呼的海風聲和嘩啦的水流聲。
海灣子的確如海鹽村村民所言,湍急,水面上還時不時會卷起幾個小旋渦。
山路是沿著山崖一點點鑿出來的,挨著山腳。明日,海鹽村的年滿二十四周歲的男子們,便會架著全豬,在這山路上競賽,看誰能夠最快抵達山頂。
從海灣子的山頂過去,玄天大帝廟的燈火比前一晚更多了些,還時不時有燈火在閃躍,那是村長讓加強巡邏的人舉著燈在來回走。明日儀式需要用的全豬,糖獅子,紙扎祭品,都集中在了廟,容不得半點閃失。
封念在山頂上吹了近二十分鐘的海風,都未發現異常。看來,這一切,要等到明日閻海神節到來,才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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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導游便讓所有的游客都起了,今日比其他兩天的時間都要早,因為閻海神節即將開幕。
按照海鹽村其他年份的傳統,本是不允許其他外人參觀的,但今天卻打破了這個傳統,海鹽村的村民一早設下了一條線,游客們可以在線外駐足,觀看儀式。
封念了四周,發現侯川和侯霞兩人此時正著眼睛,地跟在周玉容的側。其他游客則好奇地著儀式,還時不時舉起手里的照相機和手機。
廟除了一百八十頭全豬,還有新鮮制的糖獅子,還有盆栽,這些盆栽使用紅棗、蓮子、花生、腐竹制作而,寓意如意吉祥。空氣中彌漫著甜甜的味道。
村長帶頭,在玄天大帝廟前開始宣讀一些晦難懂的語言,據說這是傳下來祈求保佑的話語。
村長祈求完畢,在香爐下香燭,代表著儀式開始。
一聲令下,海鹽村的年輕男子們紛紛扛起全豬,力往海灣子的山頂奔去。其他村民則在一旁吶喊加油,不的游客也加到其中。
遠遠去,彎彎曲曲的山徑上,一個個白的點在不停地往前飛奔。時不時有一個白點躍過另一個白點。
封念站在山頂,著海灣子的靜,發覺海灣子的旋渦越來越多,但海鹽村的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注意力都被賽大豬這個比賽給吸引了。
順著海灣子旋渦的方向走去,發現,山頂居然有一地方是往下凹陷的,但因為被一棵巨大的榕樹給遮擋住,所以難以被人發現。
順著榕樹的樹干往下而去,榕樹的樹干上有一條食指的繩子,繩子上有磨損的痕跡,說明剛才有人順著繩子往下去了。
到了榕樹下方后,才發現,這里居然是一空曠的平臺,所有的旋渦都是朝著這個方向而來的,這是一十分蔽的平臺。村長和他兩個兒子,此時都在這平臺,他們不停地往平臺下方張。
“嘩啦,嘩啦,”旋渦里忽然發出兩下水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水里頭冒了出來。
老大走上前一看,突地跌倒在地,他手指著水下,不停地著,說不出一個字來。
約約,看到剛才發出響聲的地方,竟然漂浮著兩尸!
它們面朝上,大睜著雙眼,似乎在直視著平臺上的村長等人。長長的頭發飄散在水面上,皮鐵青,格外瘆人……
老幺也注意到了尸從海灣子的旋渦浮起來,他比老大鎮定,“爸,是它們,可八年了,這尸怎麼——”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這兩尸在海灣子里可是浸泡了八年的時間,怎麼可能還完整無缺,除了皮鐵青以外,皮一點被水浸泡過腫脹的樣子都沒有,這太怪異了。
“閉,”村長在海風的吹拂下,鎮靜了下來,不管現在他們面臨的況有多怪異,都不能停下了,“用竹竿把它們撐回海底去。”
“我看誰敢?”一把略微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是個材佝僂、背略微駝的老頭,一頭白發,皮略黑,臉頰略略凹陷,但雙眼卻十分有神。他,就是馬銅濱,封念一直在找尋的老馬。
老幺最先反應過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臭紙扎匠,怎麼,我就把你兩兒往海灣子里撐下去,你能怎地?”
他的話一落下,只見眼前一黑,他的臉上就被老馬打了一拳,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老大見狀,匆忙起,護在了村長的面前。
原來,海灣子里剛冒出來的那兩尸,就是老馬的兩雙胞胎兒,馬秋寶和馬秋貝。八年前,它們兩人就喪命于這海灣子里。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它們的面容與兩紙人的面容一模一樣。
“老馬,別不識抬舉,海鹽村已經讓你離開了,你不該多管閑事。”村長從老大的后走了出來,他直面老馬,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老馬會對他手。
“今日,誰都別想攔著我,我一定要把我兩兒帶走?”老馬等了整整八年,等的就是這一天,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把他這雙在海灣子里飄了八年的兒帶走。
村長見老馬執迷不悟,手一揮,從暗走出來八名材壯的村民,他不會只和自己的兩兒子過來的,他還帶了其他人。這些人的后還擺放著兩個漁排,漁排上裝飾著不的鮮花,上面赫然躺著兩個孩子,那是侯川和侯霞。他們雙眼閉,被涂了鮮艷的大紅,臉頰也被涂上腮紅,仿佛睡過去了一般。
“看來每隔八年,你們海鹽村就要給閻海神送上一對雙胞胎?”封念從暗走了出來,似乎明白了為何老幺的媳婦一聽到懷的是雙胞胎,就臉煞白了,因為,的村長公爹,絕對會為了村子,犧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