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又轉了溫聞一眼,慘白的臉上出了笑容,朝著封念鞠了一躬,“姐姐,謝謝你。”
“去吧,時辰到了。”封念催促溫快點上路,因為轉生路出現是有時間限制了,再錯過,那溫真的是很難轉生了。
溫輕聲哼起了歌謠,這首歌謠,是媽媽以前經常哼唱的,這是最后一次哼了,就讓這歌謠伴著上路吧。
風吹過,溫聞聽著風聲有節奏地吹著樹枝,似乎是溫母親以前經常哼唱的那個旋律。他的雙眼潤了。當初,他和溫母親就是因為這首歌謠而相識。他聽到這悅耳的歌謠,循著歌謠找去,看到了溫母親的倩影,他第一次對一個孩子心,他排除萬難娶了溫母親,只是后來溫母親走了,只留下溫。
或許是一見到溫,就想起他和溫母親的過往,他不想傷心,和溫的距離越來越遠,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溫家的聲名。是了,他有多久沒有真心關心過溫了,他一直在意的溫家名聲,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濃霧漸漸散去,風也漸漸停了下來,周圍冷的氣息散去,蟲鳴聲響了起來。封念知道,溫是已經真的離開了。
轉對溫聞說道,“溫先生,令已經重新轉生了,落葬之后,一切結束。”
溫聞重重地點了點頭,再次鄭重地向封念道謝。
封念收下了溫聞的謝禮,幫人問卦解消災后,他人要付上酬勞,問卦人與之才算是兩清。這是規矩,也是道理。
在準備離開之時,忽然開口說道,“二小姐的病,需要家人關心,心打開了,病自然好了。”這是最后能為溫做的事,那時溫是想救溫的,憑著溫對溫的善意,也應該指點兩句。
的話讓溫聞眼里一亮,千恩萬謝,他只剩下這個兒了。余妍慧在后堂鬧了一場后,在后花園失足落人工湖,雖及時被人救了上來,可卻了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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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宅。
魏圳站在臺上,雙手撐著臺的護欄,著臺外的風景。風徐徐吹來,夜靜謐而黑。他口里吐出的煙霧,一圈一圈地往上升,隨后散去。很快,手里的香煙熄滅了。
他掏出隨攜帶的木魚,細細觀看著。魚兒是用沉香木雕刻而,魚頭、魚、魚尾,甚至是魚上的鱗片、魚鰭都栩栩如生,魚兒昂首擺尾,刻的是鯉魚躍龍門。魚躍龍門,化生為龍。魚兒上有一層包漿,是經常把玩的緣故。魚尾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念”字。
那日在香姨的棺材鋪遇到那孩封念,他自顧自地說道,“念,有惦記、懷念之意,也有紀念的含義,看來家中長輩對期甚高。”
可一個被長輩期甚高的孩,卻穿著一洗得發白的運服,跑去靠替人問卦消災為生,唯一的解釋便是家里遭逢災難。這孩還將自己隨攜帶了多年的木魚給了他,真是有趣。
將手里的煙頭丟掉,魏圳返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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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城大學。
此時距離中午的飯點時間早已過去了一個小時,封念卻顧不上自己腸咕咕,因為丟三落四的病又犯了,的手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
急得將今日在學校里經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教室、飯堂、圖書館,今天去過的地方都找過了,可是都沒有。現在正盯著校園的路面一寸一寸地找,再不行,就要去學校的垃圾房翻找垃圾了。
此時,的面前出現了一雙限量版的男式運鞋。抬頭一看,一名穿著籃球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男生站在了面前,擋住了的去路。
雖不清楚對方的來意,現在也沒多余的時間和任何人耗著,要找的手機,“麻煩讓一讓。”
那男生卻沒有讓開,反而遞過來一個件,聲音略微高揚地問道,“是你的嗎?”
封念定睛一看,發現男生遞過來的正是的手機,接過之后,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不,不用客氣,我肖嘉盛。”或許是因為封念的道謝,又或許是因為做了好事,肖嘉盛的臉竟微微有些發燙。
他是隔壁班的,有時會和封念所在的班級一同上課,每次總發現一人孤獨地坐在一。他私底下問過,封念被他們班的人排斥了。原因竟然是因為是個神婆。
白皙的皮,櫻桃小,笑起來眉彎彎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神婆。被班里人以這樣的理由排斥,肖嘉盛是不信的。他一直想要找個理由和封念搭訕,沒想到今天居然撿到了的手機,功地和說上了話。
封念向肖嘉盛的面相,忽然發現他兩眉之間有些發黑。
命,位于兩眉之間,影響一個人的基本運勢,也是吉兇氣的聚合。明如鏡,便代表多順遂。如果發黑,那就是有惡事即將或者已經纏。看肖嘉盛的表,不像是惡事已經纏,那就是惡事即將纏。
不出言提醒道,“你命發黑,最近一段時間,莫要走夜路了。”
命發黑,莫要走夜路。這些話聽起來恍然就是天橋底下的算命先生會說出口騙人錢財的話。肖嘉盛的臉上出錯愕的表,不是因為他擔心自己,而是因為封念真的是神婆。
“嘉盛,快點,走了。”肖嘉盛的舍友見到肖嘉盛遲遲沒有趕上他們,這才轉來找,沒有想到卻見到肖嘉盛和封念在談。封念可是隔壁班同學口中的神婆,遇到總沒好事。
肖嘉盛又了封念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之后,這才和舍友一同離開。
將手機放進背包,拍了拍手里的灰塵,封念也轉往和肖嘉盛相反的方向而去。剛才,見到了肖嘉盛臉上的表,先是錯愕,后是不相信,也只是為了多謝肖嘉盛替找回了手機,所以才好意出言提醒。既然他不信,那也沒法子了。反正兩人是兩清了。
封念的后,傳來肖嘉盛和舍友的談笑聲,“東哥明晚生日,約了幾人一起出去熱鬧,你去不?”
“那還用說,肯定去啊。”肖嘉盛笑著回答道,他并沒有將封念莫走夜路的提醒放在心上。