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念之所以那麼頭疼怎麼送走范玲玲母子,是因為范玲玲母子離世之后,一直沒有收到家人祭奠的香火。沒有家人祭奠的原因有很多,兩種是最主要的原因,一種是家人故意不祭奠,一種是家人不知道它已經離世。沒有收到祭奠的鬼,除了不能重新轉生之外,還會為孤魂,要是心里怨氣不散,甚至會為厲鬼。
從那天從翁家村打探的況來看,翁春生似乎以為范玲玲是不了苦,這才逃離翁家村。心灰意冷之下也沒有繼續尋找范玲玲的下落,他應該是不知道范玲玲已經離世了,所以沒有供奉。
沒了家人供奉的范玲玲母子已了孤魂,要送它們離開,有些棘手。還有就是這孩子并不簡單,是胎。據所知,范玲玲離開的時候懷有孕,這孩子極有可能是它死后產下。要送走這孩子,需要找到能盛放它的件,完家人供奉的香火后,才能重新轉生。
能盛放胎的件,需要是氣重的東西,這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到要上哪里去找這能盛放胎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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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肖嘉盛的來電,就吵醒了正在睡中的封念。
“封念,快醒醒,查到了,范玲玲有可能真的是在那條小徑上被人撞死的,”肖嘉盛的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也讓封念清醒了幾分。
“有可能?”封念重復了一遍,什麼有可能,就是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聽到傳來的質問語氣,肖嘉盛說話的聲音小了一些,“六年前發生的事了,這現在那司機當時也不確定人是不是死了,所以才說有可能的。”
好吧,這下子是真的清醒過來了,因為肖嘉盛已經約了那位司機,當面去問清楚況了。
臨出門之前,封念招手將鬼和紙人們喚了過來,指了指桌上那一堆的零食,“想吃嗎?”
鬼和紙人們毫不猶豫地重重點了點頭。
“想吃當然可以,只是你們要幫忙干點活,”的臉上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這讓鬼和紙人們往后退了退,現在才說它們不想吃,還來的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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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舊城區的一家破舊的房子里頭,雖然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屋卻依舊暗暗沉沉的,被擋在了屋外。
封念和肖嘉盛的面前,坐著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但他的兩鬢早已花白,歲月在他的臉留下刻痕,看起來像是五十多快六十歲的樣子,與他的實際年齡不符。此刻的他有些局促,雙手了,開口打破沉默,“那個時候,我是真不知道。”
封念看了他的眼睛下方一眼,干枯低陷,那是子宮,也說明這人子緣薄,沒有子或者子易夭折。
他胡常,據說曾在小徑上撞倒過一個人。
肖嘉盛翹起右,雙手環繞在前,“說說吧,當年到底怎麼一回事?”
胡常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起當年的事。
六年前,那是一天深夜,我記得那天夜里的雨下得很大,很大。我駕著一輛大貨車走在那條小徑上。那時候,小徑上還沒有那麼多盞路燈,再加上雨勢的影響,視線很差。但我并沒有減緩速度,因為我接到家里人的電話,說我兒子又病了,醫院里欠著醫藥費,家里都在等我把這一趟貨拉完回去補繳藥費。
我心急如焚,不加大了車速,忽然之間,我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我立即剎停車輛,下車查看。
只見一個穿著白子的孩,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了路中央,從的下往外蔓延,蔓延。
我的雙手不停地抖著,雨水打在我的臉上,我分不清楚臉上到底是汗水還是雨水。過了一會,我才鼓起勇氣,決定上前查看那孩的傷勢。
我只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從旁邊出現了幾個人,他們直接將那被我撞到的孩從地上拉了起來,幾個人扛了起來。我正要上前問個究竟,其中一人攔住了我,“兄弟,是我們妹妹,和家里人吵了幾句跑出來了,我們現在帶去醫院。”
“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人又用威脅的口氣說道,“你撞到我們的妹妹,我們也不追究了,你也別糾纏,還不快點走。”說完這話,他就跑過去和另外幾人匯合,帶著那孩走了。
走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孩艱難地睜開雙眼,朝著我的方向努著說出“救我”。我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了幾步,卻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因為我的耳邊響起了我兒子的哭聲,我不能出事,我家人還在等著我回去,我兒子還在等著我。
我就這麼看著雨水不停地沖刷著地面,雨水混著孩的水往四周四散流逝,很快,地面上的水就被沖刷得差不多了,也不會再有人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事。后來,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駕著車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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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常說完六年前的事后,雙手捂著臉,“我當時應該追上去看看的,可我——”
肖嘉盛嘆了口氣,不管胡常六年前是因為什麼原因逃走,可終究還是撞傷了一個孩,在那種況下,那孩如果沒有得到救治,想來應該是兇多吉了。
封念覺到了那把黑的雨傘在微微地震,將雨傘打開,很快,雨傘下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范玲玲。將范玲玲拘在黑傘中帶了出來,讓鬼和紙人在家照看范玲玲的孩子。
“你好好看看,當年你撞到的人,是不是它?”封念用牛眼淚點過胡常的雙眼,隨即指了指站在黑傘下的范玲玲。
范玲玲抬起頭,靜靜地著胡常。
一張慘白的臉,沒有的,長長的頭發披散在雙肩,一條白的長。
“是你,我六年前就是撞到了你。”胡常從椅子上跌落在地,從雙流出一些腥臭的。因為他看到了,范玲玲“咔噠”一聲,腦袋從脖子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